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观音寺的路上,季寒仍有些犹疑,相较之下,褚停云显得十分笃定悠闲。
就是关于光天化日行绑架这一事,虽然他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可,光天化日不就意味着大白天吗?贼还摸个黑呢。
怎么绑?如何绑?还有,这事好像是她提的,怎的他比她还积极?
猜不到,他又三缄其口说要给她个惊喜——即将走上触犯大夏律法的惊喜吗?季寒突然后悔了,悄默默靠上他肩膀,“要不咱们换个法子?”
褚停云瞥了她一眼,“后悔了?”
轻轻摇头,她咬了咬唇,“一定有更好的法子,正当的、不触犯律法的那种。”
眉梢上扬,褚停云稀奇道:“你不会以为,我让他们大白天的绑人吧?”
狐疑地望去,季寒反问:“不是吗?”
“当然不是,”他被逗笑了,“你睡糊涂了吧?”
季寒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好奇,“那你准备怎么做?”
他看了她一眼,“不告诉你,”话锋又一转,“除非你表现一点诚意。”
诚意?她摸了摸袖袋,这才想起荷包还在逐风那。
“怎么,没钱啊?”
“嗯,都给逐风拿去赁宅子了。”
褚停云闻言撇了下嘴,“没钱的话,别的也不是不行。”
“别的?”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季寒恍然,侧身拉住他的衣袖,“你头低下来一些。”
褚停云立刻面朝她把头低下些,期待地闭上了眼。
吧唧,她亲在了脸颊,“行了吗?”
他眼都没睁,面无表情地回了她四个字,“差强人意。”
“那这样呢?”她亲在了嘴唇。
他微微一笑,依然没睁眼,“勉勉强强吧,如果能再久……”
舌尖试探着舔/过薄唇,不费力气地滑/入口腔,初次尝试的羞涩让她又忍不住退缩。
他不语,目光落在她咬着下唇,那里有一丝晶莹。
“那、那个,你太高了,我有点使不出力。”
敷衍还理直气壮?眉峰上挑,褚停云揽过她的腰,下一刻,她坐到了他腿上。四目相对,纵然不是第一次,她依然红了脸。
以前都是在屋里,可现在大白天的还是马车里,被他这么一眼不错地盯着,季寒只觉背脊发麻。而且这姿势,还真是令人羞耻。
瞧着手足无措的模样,褚停云叹了口气,正想着要不还是算了,她却再次凑了上来。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试图不让她发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像是故意等待她送上门,舌尖才探入就被勾缠住。季寒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襟,心一横,重重吻了上去。
不懂技巧,胡乱地探索,莽撞得只剩力气,好几次都磕到了牙。褚停云微微蹙眉。
当她以为差不多可以交差即将逃离之际,被一只大手按住了后脑勺,而另一只手已然压住了她的腰。本就不稳的呼吸因他突然的靠近一滞,随之而来的那份炙热,再次点燃了她的心跳。
熟练地照顾着每一处甜美,温柔地安抚方才的不安,在感受到她也回应着对他的需要,还有那声悦耳的满足……他眼眸一沉,臂弯骤然收紧,转为猛烈的攻势。
褚停云失策地发现,本想逗弄她的自己,居然先动情了。
“够诚意了吗?”
反观一吻终了晕头转向趴在怀里,还有些喘不过气的女人,念念不忘的居然不是他这情郎,而是那个计划?!
无力搭在胸前的手指微屈,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慢慢覆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指缝,“还行吧,如果下回能再……”
“别得寸进尺,”警告地打断了这麻烦的男人,季寒想了想又抓过他的手,重重咬上一口,继续道,“再试试?”
看着虎口处清晰的牙印,他笑着夸赞道:“牙口不错,回家再试试。”
“褚停云?”
