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一周,学校里几乎每个人都注意到了希尔达·波特的变化。

她是霍格沃茨的风云人物,众所周知的魁地奇明星,本就很受瞩目,身上发生点芝麻绿豆大的事,都有可能变成八卦谈资。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内,一个四年级男生用轻佻的语气议论着:“那位波特小姐怕是就此一蹶不振了……”

阿布拉克萨斯原本沉默着坐在他的专属扶手椅上,听到这话忽然抬起头。

他那双蓝色瞳孔里没有往日的戏谑或赞同,只有一层骤然凝结的寒霜,冷冷地钉在那个男生脸上。

属于马尔福家继承人的无声压迫感,让所有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死寂的公共休息室变得更加令人烦躁。

阿布拉克萨斯脸色阴沉地起身,回到了宿舍。

他坐在床边,看向床头柜。

那份没能送出的圣诞礼物,那根被施加了最精妙的速度咒语、寄托了他所有期待的红色发带,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头柜最深处的丝绒盒里。

它不再仅仅是一件礼物,而是成了一个象征——象征着他未能说出口的感情,和他那一败涂地的、迟到的冲动。

这些天来,记忆总在不经意间将他拖回那个寒冷的圣诞夜。

喧嚣的礼堂,绚烂的烟火,怀中旋转飞扬的裙摆。

然后是戈沙克教授凝重的脸,女孩踉跄着奔跑而出的身影……

以及他自己,像被石化一般僵立在几步之外,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眼睁睁看着那个布莱克家的病秧子,抢先一步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礼服内袋里,那个装着红色发带的首饰盒,从原本期待的温热,瞬间变成了燃烧的炭块,灼烧着他的皮肤,更灼烧着他从未如此狼狈的骄傲。

他输了。

不仅输掉了送出礼物的最佳时机,更输掉了在崩溃时刻靠近她的资格。

这份迟到的认知,就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得他头晕目眩,留下一种名为“心虚”的陌生情绪,沉甸甸地压在心底,让他有些不敢去面对那个破碎的她。

他开始像个幽灵,在走廊、图书馆、礼堂的边缘悄悄注视着她。

她瘦了很多,原本明艳丰盈的脸颊变得清瘦苍白,眼下带着青黑,像一株失水过多、正在逐渐枯萎的植物。

那种曾经能点燃他所有怒火的蓬勃生命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的疲惫,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深可见骨的哀恸。

他看不下去。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能和他一较高下的希尔达·波特去哪里了?

她的消沉让阿布拉克萨斯感到烦躁。

昨天,一个拉文克劳低年级学生不知死活地缠着她,试图采访挖掘“独家新闻”,她脸上分明露出了被刺痛的表情。

尽管那个表情转瞬即逝,但还是被阿布拉克萨斯捕捉到了。

他记得那个学生的父亲是《预言家日报》撰稿人。

在她转身快步离开后,他堵住了那个小记者。

“听着。”

他低头蔑视着对方,语气冷酷,表情恐吓,带着马尔福家族继承人的压迫感。

“如果你,或者你父亲的报纸,再敢用你们那套下作的手段去骚扰她,我不介意让马尔福家族的法律顾问亲自去拜访一下《预言家日报》的总编,讨论一下‘骚扰未成年女巫’以及‘侵犯古老家族隐私’的诉讼问题。我想,那会是一篇更‘精彩’的新闻。”

望着对方瞬间煞白的脸,阿布拉克萨斯心中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看,他依然能掌控一些事情,至少能帮她清扫掉这些嗡嗡作响的苍蝇。

但这远远不够。

一种无法靠近她、无法被她感知的焦躁感,依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日夜不休。

…………

第二天清晨,希尔达在图书馆她固定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小瓶晶莹剔透的、散发着宁静香气的安神药剂。

没有署名,但瓶子精致漂亮,一看便是极为昂贵的材质。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如同看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然后将它原封不动地留在了桌角,仿佛那只是一团空气。

当家养小精灵战战兢兢地将被遗弃的药剂带回来时,阿布拉克萨斯感到一股强烈的恼火和挫败。

马尔福家的慷慨,第一次被人如此彻底地无视!

