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何川都追着给樊均发消息叫他过去喝那个炒糊了的茶。

不是去治疗的日子里樊均并不是很愿意过去他既不爱喝茶跟何川也没什么可聊的那地方离南舟坪还远骑电瓶车过去得快两个小时还得是路上不堵。

但他也很难就那么在屋子里待着。

在这个处处都充斥着美好和残酷的空间里。

每天复健的训练做完也就一个多小时别的时间里他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以前的生活也并没有多丰富但在馆里一待就是一天上课看人来人往哪怕是找个角落睡觉也不会像眼下这样不单单是无所事事这么简单。

而是焦虑和迷茫。

复健并不是咬牙忍痛就能提速的只能这么一天天的一点点的几乎感受不到变化地熬。

而相比手臂左耳的听力连复健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能等。

等有一天那个所谓的暂时性能消失。

而时间每过去一天希望就会被磨灭一点。

手机放在沙发上他伸出左手慢慢抓住手机慢慢收紧手指隐隐的疼痛在肌肉间悄悄爬行……

小白凑了过来张嘴想要去咬住手机。

“No小白

小白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但还是重新在他脚边趴好了。

手机被慢慢从沙发上拿了起来相比之下右手划开屏幕解锁时有种他从未感受过的轻松自如。

为了锻炼手部肌肉右手没有完全接替左手的工作哪怕是当个手机支架也行就是手腕回勾时会有不自觉的抽动。

随便看了看群里的消息社区群同学群一个个红点都点开了看了看看看别人一如平常的生活。

退回到桌面时他看到了地图标志。

盯着屏幕一直到屏幕开始变暗手腕也超过了负荷他才换了右手拿过手机轻轻点开了地图。

上回在邹飏他们学校碰到地图车之后他一直没有打开过地图看看那个车有没有拍到他俩。

不敢。

不知道为什么。

他害怕看到那些被定格的快乐时光就好像它们就那样被留在了原地留在了过去的某一天里。

而时间却还是一路往前。

地图打开之后他还戳了半天才找到了街景地图的模式。

看着地图中间突然出现了一张图片他心跳一下加快了。

试着点了一下图片唰地一下放大了是他熟悉的南舟坪楼下那条街他甚至一眼就看到了天天经过的早点铺。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有种穿越了时空的奇妙感觉。

他顺着方向箭头点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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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更熟悉的街道,大头鱼的驿站就在前方,点着屏幕移动了一下视角,能看到驿站里堆满了货。

放大了还能看到大头鱼的一个背影。

樊均愣了很久,一下一下地在地图上慢慢前行着,转弯,直行,再拐进下一条小街,一点点走到了旧馆门口。

视角转向旧馆院子里时,他看到了狗窝前端坐着的小白。

耳朵立得很直,眼睛很亮。

他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向脚边趴着的小白,伸出左手在它头上轻轻碰了碰。

小白哼了一声,很快在他手背上舔了一口。

没有什么感觉,手背被舔到的那一块是麻木的,没有任何触觉,除了手背,胳膊上还有好几个位置都是没有感觉的。

平时不会注意到,可一旦觉察,那一瞬间的失落很难形容。

他靠回沙发里,退出了南舟坪的街景,手指拖着地图缓缓移动,他不想直接搜索地址,只想用视线在那天的路线上扫一遍。

挺长的一段路,在地图上却没几下就到了。

点开街景图。

画面里邹飏他们学校的大门突然出现时,樊均感觉自己呼吸都停顿了。

他慢慢移动着,往那天等车的位置靠近,一步一步,画面不断切换着,最后停在了他们站的地方。

樊均手指悬空着在屏幕上方停住了。

……什么也没有。

没有邹飏。

没有樊均。

没有人。

这时他才注意到,画面左下方有个小小的拍摄日期,是五年前。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五年,是个很遥远的以前。

那时他跟现在的邹飏一样大,已经在武馆给吕叔帮忙大半年了,而邹飏,还只是个初中生。

他笑了笑。

鼻子突然很酸,不等反应过来,眼眶猛地一热,眼泪有些失控地就滴在了屏幕上。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低头把脸埋进了胳膊里。

相比那天的流泪,眼下这次,是久违了的真正的哭泣。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哭泣的感觉。

右耳听到自己模糊的哭泣的声音时,他甚至感觉到了陌生。

那种带着无助和茫然的委曲的嘶吼,他从来没有听到过。

“今天不是要去康复的吗?吕叔在厨房里吃面,看到樊均进来的时候愣了愣。

“约的两点半,我先把小白带过来。

旧馆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人了,能跟去新新馆的学员都已经过去,剩下的也就是附近的孩子,上课时间旧馆里一片寂静。

吕叔也是能做点儿菜的人,但这会儿煮的这碗面相当随意,能吃而已。

“吃午饭了吗?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吕叔问。

“没,一会儿路口随便吃点儿就行。樊均说。

“不能太随意,蛋白质要保证,对你恢复有好处,吕叔说,“这几天手臂怎么样?

