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真正的他
萧瑟言忽地一顿，她复又道：
“先前无缘无故待我这般好，原是为得做这事？其实王爷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与我如实道来我会答应的。”
言罢她搂住萧瑟言的脖子，唇际携着勾人的笑，此时暖黄色的光影打在她花颜上显得魅惑至极。
她在他的脸颊如蜻蜓点水般留下一个吻，短暂地柔软触感一触即分，叫萧瑟言生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她紧接着欲褪去仅剩的一件衣裳，忽地被那人握住止住了这举动。
抬眸一瞬，萧瑟言已把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早已散落的如墨发丝。
“王爷的酒醒了？”
他摇头。
沈暮云轻笑出声再未说话，只是乖顺地靠在萧瑟言的胸前。
诚然，她对萧瑟言的怀疑并未被完全抹去。
在马车内她早已觉察到他在装睡偷听，故而与聂说的话不过是逢场作戏。
她是怀疑巴国，但那封信实为虚构。
虽说杏仁汤确实不是他准备的，可为何明知晓此汤与之相克，还毅然喝下。
好似是替她解围般…
方才在万鹤楼内，无论是对苏栩若的敌意亦或是被他示意的萧遮，诸多行径，若不是巧合，难道皆是他的好意提醒。
她相信这一切很快便会有回应，现下饵已抛下，萧瑟言是敌是友收杆便知……
——
日子来到正月初一这日，新春佳岁之际，大街小巷热闹非常，到处皆是高挂的红灯笼，张灯结彩好不喜庆。
只有在这般特殊的日子，市井平民才能忘却这世间的万般不如意，与家人好友团聚一番，把酒言欢，无话不谈。
简单且平凡。
而这也是他们可以胜过皇权贵胄的唯一。
酉时三刻，九重宫阙被黑暗拢去，按下了白日那分危险与蛰伏。
此刻名为紫宸殿内，正酒香四溢，缓歌慢舞。美酒佳人皆在旁叫平日那些浑身戒备的皇亲国戚暂时卸下了猜忌。
建文帝坐在大殿正中央的金銮宝座上俯视众人，右面是秦太后，左面则是梁皇后。
前者雍容华贵，后者高贵典雅。
沈暮云的目光继续向下移见到一女子，比起中宫的端庄之气，她更显得妩媚且动人。
“栩若坐在皇后娘娘下方的是哪位娘娘？”她靠近一旁的苏栩若低语道。
“她是顾贵妃，四皇子的生母。”
沈暮云点了点头重又坐直了身子。
于亲王的身份她与萧瑟言本不该与定北侯府众人相邻，可由着秦太后的要求，他们只能尽可能离主座远一些。
为此，建文帝还特意向他们以示歉意，赐下了不少金银珠宝。
思及此，好似觉察到了一道眼神投来，她抬眸往那看去。
见秦太后与建文帝说了几句话，建文帝起身微拱手，她便搭上贴身宦官的手离去。
座下有不少人也瞧见这一幕纷纷抬首。
建文帝解释道：“太后凤体稍有倦意回宫歇息了，各位继续。”
言罢，他目光转移后招了招手。
沈暮云循着他的视线看去，便见顾贵妃的嘴角挂笑缓缓起身迈步走去。
她今日一袭粉红紧身袍袖上衣，下罩水雾散花淡紫百褶裙，云鬓上斜插着一支金步摇在她的步伐中小幅度地摆动。
而一旁的皇后见此景神情并未变化，嘴角依旧携着适宜的笑意。
她收回目光拾起玉筷夹菜轻置萧瑟言碗碟中，见他笑便语气自然道：
“王爷我前去更衣稍后便归。”
[好。]
待沈暮云走后，临近的苏栩若与苏夫人打了声招呼后也起身离去。
萧瑟言余光一瞥，手不动声色地握了握。
沈暮云走出大殿后耳边的歌舞声渐渐消失，忽地一阵寒风拂来吹起了她外裳，凛冽的空气强势地灌入胸腔不禁叫她打了个寒颤。
不知不觉她已来到了一所宫殿前。
驻足抬首看去上头的字映入眼帘——雅韵宫。
宫门口歪七扭八地睡倒了几个宫人，收回目光抬脚往里迈去。
与外头的热闹不同，此处冷清至极，见不到一处红色叫她凭空生出一种穿越时空之感。
这的雪好似更为势大。
她在正殿门口止步，抬手缓缓敲响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里头沉默一阵后，一道娇柔怯怯的女声响起：
“我睡下了，皇兄请回罢。”
言罢，沈暮云便见到殿内唯一的微弱烛光陡然消失。
她好似可以想象里头那少女说话时脸上的慌乱神情。
“五公主，是我。”她复又道。
很快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随后门口了。
萧韵略显急切地把她拉入寝殿内。
“王妃是如何进来的？”萧韵有些意外。
能如此无声无息且不通传的只有萧执一人。
“一两句话说不清，现下公主先随我我来罢，栩若还在等我们。”
“是带我离开么？”
即便是在黑灯瞎火的环境里，借着淡淡月光她也能瞧见萧韵眸中瞬时亮起的光。
她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只是带你出宫去夜市上逛逛，要赶着被发现之前回来。公主想玩什么皆可，还有烟火可看。”
本想着听要这番话后萧韵会更高兴，可能她眼中的那束光复又暗淡下去。
“叫王妃与栩若费心了，不过还是算了。”她要的是永久的自由，完全脱离萧执的手。
沈暮云竟一时不知回应，她只好按下心中的焦急，换了一个话题，道：
“我看了你写的话本，话本中的那个女子是个有勇气且对任何困难皆迎面而上决不退缩的人。”
“她一直在追逐自由，不受任何束缚，可这话本为何不继续写下去呢？”
萧韵沉吟几息，随后凄然一笑，道：
“我给不了她好的结局，一个被身份囫囵困囿的人怎会知晓自由的滋味。”
“若是不试一试怎知你逃不出去，如若连暂时的自由都不去争取，你还如何去要更多？”
萧韵闻言顿了顿。
时间在悄无声息地逝去，见萧韵还未有举动，沈暮云终是看不下去。
她双手霍然搭上萧韵的双臂摇了摇，道：“阿韵！”
声音不大可几乎是低吼的一句，萧韵倏忽抬眸一瞬，道：“好。”
收到应答后，沈暮云立即牵她的手腕，才忽地感觉到身后这少女的手是那般瘦弱，如同一根被积雪压得摇摇欲坠的枯枝。
一前一后的两位女子在长长地宫道上留下了串串脚印看不到尽头。
“只能委屈公主了，你先走，我断后。”她指着一处废弃宫墙下被杂草掩盖的狗洞。
萧韵愣了一会儿，随后毫不犹豫地跪倒爬进去，到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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