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疫而被封锁的质宫,几无人烟。

一个身着宫女服饰的身影,脚步匆匆地离开质宫。她低着头,手中的药盘已空。

就在她一只脚即将迈出质宫之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手中的利刃泛着寒光朝她刺去!

下一秒,宫女便丢了手中的药盘,抽出藏于袖中的短刀与黑影互攻起来。

黑影显然未料到宫女竟然会武功,吃了一惊,立马与之搏杀。

缠斗不过十招,宫女虚晃一招,露出了破绽。黑影眼露凶光,利刃直刺她的颈脖。

然而这不过是引敌深入的陷阱,宫女一个反手,手中的短刀直刺黑影后背。再踹一脚,那名黑影便死死地被踩在脚底下。

与此同时,与宫女走出的那扇门的对门,被推开了。

黑影错愕抬头,瞧见又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人走了出来。

“怎么会有两个……”他惊愕万分,这才反应过来,自他踏入质宫之初,便已落入圈套。他刺杀的根本不是裴有鱼,而是假扮成裴有鱼的人!

裴有鱼对押着刺客的早早道:“交给禁军统领。”

说罢,她缓缓转身,对准身后的赵长显挑眉:“质子殿下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地来找你?”

赵长显的眼波微动,“原来你踏入质宫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设下陷阱,引蛇出洞。”

“不错。我扮做宫女来找你,你的盟友,一定会着急地想要除掉我,防止我从你手中获得药方。否则,你与他的盟约就会失效。”

她扬起了下巴,“眼下刺客被抓,陛下审出幕后之人不过是时间问题。届时质子殿下再想和我交易,怕是就来不及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梢尽是得意,“现在,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他倚靠在门边,凝眸望了她半晌,而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知道他完全没有被逼入绝境的惧色。

“有鱼。”他离开门边,轻而缓地走近她,“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他虽是病体,奈何生得很高。他微微俯身,投下的阴影便笼罩了她。“好,我和你做这个交易。来质宫找过我的北冥人,除了陆昭宁,只剩下梅妃。”

梅妃?六皇子的生母?丞相燕衡的亲妹妹?

裴有鱼的眸光沉了沉,竟是一个她不曾接触过的人!

难道梅妃就是日记中的那个“他”?

“我如何能信你?”

“她和我做了交易。”他看着她道,“她助我归国。待我登基,便对北冥开战。届时,她的儿子便会请命出征。一旦六皇子出征,我便故意战败,亲手奉上军功,为他塑造威望,助他争夺储君之位。”

“怕是不止如此。”她凝了凝眸,“他日,若六皇子有意夺权,你们南煌就是他们母子最好的军备靠山。”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捻起她的一缕发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你可真聪明。”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慵懒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你若想要证据,大可查一查,六皇子恐怕早已从我国密探手中获得了不少的资助。”

她想起那日和姬容月一起窥见姬霄胤递给柯太医的金袋子。

当时以为,姬霄胤是为了侧探赵长显的病情,眼下,若赵长显所言非虚,那么姬霄胤收买柯太医,就不是为了询问病情,而是要柯太医隐瞒赵长显真实的病情!好为后来的装疫铺路。

想清楚后,她一掌拍开他那不安分的手,将怀中的毒药递给了他。

转身,她离开殿门。

他望着那雪地里行走的背影,眼中意味深长。

·

赵长显出宫的车驾终被取消。

他在御前献上了治病良方,太医院连夜配制,药汤一碗碗地送入了南书房。

伴读们接二连三地苏醒,直到最后,病得最重的陆昭宁也醒了过来。她睁开双眼,仿佛大梦一场。

与此同时,地牢深处,禁军统领彻夜审问那名被擒的刺客。在水滴刑之下,刺客的精神最终瓦解。

“是梅妃!梅妃命我灭口……”

御书房内,静得骇人。

皇帝召见了裴有鱼,询问她是如何让质子交出药方的?

她当然不能说药方实为毒药,也不能说是从虞渊处得到,否则就成了窝藏罪犯——这也是她与赵长显交易的真实目的。所以她只能说:

“回禀陛下,臣女不过是告诉质子殿下,臣女之所以能够痊愈醒来,正是服用了太医院新配的药方。如果质子殿下能够审时度势,便应该尽早交出药方,以换恩典。”

说罢,她不忘将六皇子姬霄胤的异状上报。

姬禹极立马下令,搜查姬霄胤的府邸。果然查出来历不明的金银珠宝,远超皇子份例。一名叫蓝玉逢的门客为求活命,供认了自己曾替六皇子与敌国牵线,收受巨额钱财。

梅妃和六皇子的通敌之事,人证、物证俱全,铁证如山。

疫病的阴霾还未散尽,后宫又掀起塌天巨浪。

帝王的旨意下达了。

梅妃被赐自尽。

六皇子姬霄胤永囿宗人府。

至于丞相燕衡,虽有失察妹行之过,但未曾参与其中。并在怀疑之后,及时派其子燕金时阻拦梅妃逆行,综此罚俸三年。

御书房外,风雪已停。

裴有鱼走出了大殿。

脚下的积雪已被宫人清扫干净。

她独自一人走在宫道上,步伐平稳,面无表情。

但心中却在沉默中雀跃着。

她完成了交易。

不是和赵长显的交易,而是和姬禹极的交易,得到了她想要的护身符。

身后,是刚刚经历了鲜血洗涮的皇宫。

身前,依旧是如履薄冰的未来。

但至少此刻,她再也不是手无寸铁。

·

福音寺。

当虞渊推开房门时,背对大门的住持没有回过身,保持着静坐,似乎对来人早有察觉。

“宫中瘟疫,是师父您的手笔吗?”

“是。”

住持应得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虞渊心中猛然一沉。

“用南书房数十名无辜性命做铺路,与敌国南煌勾结,这就是您一直告诉我的复仇大义?”

“成大事者,何拘小节?”住持的眼睛依旧闭着,“要知道此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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