“今日有问禅。”
每年的大雪那天,观音寺都会举行一场盛大的问禅。届时信众会推选一位禅客与住持进行一问一答的禅理质问。
而这场问禅,没有输赢,没有时间。同样的,进入观音寺参与或是旁观的,都必须等到结束方能离去。
这是住持定下的唯一要求。若不想在寒风中等待不知何时到来的结束,那么在问禅开始之前,你还有机会离开。
“那女子顶着蔡妤珠的身份,入寺祈福代表的又是周贵妃,她若是不见不会引人瞩目吗?”
对于她的质疑,褚停云解释道:“贵妃千金之躯,她派来的人自然在禅房聆听。一会你扮作送菜的农妇,白羽自有法子带你见她一面。但之后即便入了安平侯府,也多听白羽和飞羽的建议,不许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能否答应我?”
忽然一本正经的,严肃得她敢不答应,大有今日行动直接取消的可能。
“嗯?”
“没问题。”中气十足,生怕他不信似的。
果然,这怀疑的眼神说来就来。季寒想都没想,仰头就亲了他一口,“信了吗?”
“……小骗子,我怎觉得越来越无赖的是你?”
她讪讪一笑,不忘问道:“那你呢?”
“我啊,”拉过她的手,褚停云叹了口气,“能帮小骗子的,只有将这场问禅尽量拖下去。”
“怎么拖?”她不是太理解。
“我要参加问禅。”
褚停云说他第一次参加问禅是十五岁,一个时辰就被住持问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地滚了回去。最近一回问禅是出发去沅陵前,与住持私下的一次对谈,整整十个时辰。
走出禅房的一刻,他觉得自己顿悟了许多。
“那这次,你有把握吗?”
他笑着对她说:“傻瓜,问禅问的是心,没有输赢又何来的把握?”
“那,你估摸着能扛多久?”
他微微一笑,“你来接我之前,我都能扛住。”
她不来,问禅不会结束。
换上泛着咸菜酸味的粗布衣裳,将遮面的麻布裹好,季寒看了看眼前的一缸腌咸菜和三筐白菜。
“准备好了吗?”
迎着白羽警惕的目光,她点点头。
“走。”
随着一车咸菜稳稳推出小院,沿着阴湿的小巷慢慢往前,白羽悬着的心放下了。再次打量了一遍自己一身的劣质锦缎棉袍,崭新的布鞋毫不犹豫地踩进积雪的坑洼。
“哎呀呀,你瞧瞧你这破地方,我才做的鞋。”
大腹便便的咸菜店掌柜,一边心疼自己的新布鞋,一边冲那推车的妇人嚷道:“我不管,这鞋的钱就从这单买卖里扣除。”
连瓦缸加咸菜实打实地三十斤,再算是三筐白菜五十来斤,季寒能稳住板车就不容易了,哪有空跟他耍嘴皮子。
“还有啊,你男人的药费打算什么时候还?”
她一愣,这家伙是演上瘾了吗?
“放心,我也是本着良心啊,不会算你多。只要三分利,我可以再宽限你两天,如何?反正你男人病也快好了,这样你也有余钱给他补补身子不是?”
他是抓紧机会打击报复啊?麻布下,季寒压了压嘴角,换上一副惨兮兮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掌柜善心,可三分利我卖再多的菜也还是还不起啊。”
出声才发觉嗓子依然有些哑,幸亏遮面的麻布包裹大半的脸还有耳朵,没人发现她耳朵红了红。
反倒白羽还以为她装得不错,撇了下嘴,掸了掸没有灰尘的袍子,双手往身后一背,故作同情地走在板车旁。
“那这样吧,利息我少收一些,你这些菜也给我再便宜一成。”清了清嗓子,白羽又道,“等你男人病好了,让他来我店里做工。”
季寒惊讶地看着他,“既如此,要不掌柜也别收我利息了,菜价呢还按原来的。等我男人病好了让他去您店里做工,一分工钱都不要,成吗?”
油光满面的脸上两只小眼睛快乐成缝了,频频点头道:“成,这主意不错,不错。还是你会做生意。”
大笑着,大摇大摆从素食斋门口停着的马车经过。季寒瞥了眼那辆马车,只能暗叹,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属下。
陌尘提着食盒出来,就听得褚停云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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