他气希尔达的不识好歹,更气自己的失常和优柔寡断。

于是在这个灰蒙蒙的下午,他在一条僻静的走廊里等到了她。

希尔达怀中抱着厚重的书本,像一抹游魂般走过回廊。她周身散发着的冰冷疏离的气息,比任何咒语都更能隔绝人群。

阿布拉克萨斯从立柱的阴影中走出来,径直拦在她面前。

但希尔达就像没看到他一样,偏转方向绕过了他。

阿布拉克萨斯心头火起,抬步又一次挡住了她。

这次她终于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头望向他。

阿布拉克萨斯下意识抬起下巴,试图找回往日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但眼底闪过的焦躁还是出卖了他。

“波特。”他用比平时更冷硬的语气开口,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霍格沃茨的级长什么时候变得需要靠扮可怜来博取同情了?”

这是最劣质的激将法,连他自己都知道。

但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该如何打破她那层坚冰,如何让她重新“看见”他,哪怕是带着怒火也好。

希尔达沉默了片刻。那双曾经燃烧着战意和怒火的棕色眼眸,此刻只剩下死寂的灰烬。

她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件毫无存在感的垃圾。

“省省吧,马尔福。”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丝毫波澜,却比尖叫更刺人,“你的家族手册难道没有教你,在别人家破人亡的时候,至少应该学会闭上那张刻薄的嘴吗?”

阿布拉克萨斯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被她话语里赤.裸.裸的蔑视,以及那种将他完全排除在外的冷静疏离刺痛了。

“家破人亡?”他嗤笑一声,试图用惯常的冷嘲热讽武装自己,“这就是你一蹶不振的理由?因为一次……意外?”

他故意用了“意外”这个轻描淡写的词,试图刺激她发怒。

“意外?”希尔达重复了一遍。

她脸颊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冷漠又极尽讥讽的弧度。

“是啊,对你们马尔福家来说,只要没烧到你们的庄园,一切都可以是‘意外’。”

她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像出鞘的刀锋,直直刺向他。

“收起你那套吧!马尔福。我们不是朋友,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你那些不知所谓的举动,无论是匿名的小恩小惠,还是假装公正的维护,全都让我觉得恶心!别再来碍我的眼,滚开!”

说完,她不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与他擦肩而过,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阿布拉克萨斯僵在原地,脸色铁青,拳头在袖中紧握。强烈的怒火和恨意在他胸腔里翻腾。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如此轻视他,将他所有关心和维护的举动都贬低得如此不堪!

但在这份盛怒之下,阿布拉克萨斯也终于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她真的不一样了。

希尔达·波特不是在故作姿态,也不是短暂的消沉。她心中的那份痛苦是如此真实而庞大,以至于他所有的挑衅和试探,在她面前都显得无比幼稚和渺小。

甚至他引以为傲的言语利刃,都无法穿透她周身那层由悲伤筑起的无形壁垒。

***********

希尔达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对阿布拉克萨斯态度如此恶劣。

她知道他只是纯粹嘴贱罢了,那点嘲讽在真正的恶意面前不值一提。但那一刻,她那些压抑在冰面下的负面情绪,就这么被直接引爆了,然后不管不顾地发泄在了他身上。

发泄完了恶意,她甚至有一种久违的快意涌上心头。

她告诉自己,他是她的对手,是讨厌的斯莱特林,是讨厌的马尔福。

希尔达快步走过回廊,走下台阶。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莫名回放了刚才那双闪过受伤、愤怒和委屈之色的蓝色眼瞳。

她脚步顿了顿,忽然没有心情去图书馆了,转道回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但是在公共休息室没坐一会儿,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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