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防范于未然

北境大捷的战报与沈泽封‘因妻重伤而失控屠戮降卒’，‘与倒戈部落王子过往甚密’的流言，几乎是同时抵达京城。

金銮殿上，女皇端**，手中握着两份截然不同的奏报。

一份是军报，详细陈述了摄政王沈泽封如何以少胜多，利用反间计分化敌军，并改良火炮，最终大破塔塔尔联军，功勋卓著。

另一份，则是数封来自不同渠道的密奏，内容大同小异，皆隐晦提及摄政王在王妃重伤后行为失控，杀俘泄愤，且与投诚的乌伦王子关系匪浅，恐有结党营私、养寇自重之嫌。

看着这些奏折，她的脸色却越发难看。

贤亲王的冤屈已然化解，要是沈泽封愿意，自然可以认祖归宗，也不会因为身世在被人诟病，如今又立下了战功，日后必然会有远大的前程，可要是这些流言久久不散，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母皇，兄长一向沉稳，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更何况，他要是真的想要结党营私，先前又何必做那么多的事情呢？”沈梦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不相信沈泽封会有问题。

女皇何尝不是这个心思，却是叹了口气：“要是寻常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如此的，可要是如玥真有不测，他……”

她没有说完，而是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方如玥若真有不测，沈泽封确实可能做出极端之事。

这份失控，恰恰证明了他用情至深，却也成了政敌攻讦的绝佳借口。

很快，以太子太傅门生、吏部侍郎周敏达为首的一批官员开始上书。

“陛下，摄政王功高盖世，然心性若失，恐非社稷之幸，边关重地，是否需派重臣予以辅佐，或暂调王爷回京休养，以示陛下体恤？”周敏达在朝会上躬身奏道，言辞恳切，却包藏祸心。

“臣等附议。”

这些话一出，满朝近大半的都赞同此举。

女皇却是迟迟都没有说话。

她心知肚明，这是一场针对沈泽封的**围剿，强行召他回京，且不说方如玥的伤势能否承受长途跋涉，此举无异于鸟尽弓藏，必会寒了边关将士的心，更可能将本就因爱妻重伤而情绪不稳的儿子彻底推向对立面。

可若放任不管，流言只会愈演愈烈，一旦与兵权结合，‘功高震主’、‘拥兵自重’的帽子扣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退朝后，女皇独坐御书房，眉宇间染上一丝疲惫。

她屏退左右，独留下了闻讯匆匆赶来的沈梦华。

“梦华，北境的消息，你都知道了。”女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兄长他如今境况，你以为该如何？”

沈梦华眼圈微红，她虽在京城，却能想象兄长此刻的痛苦，也终于明了了那日的未尽之言。

她声音哽咽：“母皇，嫂子为了救兄长，生死未卜，兄长如今只怕是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至于那些**、结交部落王子，定是事出有因，或是被流言夸大，此刻召他回京，无疑是往他伤口上撒盐，他需要时间陪着嫂子，需要确定嫂子能活下来，而且您肯定也是担心嫂子安慰的吧。”

要是有可能，她也希望自己能够去边疆看看方如玥的情况。

女皇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梦华虽性子直率，却看得明白，更重情义。

“朕知道，可朝堂之上，人心叵测，那些流言，足以毁掉你兄长用性命搏来的军功，甚至动摇国本。”女皇叹了口气。

沈梦华急切道：“那就任由他们污蔑兄长吗？母皇，您要相信兄长！”

“朕信他。”女皇应道，转而又道：“但帝王之道，不能仅凭信任，需平衡，需安抚，亦需防范于未然。”

她沉吟片刻，心中已有决断。

她拍了拍沈梦华的手，开口：“你放心，母皇有分寸了。”

沈梦华虽有些不解，但还是乖乖听话。

翌日，女皇连下两道旨意。

明面上，是给北境将士的封赏诏书，大力褒奖摄政王沈泽封及全体将士的忠勇，肯定其战术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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