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的话,让谢迎不由得更加疑惑起来。

“爆炸声是你我亲耳所闻,此处起火也是亲眼目睹,若是如你所言,没有发生爆炸,那这些难不成都是幻觉?”

“侯爷误会了,火药引发爆炸是假的,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发生爆炸。”

“在密闭空间里,如果粉尘浓度过高,一旦遇到明火,同样会引发爆炸,但相较于火药,波及范围要小得多。”

“要证明这点也很简单,毕竟火势可以伪造,但爆炸痕迹很难作假。林慈尸体烧伤更重,周围物品也明显受到爆炸冲击,碎片向周围溅射。由此可见,他离爆点更近,甚至可以说,爆点就在他这里。”

“但尸体头脸手足严重烧毁,身体躯干却相对完好,若真是火药,威力怕是远不止于此。”

谢迎环顾四周,发现细节之处果真如温祈所说。

“可若是粉尘,多少也该有些残留。况且凶手总不能隔空点火,又是如何保证自己不受爆炸波及呢?”

“侯爷,要隐藏一片树叶,最好的办法是把它放进树林里。同理,凶手所用的粉尘当然有残留,只不过会被轻易忽视罢了。”

温祈说着,俯身在黢黑的地上轻抹了一把,然后把手伸到谢迎面前,碾了碾指尖沾到的细碎粉末。

“炭粉?”结合温祈之前所说,谢迎立刻便判断出这是何物。

“不出意外,在其他地方应当还能找到残留的硫磺粉。”温祈继续分析道,“一是助燃,二是伪装成火药爆炸。”

“至于凶手如何做到延迟爆炸,可能是用了什么东西来充当引线,也可能是些别的手段。还有他如何伪装出如此声势浩大的爆炸,又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逃离现场,我暂时没办法解释,但这都不是问题的关键。”

“重点是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布置这些。”

“首先可以明确,这场凶杀案必然是蓄谋已久,要么为财,要么为仇。但杀人就够了,哪怕要毁尸灭迹,放场火也足矣,何必要伪装出火药爆炸的假象?”

温祈有些想不明白。

谢迎见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适时开口问道:“那就目前的线索来看,你觉得最有嫌疑的应当是谁?”

“这……”温祈迟疑了下,“可能还真是孔无忌。”

她不得不承认,谢迎之前的说法是对的。但她心中仍有疑虑,按照孔无忌的性格,当真能策划出如此精密的作案手段吗?

正在她思忖之时,承钊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没抓来孔无忌,反倒是手里捧着一只流光溢彩的玉盒。

“侯爷,人跑了!他的住处已空无一人,只找到这只盒子,我见与林寻文那信中画得一模一样,想着多半就是鲛珠,便顺手带来了。”

承钊说着,把玉盒递到谢迎手中:“外头像是有机关锁,我试了试,没打开。”

谢迎的表情倒是没有半点波澜,也没深究孔无忌到底是什么时候跑的,反而专心致志地研究着手里的盒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突然屈指轻轻往侧边扣了几下。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

原本紧闭的盒盖自动弹开,露出里面呈放的东西。

并非是鲛珠,而是一颗惨白无光的鱼目。

盒盖内侧还贴着一张字条,写着两行小字,笔锋凌厉,如铁画银钩。

——宝珠配君子,鱼目赠小人。

可以说是侮辱性拉满,针对性极强。

承钊在看清字条的瞬间,陡然惊出一身冷汗,当场就跪了谢罪:“属下未提前查验,是属下失职!”

温祈也是暗道一声不好,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去瞟谢迎的表情,却发现他并没有如同想象中那样震怒。

反倒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拈起那颗鱼目,兴致盎然地把玩起来。

“好一个鱼目赠小人。”他突然轻笑道,转手将鱼目放回去,重新盖好玉盒,甩到承钊怀里,“好歹是要呈给陛下的东西,好生收着,若是丢了,本侯唯你是问。”

承钊拿不准他的意思,迟疑着问道:“可这明明……”

话未出口,却被温祈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嘴。

“侯爷说收好就收好!这可是天下罕见的鲛人珠!”她刻意加重了语气,充满暗示性地说道。

承钊感觉自己有点悟了,眨巴了下眼睛,果断闭嘴。

谢迎看着二人的举动,在温祈捂嘴的时候,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蹙。但见她不过是做了个虚掩的动作,反倒因为速度过快,不慎将手上的炭粉蹭到承钊脸上。

他顿时又笑意更甚。

温祈被他突然阳光的表情弄得满头雾水,最终只能归结于,这波鱼目混珠指鹿为马的操作,正好戳在了他的心趴上。

“还跪着,要给林寻文守灵不成?”谢迎视线落到承钊身上,不冷不热地扔下一句。

承钊两眼蓦地一亮,知道这是不怪罪的意思,乐呵呵地起身:“谢侯爷!那属下就带人去抓那孔无忌了?”

“抓什么抓,这是你该干的事吗。”谢迎神情不耐,“去通知张密,封锁渡口和城门,全城通缉。如有窝藏者,同罪论处。”

他们在漕帮这里忙了大半宿,回到宅子已是凌晨时分。

眼看着过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温祈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躺,抓紧时间补觉。

迷迷糊糊睡到晌午,刚睁开眼,还没来得醒神,便见硕大的系统弹窗怼到眼前。

【今日传闻:城北王大爷新得了一碗神水。】

神水?

什么神水,能包治百病的那种吗?

温祈一瞬间闪过十来个脑洞,把自己都给逗笑了。

但按照吃瓜系统的秉性,不会莫名其妙提供跟案子无关的线索。于是她还是打算去打探打探,顺道再看望下窈娘母女。

出了屋,谢迎和承钊他们都不在。温祈还记得昨夜他提起过袁鹤被山匪截杀的事,猜他估计是去处理这个了。

她摸不准自己什么时候回来,想了想,干脆往他门缝里塞了张字条,便独自出了门。

因昨夜那一场骇人听闻的爆炸,整座郡城都闹得人心惶惶。温祈一路走来,听到的十句话里,少说有八句都在讨论林寻文和林慈的死。

“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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