冷冻仓库的枪声余音还没散尽,叶馨蒙就被一条紧急情报从医疗站的临时病床上拽了起来——真雪鸮没逃远,她回到鹰巢的老据点:那座废弃造船厂。
庞教官的通讯简练如手术刀:“真雪鸮在造船厂,战鹰的海上逃脱是幌子,他们在演戏。军方正在集结,但需要有人确认内部情况。你熟悉那里。”
叶馨蒙按着肩膀上新包扎的伤口坐起来,旁边的军医皱眉:“你去哪?伤口会裂开。”
“上厕所。”她撒谎,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战术背心。AK被军方收走了,但她还有手枪——从医疗站柜子里“借”的,配两个满弹匣。
凌晨三点二十分,造船厂像一头蹲在黑暗里的钢铁巨兽。叶馨蒙把摩托车藏在半公里外的树林,徒步接近。夜色是最好的伪装,但也是最好的陷阱。
她刚翻过锈蚀的围栏,就听到了声音——不是人声,是金属碰撞声,从主厂房深处传来。
还有微弱的灯光。
叶馨蒙贴着墙壁移动,手枪握在手里,保险已开。肩膀的伤口随着每次心跳抽痛,但她强迫自己忽略。
主厂房的门虚掩着。她从门缝看进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场景:
战鹰和真雪鸮在厂房中央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一张旧工作台。两人都没拿武器,但气氛紧绷得像拉满的弓。
“你把硬盘给我,我告诉你军火在哪里。”真雪鸮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你先说军火在哪里,我再给你硬盘。”战鹰冷笑,“别把我当傻子,拉特娜。你这条养不熟的母狗!从我的保险箱偷走的东西,足够你丧命十次。”
“那你还来找我谈?”
“因为你需要我知道的那个密码——海外账户的密码。没有它,硬盘里的资金你一分也动不了。”
两个恐怖分子头目,在军方围捕的间隙,像菜市场大妈一样讨价还价。
叶馨蒙屏住呼吸,继续观察。她注意到厂房里不止他们两人——阴影里还有人影,至少三个,分散在不同位置。
埋伏。
她在等军方信号——庞教官说会以港口方向的红色信号弹为号,发起总攻。但信号弹迟迟未发。
然后她看到了黄安妮。
在厂房二楼的一条走廊上,黄安妮靠在一根柱子后面,脸色苍白,但手里握着一把□□。她显然也是刚到,正在观察下面的对峙。
黄安妮怎么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诊所吗?
叶馨蒙来不及细想,因为下面的对话突然升级了。
“时间不多了。”战鹰看了眼手表,“军方随时会到。我们做个交易:硬盘归你,密码归我,军火对半分。然后各走各路。”
真雪鸮笑了:“各走各路?你刚才在港口可是想丢下我独自逃跑。”
“那是战术需要。”
“我的需要是看到你死。”
话音落下的瞬间,枪声响了。
但不是真雪鸮或战鹰开的枪——枪声来自二楼,黄安妮的位置。子弹打在两人中间的工作台上,木屑飞溅。
“谁都别动!”黄安妮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虚弱但坚定的气息,“……把硬盘和密码都留下……然后滚。”
战鹰和真雪鸮同时抬头,脸上写满惊讶。
“斑头鸺鹠?”战鹰眯起眼睛,“我以为你死了。”
“差点。”黄安妮的枪口在两人之间移动,“托你的福。”
真雪鸮突然笑了:“有意思。三重间谍想当渔翁?但你站得稳吗?我看你在流血。”
黄安妮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血迹已经渗出来。她确实站不稳,身体微微摇晃,但持枪的手很稳。
“足够撑到把你们都打死。”她说。
对峙。三方僵持。
叶馨蒙知道不能再等了。军方随时可能强攻,混战中黄安妮第一个会死——她伤得太重,移动都困难。
叶馨蒙从阴影里走出来,手枪指向下方:“放下武器,所有人。”
三双眼睛同时转向她。
“金环蛇。”真雪鸮认出了她,笑容变得玩味,“或者说,我的小替身。你也来分一杯羹?”
“我是来逮捕你们的。”叶馨蒙说,声音尽量平稳。
战鹰大笑:“逮捕?用一把手枪?对付我们三个?孩子,你数学不太好。”
“不是三个。”叶馨蒙说,“军方已经包围了这里。红色信号弹一发,他们就强攻。你们逃不掉。”
她其实在虚张声势——信号弹还没发,军方可能还在集结。但她必须争取时间。
真雪鸮突然动了——不是掏枪,而是按下了手中的某个遥控器。
厂房里所有的灯同时熄灭,陷入绝对黑暗。
叶馨蒙早有准备,瞬间戴上夜视镜。绿色视野里,她看到战鹰扑向工作台后,真雪鸮冲向侧门,而黄安妮——
黄安妮在二楼上,夜视镜里她的热成像身影清晰可见。她没有移动,而是把枪口对准了真雪鸮逃跑的方向。
砰!砰!