樊均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没什么进展,比医生给的训练计划进度慢……

“没事儿,受伤了就是这样,有快有……吕叔拍拍他。

“我也可能……就这样了。樊均说。

换了十天前,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但现在面对没有什么进展的康复,他不得不开始做好希望落空的准备。

“别这么说,这才多久,半年都没到呢。吕叔说。

“……嗯。樊均扯了扯嘴角。

下午从康复医院出来,他去了何川店里。

他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一个人待着实在有些难熬,越孤单越绝望。

而且他感觉何川一直叫他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儿,毕竟在他这儿上了那么久的课,这人一直也没这么热情过,还总嫌他上课强度太大受不了。

“你可算来了!何川从小店后门走了进来,“你再不来就真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不是师徒么。樊均找了张椅子坐下。

“亦师亦友,何川把手里一个竹筒递到他面前,“闻闻。

樊均吸了一口气:“线香?

“我自己做的,何川指了指后门,“后面那个院子就是我的工作室。

“你还做香?樊均有些意外。

“爱好,也不卖,碰上投缘的客人就送点儿,何川把香筒盖好,“这个送你吧。

樊均也没推辞,接了过来:“谢谢。

“喝杯茶?何川往茶桌那边走,“弄了点儿冰岛,不是我妹炒的了。

“嗯。樊均起身过去坐下了。

“胳膊怎么样了?何川一边烧水一边问了一句。

“老样子。樊均说。

“没效果吗?何川问。

“嗯。樊均应着。

“要不要配合点针灸?何川问,“我这儿认识一个老中医……

“你是不是有事儿找我?樊均打断了他的话。

何川啧了一声,笑了起来:“这么明显吗?

“是。樊均点了点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川撬着茶饼,“我这人情商低,说话直,你别介意啊。

“实在太低也可以不说。樊均说。

“靠,何川笑着,“你这人……我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上我这儿来帮帮忙?

樊均愣住了,看着他没说话。

“就是吧,你看你现在这个情况,手臂废了,耳朵好像也严重了,何川说,“还在康复,别的也干不了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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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直是教练吧,现在教练也做不了了……

樊均还是看着他。

何川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准确的,这话直得能把人心窝子都给戳废了。

讲价的时候都下不了这么狠的手。

樊均甚至有点儿想笑。

“我这儿呢,还挺合适你的,何川说,“我和我妹好几个店,虽然请了人,但也挺费劲的,特别是……你会开车对吧?我还要经常往外跑,乡下收点儿老物件儿什么的,挺危险,之前还被人抢过,要不我也不能跑去你那儿上课……

“保镖兼司机?樊均没忍住问了一嘴。

“专门请个保镖兼司机的我不划算了,何川说,“不往外跑的时候,你就在这儿帮我看着点儿,说实在的,我这儿都是真货,好东西,品类多,价格也不低,爱玩这些又舍得花钱的,都挺……你往这儿一杵,能避免不少麻烦。

“不是和气生财么?你做生意找个打手搁店里?樊均说。

“什么打手,别这么说。何川有些尴尬。

“不是我说的。樊均说。

何川笑了笑,没再说下去,给他倒了茶:“尝尝。

樊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怎么样?何川问。

“很香。樊均说。

“问你工作的事儿,怎么样?何川说。

樊均沉默地喝着茶。

其实何川的话虽然直戳人伤口一点儿不带手软的,但说得也是事实,每天都困扰着他的事实。

他需要钱,而且现在挣不了钱。

并且如果耳朵和胳膊一直这样,以后也不太好挣钱。

“工资?上班时间什么的?樊均放下茶杯。

“好说!何川愉快地又给他倒了一杯茶,“你在武馆的时候拿多少?

“五六七八千。樊均说。

“……跨度这么大吗?何川愣了愣。

“嗯。樊均点头。

“五六七八……八千我肯定给不了,何川说,“五千吧,在这个商贸城里这绝对算高价了,你可以住我店里,也不用租房了,狗都能带过来,院儿里有地方,吃饭的话,我在店里的时候咱俩可以一块儿吃。

樊均没说话,心里盘算着开销。

“如果跟我出去,或者以后你干熟了自己去,何川看着他,“另外有补贴的,在店里卖东西这些,就不算什么提成了,卖不卖得掉都没事儿。

樊均看了他一眼,依然没说话,心里还没盘算明白。

“还不行吗?何川给他倒上茶,“很轻松的啊。

“很轻松你为什么要找人。樊均说。

“你干轻松啊!**不轻松,我好几个店嘛要来回跑。何川直接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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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了他旁边,“樊教练,真的,咱俩这个算互相帮忙了,我也找不到合适的。”

樊均感觉可以试试,钱他可以先不算那么明白,他只是迫切地需要一份收入,一份看上去正常的生活,一份让他不会每天反复沉沦在绝望思考里的忙碌。

“你先干着试试,有什么要求可以再提,都能商量的。”何川看得出来是真的需要这么一个帮手。

“我还要去治疗的。”樊均说。

“没问题啊,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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