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府城往省城走,要一路向西,一行人整整走了八天。

八天里有一半时间都未赶上住宿地,只能在马车里凑合。

“终于到了,从初一走到初八,人都快生锈了。”李晨曦撩着帘子看着排队入城的人说。

林姝撩开另一边的帘子:“谁说不是,赶考的学子们可真不容易,全省的学子汇聚到省城参加乡试,我们离得还不算最远的,最远的要走上半月多。”

“咱家有马车好多了,我当年出去时,见有的书生家贫,一路上靠双脚和搭过路车,路上的艰辛自不必说。”李晨曦摇摇头。

两人说着话,轮到他们检查。

由于前面邵衍的马车,给守门的军士解释了踏雪他们是狗,所以他撩开帘子看了之后,没多问什么,挥挥手放了行。

马车向宅子驶去。

林姝如今不差银钱,租了一个两进且离贡院近的宅子,一个月60两银子,租了三个月。

宅子大,天歌他们也能待的舒服些。

周水芹和张树根一直守在这里,张树根最近这些日子,每日都在门口张望,正巧这日傍晚见到了自家的马车,赶紧喊了周水芹。

等他们到的时候,两人已经在门口等了。

林峰租的宅子比他们远些,在隔壁街,他们人少,张清宴出了一半钱,跟他们住在一起。

“二嫂,大姐,后日见,后日我来找你们。”邵燕飞在马车上挥手。

林姝和李晨曦也跟她挥手。

提前看过宅子的布局,把宅子如何住规划好了。

前院自然还是他们夫妻二人住。

因着周水芹他们住在倒座房,所以天歌他们跟李晨曦去了后院住。

这次出门太远,远行对植物来说太不友好,所以没带皂荚树他们三个。

舟车劳顿,包括踏雪他们在内,简单吃了一顿面条,就都回去休息。

休息了一天半,人和家里的动物们才恢复了精神。

出门前,邵衍收到了严名谦的信和一摞资料,本次会试主考官,是翰林院正六品侍读江左仲,此人是当年科举的榜眼。

因着不愿结交权贵,又是个刚直不阿的,一直不被重用。

中间因丁忧回乡三年,之后又回了翰林院,熬到快五十,还在翰林院挣扎,家中也还是一贫如洗。

到地方做会试的主考官,不仅是一件能赚外快的事,还是一件能够结交地方官员,结交未来朝廷官员的好事。

乡乡试主考官会被本届上榜的举子称为座师,而举子自称为座下门生,在名义上有师生之谊。

据说除了太子外的四个皇子,全部推举了各自的人,做本次科举的主副考官,最后皇帝问太子可有人选,太子便随口说了一人。

几个皇子,就连皇帝都查过,太子跟这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皇帝见这几个儿子年岁渐长,开始培植起自己的势力,不知做的何打算,竟点了这人到腹地大省,做了主考官,又点了翰林里的一位清流,孤臣赵化森,做了副考官。

寄过来的资料,自然是出题者主副考官的生平、做品、分析等等。

这些资料邵衍并没有独享,同样给林峰和张清宴抄了一份。

三年来,三人之间的同窗情谊倒是愈加深厚,张清宴再未表现出对林姝的特殊,邵衍也就把这事放下。

尤其邵衍和林峰还是亲戚,三人关系日渐亲近起来。

终于歇过来后,邵衍又开始紧张的读书。

林姝租的宅子大,白日林峰和张清宴也会过来,找邵衍一起读书。

因着家里的琐事有下人做,剩下她们三个女眷,去府城逛了两三次后便渐渐失了兴趣。

三人这日在后院李晨曦的院子待着,林姝随意找了本游历杂记看着,李晨曦看话本子,邵燕飞拿着个荷包在绣。

邵燕飞想从矮榻上起来,没想到直接晕了过去。

要不是李晨曦眼疾手快扶了她,非得磕地上不可。

林姝好歹学过两本医书,偶尔也会给家里人把脉,马上过去探了脉。

“喜、喜脉?”她有些惊,又有些后怕,“还是得找郎中看,我对自己医术没有信心。”

这时邵燕飞睁开眼,拽住她的手,虚弱地说:“来省城之前,我小日子已一个半月未来。”

“如今阿峰科举在即,我不想分他的心,你们陪我去趟医馆,若真的是也要等阿峰考完再跟他说。”

林姝听罢不同意,劝说:“你怎可如此想,你忘了妹夫一家三口,因为母亲病逝,闹了十几年不愉快,如今你身子有异,若你不在第一时间让他知晓,之后还不定如何跟你闹。”

“二嫂想的是。”邵燕飞抚着胸口,脸上带着害怕。

李晨曦起身:“我让人去请郎中,到底是和问题郎中来了便知晓,确认了再告知妹夫。”

把人先扶到床上,等着郎中来的时间,林姝又把了两次,都是喜脉。

她揪着邵燕飞的脸,真生气了:“出发前既已知晓小日子一个半月未来,为何不找郎中看看。”

“你俩成亲三年有余,为着生子之事看了一年郎中,不是不知怀胎相关症状,我们在路上颠簸八日,万一在路上有个好歹,你让我如何与爹娘交代,你是想气死我?”

李晨曦也摇着头,这丫头做的真是危险事,是关乎性命的事,连她都生气了。

“可不是,女子怀胎生产之事,自古以来便是鬼门关走一遭,若是孩子出了问题,很容易带累母亲,姝姝作为你二嫂,你若真如何了,她自己自责伤心不说,回家你爹娘、哥嫂岂不是都要责备于她。”

邵燕飞自知理亏,连连求饶:“好嫂嫂,好姐姐,别念我了,我知错,我知错,还不行么。”

“非我不当回事,郎中说我身子骨弱,幼时伤了底子,后来虽补了几年,终究于元气上差些,便给我开了调理身子的药,我喝了那个药,小日子也没个准的时候,便也不在意了。”

“现在想来,也是后怕极了,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我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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