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粉珍珠
许鹿呦冤枉,她哪儿敢对他做什么,是他对她做了什么才对,可他对她做了什么也不能说,梦里全是荒唐。
她唇动了动,又闭上。
陈淮安很有耐心,也不催。
许鹿呦避开他的视线,拿起盘子里煮熟的鸡蛋,在桌沿磕一下,又在桌面滚一圈,边剥鸡蛋皮边道:“梦都是做过就忘,我哪儿会记得。”
她声音更小了些:“再说你又怎么确定我梦里的人就是你,我不定是梦到了谁,只不过那时你正巧在我身边,所以我把你当成了别人。”
陈淮安一开始是不确定,他不过是诈一诈,这不就让他给诈了出来:“你要不要去镜子里看看你的脸现在红成了什么样儿?”
许鹿呦不用去照镜子也知道,她按捺下脸热,和他对视:“那你觉得我在梦里能对你做什么?”
陈淮安倒没想到她这软性子现在属弹簧,压一压,还能压出几分气性,他故意逗弄:“你又是打又是踹,我以为你对我有诸多不满,借着梦发泄。”
许鹿呦小声嘟囔:“我就是对你有很多不满。”
“不满什么?”
“你管我太多。”
陈淮安回:“你都叫我一声淮安叔,我不该管你。”
许鹿呦顿时被噎住,近他一步,拿剥好的鸡蛋要往他脸上怼,想起什么,又后退些距离,把鸡蛋递给他,声音因为理亏气势不足:“你自己敷一敷。”
陈淮安瞧着她一会儿近一会儿远的手,接过鸡蛋,放在脸上,敷得有些肉眼可见的随意。
许鹿呦用眼神给他指:“左边还没敷到。”
陈淮安滚着鸡蛋往左边些。
许鹿呦道:“再左边。”
陈淮安听她指挥,可始终敷不到她说的那个位置,许鹿呦有些急,不由走近他,拿过鸡蛋,踮脚给他敷了起来,陈淮安也没拒绝,只弯下些腰。
许鹿呦随着他的俯身,脚落回原地,她怕弄疼他,一点点来回滚动着鸡蛋,敷得特别小心。
两人咫尺相近,她的气息先是拂在他的唇角,又落在他的耳侧,如此反复,陈淮安眉眼平静,声音沙哑,他又伸手拿鸡蛋:“我自己来。”
许鹿呦视线落在他耳根处的红,滞了下,把鸡蛋递给他,又道:“你腰上要抹些药才行。”
陈淮安回:“已经抹过了。”
许鹿呦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心念微动,迟疑片刻,手抬起,指尖似碰非碰地触到他的脸颊:“还有这里。”
陈淮安下颌一紧,脚往旁边转去,两人断开些距离,才缓过她指尖带来的痒,他昂昂下巴:“去拿碗筷吧。”
许鹿呦收回手,看他耳朵一眼,“嗯”了声,转身要往厨房走,又停住脚:“我想起我昨晚梦到什么了。”
陈淮安眉梢微扬,似有意外:“梦到什么了?”
许鹿呦道:“那梦可荒唐了,不知道怎么的,我变成了一个将军院子里的桃树精,那个将军是个心思深的,对我好时,教我练剑陪我读书,有时又会突然冷脸,不许我靠近,走路都要躲开我。”
她挺直背,冲他笑笑:“我猜不透他的想法,觉得累,也不喜欢和这样好一阵儿不好一阵儿的人一起玩儿,一生气,干脆一脚把他给踹开,在一个下大雨的晚上,拉着池塘里的鲤鱼精一起跑了。”
陈淮安没等来下文儿,盯着她的眼问:“然后呢?”
许鹿呦目光有躲闪:“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有可能就没然后了呢,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也说不定。”
陈淮安沉默一会儿,扯扯唇角:“你跑不了。”
许鹿呦愣了下,不知道他的笃定是从哪儿得来的:“你怎么知道我跑不了?”
