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界面突然闪退,屏幕上一堆乱码搅动,角色头像被切割成微小拼图,碎裂在无意义的字符中,最终静止。

白睨惊讶,这种情况以前是从没出现过的。点击屏幕,但界面纹丝不动,她只能切出去清掉后台,重新进入PhantoChat。

角色列表出现一个新头像,死灰般的面庞、花白的头发、毫无生气的瞳孔——是默克尔特院长。

可白睨记得,PhantoChat之前无法记录已经变成丧尸的角色。

剧情记录很简单。

[*默克尔特静静地站着。*]

[*默克尔特微微摇晃脑袋。*]

[*默克尔特静静地站着。*]

关在笼子里的丧尸几乎没法显示任何有用信息,和养了个桌宠似的。

难道是游戏系统升级,以后可以显示丧尸的剧情了?又或者默克尔特这个角色有什么特殊意义,才需要在PhantoChat中单开聊天记录?

白睨正想着,余光里忽然出现一线白光,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又远去。

查看了塔菈萨的剧情,这才发现她已经离开了关押默克尔特的房间。白睨倒是想知道如何进入那个房间,但系统bug刚好卡掉那一段记录,白睨只能看到她是从餐厅离开的。如果她想现在去餐厅探查,就得向米哈伊尔透露默克尔特的信息。

那个棘手的问题再次摆在她面前。

手机里,塔拉萨的剧情继续更新。

[*塔拉萨走上楼梯,注意到手电筒的光有点暗淡,顺手摇了几圈把柄,给手电筒充上新电,黑暗中的白光扩大一圈。*]

正当白睨以为她要继续上三楼回到房间时,却见她踏入二楼的走廊,顿感不妙。

[*光圈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摇摆,向走廊最深处探去。她放轻脚步,皮鞋踩在地面上,几乎没发出声响。*]

白睨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

难不成她要去检查他们的房间?

糟糕,他们没有钥匙,现在房门是未锁的状态,塔菈萨只要开门把就会发现房间里没有人——

[*塔菈萨来到最里面那扇房门前,把耳朵贴在门框上,继而将手放在门把上,收着力轻轻一转。*]

气息一颤。

[“喀。”*塔菈萨的手往前推动,门没有开。她收回手,转身上楼。*]

白睨保持着屏息凝神、大睁眼睛的状态,一时不敢松气。

门锁住了?可他们没有反锁,怎么会——

米哈伊尔蹲在门前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

难道是米哈伊尔对门锁做了手脚?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它原因。大概率是的,他会开锁,自然也会上锁,还好他提前想到这一步,否则二人现在已经暴露了。

话说回来……他现在是不是太安静了?

终于想起安静了好一阵子的米哈伊尔,白睨轻戳前方,指尖抵上紧绷的温度。

影子一动,声音低沉传来:

“干嘛。”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听出了一丝冷淡。

没法,白睨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们去门口看看吧。”

·

毛巾覆在面上,按压着,热气一丝丝渗透毛孔。身边脚步来来回回,水龙头被打开时的闷响、水流清脆的疏疏声、积水沿着圆口滑落的淅淅沥沥声,在黑暗中交织靠拢。

白睨放下毛巾,睁眼。身边的安刚好端着杯子离开,其他人都忙着刷牙和洗脸。

早晨有陌生人在旁边一起洗漱的感觉很微妙。她收拾好疗养院给备的用具,偷偷打量其他幸存者。他们对塔菈萨在做的事了解多少?知道默克尔特院长变成了丧尸并被囚禁在密室里吗?

昨夜他们探查了大门,发现夜晚就会被锁上。开锁倒不是难事,她更在意那间囚禁丧尸的密室在哪里,决定今天工作时偷偷调查一下餐厅,和三楼默克尔特的办公室。

退到拐角隐蔽处,她拿出手机进入PhantoChat。

昨夜回房时,米哈伊尔又一次蹲下鼓捣,白睨看清他手中的是一枚曲别针。以往这种时候,她都该夸赞或调侃对方准备周全,但当晚氛围尴尬,她不敢多说,二人沉默地上床睡了。

等她被闹钟声吵醒时,米哈伊尔已不在房间,只在桌上留下一张“巡逻去了”的字条。

此时PhantoChat里,主剧情页面话分两头,队伍正在疗养院附近巡逻,其他人都拿着锄头铁铲,只有米哈伊尔一人手持钢制狼牙棒沉默地跟在后头,不时将尖牙贴在树上,像磨刀般慢慢切磨树皮,引得其他人各个头皮发麻。

白睨同样头皮发麻,觉得狼牙棒不是在磨树皮,是在磨她脖子。

不知对方现在怀疑到什么程度……会不会之前已经偶然看到了PhantoChat的界面?

要么干脆告诉他,她收到神明下派的任务要拯救人间,因此获得用手机洞悉他人的能力……

叹气。

暂时把这不甚靠谱的想法抛之脑后,白睨离开公共浴室,前往一楼后厨。

光头保尔正弯着腰洗土豆,灰黄色的块茎都长了绿芽,无一幸免。他把一筐湿漉漉的土豆往门口方向一推,“削皮。”语气像是发号施令。

白睨也不多废话,拉来凳子,拿起桌上的削皮刀。先用刀锋把冒芽处一块块挑掉,然后转动土豆削下一圈皮。她削一颗丢一颗,动作虽不专业,但不算慢。大概削了十几颗后,她感到手腕发酸,握着削皮刀转了转腕子。保尔一直偷偷瞟她,终于等到这一刻:

“看起来能干活,但不够利索。”他已经洗好了土豆,却只站着说话,“在我们这儿,每个人都得发挥自己的作用。你想留下来获得认可,就得学会像样地干活,不管你是谁。”

听着这番说教,白睨忍着没翻白眼,却也铺捉到怪异一点:为什么无论是他还是威廉,都强调“每个人的工作”?

“获得谁的认可?”

“神的认可。”保尔语气傲慢,像在回答一个理所当然的问题,“你做什么、怎么做、做得好不好,神都看在眼里。”

“这……你说得有道理。”白睨顺着他的话,又抛出问题,“但你说的这个神是哪位神明?”

“当然是无上伟大的创世神。”光头男人冷哼一声,“我知道你们这些外来人不信我们信的神,因为你们不知道,早末日发生之前默克尔特院长就收到过神的启示,这个世界会因为人类太贪心、太愚蠢,被祂彻底放弃,最后走向毁灭!”

削好最后一颗土豆,丢入筐中,她状似随意地拿抹布擦手,“既然神放弃了人类,为什么我们还要获得它的认可呢?反正世界终将毁灭,我们如何生活,做的好与坏,又有什么意义?”

“浑浑噩噩过活的人最后都会沦为行尸走肉。只有每天精进、自我完善,成为真正的‘全人’,才能通过神的考验,踏入真域,获得永恒的资格,成为神的使者。”

保尔一反粗野的口气,说出一长串深奥的话语。但白睨觉得他大概只是在复述默克尔特或塔菈萨的台词。

光头男人把筐搬到台面上,大锅里沸水翻腾,一如他炽热、发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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