两声枪响,子弹打在真雪鸮脚边的地面上,逼停了她。
“我说了,”黄安妮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谁都别动。”
真雪鸮转身,举枪向二楼射击。子弹打在混凝土柱子上,溅起火花。
战鹰也从掩体后还击,子弹向上飞射。
枪战爆发了。
叶馨蒙躲到一根钢柱后,子弹在她周围呼啸。她深呼吸,从掩体边缘探头,瞄准——不是要杀人,是要制造压制。
她朝战鹰的方向开了两枪,逼他缩回去。然后转向真雪鸮,但真雪鸮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夜视镜里,真雪鸮的热成像身影正在快速移动,像一道幽灵,利用厂房的机器和设备作掩护,朝二楼楼梯口接近。
她要上去解决黄安妮。
叶馨蒙立刻朝那个方向移动,但战鹰发现了她,子弹追着她的脚步打在地面上,溅起一串火花和水泥碎屑。
“小老鼠,别跑!”战鹰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
叶馨蒙扑到一个油桶后,子弹打在油桶上,发出“当当”的闷响。她检查手枪——还剩八发子弹。
不够。
她看向二楼。黄安妮正在和真雪鸮交火,□□的连发声和手枪的单发声交替响起。黄安妮明显处于劣势,她移动不便,只能固守位置。
而真雪鸮正在迂回接近。
叶馨蒙必须做点什么。
她从油桶后冲出来,不是逃跑,而是冲向战鹰的方向——他在一个大型机床后面,那个位置看不到二楼。
“我在这!”她大喊,朝机床开枪,吸引战鹰的注意力。
果然,战鹰的子弹向她倾泻。她翻滚躲闪,子弹追着她的轨迹,在水泥地面上凿出一排弹孔。
她躲到另一个掩体后,喘着气。肩膀的伤口裂开了,温热的血浸透了绷带。
二楼的枪声突然停了。
叶馨蒙心里一紧,探头看去——夜视镜里,黄安妮的热成像身影倒在地上,真雪鸮站在她面前,枪口对着她。
“结束了,斑头鸺鹠。”真雪鸮的声音冰冷。
黄安妮在说什么,但太轻,听不清。
然后叶馨蒙看到了黄安妮的手——她在身后摸索着什么。
一个手雷。
叶馨蒙瞬间明白黄安妮要做什么。她想和真雪鸮同归于尽。
“不!”叶馨蒙喊出声,从掩体后冲出来,朝二楼开枪。
但太远了,手枪精度不够。子弹打在真雪鸮身边的栏杆上,溅起火星。
真雪鸮转头看向她,笑了,然后枪口转向黄安妮——
砰!
枪声。
但倒下的不是黄安妮。
是战鹰。
他从叶馨蒙侧后方的一个高台上摔下来,重重砸在地面上,手里的狙击步枪滑出去老远。他的胸口有一个弹孔,血正汩汩涌出。
开枪的是黄安妮。她在最后一刻调转枪口,击中了准备狙杀叶馨蒙的战鹰。
真雪鸮愣了一秒。
这一秒,对叶馨蒙来说足够了。
她冲上楼梯,两步并作一步,手枪对准真雪鸮:“放下枪!”
真雪鸮转身,但黄安妮的手抓住了她的脚踝。重伤的黄安妮用尽最后力气,把她绊了一下。
真雪鸮失去平衡,枪脱手飞出。
叶馨蒙冲到她面前,枪口抵住她的额头:“别动。”
真雪鸮抬头看她,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某种奇异的欣赏:“你比我想象的要好,小朋友。”
楼下,战鹰在咳血,但还没死。他在地上挣扎,试图去够不远处的狙击步枪。
黄安妮躺在地上,呼吸微弱。腹部的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浸透。
“硬盘……”她低声说,“在战鹰身上……密码……真雪鸮知道……”
叶馨蒙一只手用枪指着真雪鸮,另一只手去摸战鹰的口袋。果然,一个加密硬盘。
真雪鸮笑了:“没有密码,那就是块废铁。”
“密码是多少?”叶馨蒙问。
“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
“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在这时,厂房外传来爆炸声——不是枪声,是爆破。军方的强攻开始了。
红色信号弹的光透过破败的屋顶,把厂房内部染上一层血色。
“他们来了。”真雪鸮说,“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交给军方?我会告诉他们一切——关于你,关于你的组织,关于你是怎么伪装成我的。”
她在威胁,但叶馨蒙不为所动:“说完了吗?”
“还没。”真雪鸮突然动了——不是攻击,而是向后一仰,从二楼栏杆翻了下去。
叶馨蒙下意识开枪,但只打中了她的肩膀。真雪鸮摔在一楼的一堆帆布上,缓冲了冲击,然后爬起来,冲向一个隐蔽的小门——那是叶馨蒙从未注意过的出口。
叶馨蒙想追,但黄安妮的呻吟声让她停下。
她跪到黄安妮身边。黄安妮的脸色白得像纸,呼吸越来越弱。
“硬盘……”黄安妮重复,“密码……是……莎莎的生日……0807……”
她抓住叶馨蒙的手,力气大得不像垂死之人:“告诉她……我这次……拉对人了……”
她的手松开了。
叶馨蒙探她的颈动脉——还有微弱的跳动,但随时可能停止。
楼下传来军方的喊声和脚步声。强攻部队进来了。
叶馨蒙迅速把硬盘塞进自己口袋,然后从黄安妮身上取下□□——还有半个弹匣。
她最后看了一眼黄安妮,然后转身冲向真雪鸮逃跑的小门。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往造船厂的地下管道系统。真雪鸮的血迹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指向黑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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