陈淮安道:“打个雷就能把你吓得摔了盘子,你别管成了什么精,胆子也就那么点儿,大下雨的晚上,你能跑哪儿去,出不了院子就又自己跑回来了。”
许鹿呦被说中,不服气:“我又不是只能跑那一次,我下次就捡个好日子跑。”
空气里一时没了声音,餐桌上手机的震动又将安静打破。
陈淮安从她脸上移开视线,拿起手机,扫一眼屏幕,许鹿呦忽然意识到她说的这个梦既幼稚又错漏百出,她低下头,拿脚轻轻踢上桌腿,有些后悔自己一大清早的冲动。
她转身进厨房,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会给你第二次跑的机会。”
许鹿呦一怔,转头看他。
陈淮安擦着她的目光,随手接通还在震动的手机,往露台走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许鹿呦停下画笔,盘腿瘫坐在脚手架上,对着墙上的飞鸟,轻轻叹了口气,她想了一个上午,也没想明白他到底听没听懂她的梦,这男人的心思要是深沉起来,可远不只是海底针。
王晨又一次经过大堂,偷瞄脚手架上面的许鹿呦,许鹿呦其实早就看到了他,他今天已经在她这儿晃荡了好几圈。
昨天拍视频的时候,他一直拿话暗戳戳地刺她,她一开始还不清楚自己哪儿得罪了他,毕竟她跟他平时都没什么接触,到后面她才从别人那儿知道,那个原定的模特和他关系不一般,他这是替人出头把火儿撒到了她身上。
他要是今天还想要来找她的茬儿,许鹿呦也不怕他,她又不是没和人吵过架,不过她等了半天,王晨又悄没声儿地走了,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王晨哪儿敢琢磨什么,他以为昨天那男人说的律师函只是在吓唬他,结果他还真收到了,信件直接寄送到了前台,员工里还只有他一个叫王晨的。
先不说这律师函管不管用,他就怕这事儿一闹开,让上面的人知道了,他那话里不只说了许鹿呦,还说了大老板。
他想按照律师函上的要求给许鹿呦道歉,可又实在张不开口,他这辈子活到现在还没跟女人道过歉,想想就觉得窝囊。
那男人看着年纪也不算大,怎么就成了许鹿呦的家长,王晨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小叔小舅之类的,他就搞不明白了,这许鹿呦到底是什么来头。
江宇仔细瞅着办公桌后面那人的半张脸,终于确定那两道不算明显的红肿应该是手指印留下来的,我的那个乖乖,敢直接对着他家老大的脸招呼,那人得是什么来头。
他想问又不敢问,肯定不会是陈家那边的人,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他们都没这个胆子。
难道是女人?!!
江宇刚凑身要问,手里的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他眼里一喜,但也没有立刻接起,而是等到电话快要挂断才接通,唇角有笑,嗓音却是懒洋洋地不在意:“怎么了,女王大人?”
陈淮安皱了下眉,翻看着手里的文件继续。
江宇这电话倒没打太长时间,三两句说完,电话是撂了,人明显还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咧嘴炫耀:“我们家女王大人今晚又约我。”
陈淮安再听不下去,嗤道:“你们这是什么恶趣味。”
江宇“嘿”一声:“这怎么叫恶趣味,这是情趣好吧,我们还算正常的,这到了床上,不都好哥哥好妹妹地叫,真要起了兴,叫爹地Uncle的也不是没有。”
陈淮安一顿,甩给他一个眼刀。
江宇笑得不行:“你说你一个被资本主义腐蚀过的人,这思想咋还跟中世纪的老古董一样保守,那老外不比我们玩得开。”
陈淮安将文件签好字,扔给他,冷脸轰人。
江宇还想问问那手指印的事情,瞅他脸色,又不敢多问,怕万一踩到雷区。
刚挪着步子蹭到门口,后面的人又叫住他,江宇就跟那应召的大太监一样,赶忙回身,再道一句:“小的在呢,您有何吩咐?”
陈淮安食指轻叩着打火机,沉默少许,最后只道:“关上门。”
江大太监狐疑看他,又小心地关上门,总觉得他想说不是这个。
陈淮安靠向椅背,侧身看向落地窗外,有些事问江宇也没用,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经历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
桃树精……她还挺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妖精。
他是对她有过冷脸,他冷脸是天生的,在谁面前都一样,可他什么时候躲开过她,这两年要不是他先找她,她鲜少会主动联系他。
手机震动一声进来信息,陈淮安划开屏幕,置顶的人发来的:【淮安哥,我今晚不在家吃饭哈】。
她跟那鲤鱼精约会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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