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指挥使如今可明白王爷的难处了?”
“此事虽有些强人所难但王爷处境艰险容不得半点闪失。留在身边之人必须忠心不二否则王爷如何用得安心?”
“您也是带兵之人自然能体谅王爷的苦衷。”
谋士面不改色字字却透着言不由衷。
“还望赵指挥使多为家中老母与幼子……慎重思量。”
赵指挥使神情平静了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仿佛早有所料。
做狗嘛……
既做了狗自然不配行人之事。
只是真要亲手取了一位护陵卫小统领的性命吗?
若动了手他与秦王那般的畜生又有何异?
可若不动手又怎能取信于秦王换来为亲眷复仇的机会寻回老母幼子?
赵指挥使陷入两难之间进退皆如深渊。
能不能做些手脚瞒过秦王最信重的谋士的眼睛。
似死非死……
“不必再思量。”赵指挥使掷地有声:“既已在王爷面前立誓效忠赵某便绝不会出尔反尔让王爷为难。”
“前番让王爷生疑是赵某之过。自今日起赵某当竭尽所能重获王爷信任。”
“先生
这下倒让谋士怔住了。
一个两个都这般决绝将最后那点“人”的念想弃如敝履了吗?
赵指挥使难道不明白这一声应下从前那个赵指挥使便当真**。
往后他只是秦王手里的一把刀沾血、卷刃到头来终将被丢弃。
从此再不能有半分自己的念头了。
或许……赵指挥使毕竟是行伍出身沙场往来刀下亡魂怕是不少。于他而言取人性命便如饮水闲谈一般早已寻常。
“先生?”见谋士半晌不语赵指挥使出声提醒语调里听不出忐忑犹豫。
谋士蓦地回神垂下眼帘侧身引路:“赵指挥使请随老朽来。”
引至一处偏僻荒弃的营房推门而入霉尘扑面。
昏暗的光线中只见曾对秦王出言不逊的护陵卫小统领已被五花大绑口中紧塞麻核哪怕再挣扎也不过发出几声含混的闷响。
“赵指挥使请吧。”
谋士话虽出口目光却下意识地偏开几分。
他素来以运筹帷幄为傲善谋于无形最好能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才见真章。
似眼下这般直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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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将刀递到旁人颈边粗暴、血腥、毫无转圜甚至可能溅得一身温热……实在不是他愿意沾手的局面。
秦王真真是给安排了个好差事啊。
“对不住了。”
赵指挥使冲那被捆死的小统领抱拳行了一礼说完这句便不再看。
随后他抄起旁边早就备好的短刀手指不着痕迹地在刀尖上抹了一下接着就朝人心口扎过去……
唰!
一柄剑突然横了过来冷冰冰地贴上了他和谋士的脖子。
剑刃亮得晃眼一看就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凉飕飕的触感从脖子上传开让人汗**直竖。
意思很清楚:再动脑袋就没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你究竟是何人?竟敢搅扰王爷大事!”谋士强压下心头的惊骇暗暗咽了口唾沫声音却仍透出几分虚浮。
他抬眼打量来人沉冷凝实的气势绝非秦王花重金豢养的暗卫可比。暗卫营的人虽也阴狠却多是戾气外露少了见惯生死的沉静。
说的再直白些秦王养的那些暗卫跟这一比简直像咋咋呼呼的野狗。
赵指挥使攥紧短刀目光在谋士与来人之间来回逡巡。
他实在辨不清这究竟依旧是秦王试探他的新花招还是当真横生变故。
“先生”赵指挥使试探着开口“赵某对王爷一片赤诚既已应下自当依命行事。何须……再设此局相试非要我当场抹了脖子才算数吗?”
谋士嘴里发苦。
秦王手下要是有这号人哪还用天天殚精竭虑的算计这个、应付那个。
来人并未直接答话只将目光缓缓扫过谋士和赵指挥使。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们若铁了心往死路上走今日谁也出不了这扇门。”
谋士眼珠子转了转把到了嘴边的呼救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心知肚明且不说秦王手下那群乌合之众是不是真在附近就算在等他们听见动静冲进来
故而他索性闭紧嘴巴眼观鼻、鼻观心脑子却转得飞快琢磨起来人的什么来路。
身手气势绝非寻常护卫说话做派更不像江湖草莽。能在这节骨眼上摸到秦王眼皮底下对秦王动向甚至赵指挥使的家事都一清二楚……
除非……
谋士心头猛地一寒……
影卫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沉得像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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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冻了十年的石头,砸进了谋士的耳朵里:“不愧是秦王最倚重的谋士,这便猜到了我的来路。
一语毕,他不再看面如死灰的谋士,转而看向怔愣原地的赵指挥使。
“赵指挥使,陛下今晨便已知晓你赵家遭遇。你若今夜真在此了结一条无辜性命,便是将自己彻底绑死在秦王的贼船上,船若沉了,你便是最先淹死的那批。
“报仇的法子有很多,不必非选这条绝路。杀了此人,你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赵指挥使非但没松开短刀,反而攥得愈发紧了。
他抬起头,脸上浮起一抹近乎惨淡绝望的苦笑:“怎么……陛下的儿子能灭人满门,却不许旁人向他儿子寻仇?
“你此刻现身……要保的恐怕不只是这个护陵卫小统领,也不是我这条折了脊梁的狗……
“陛下要保的,是秦王,对不对?
影卫轻轻摇头,迎上了赵指挥使眼中的激愤:“陛下自继位以来,夙兴夜寐,以民为念,说是爱民如子,亦不为过。
“秦王是子,不假。
“可这江山社稷、天下黎民,才是国本,才是陛下最重的‘子’。
赵指挥使听得有些发懵,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他是读过书、识过字,必要时也能拽几句文绉绉的场面话。可骨子里,到底还是个粗人。
这些弯弯绕绕的大道理,落在他耳朵里,就跟隔着一层厚棉絮似的。
模模糊糊的飘着,无所依从。
谋士察言观色,立刻在一旁低声解释:“赵指挥使,他的意思是。陛下要保的,是‘公道’二字。
“保的是真相大白,保的是大乾律法不可轻侮,保的是天下有识之士心中的那腔热血……不能凉。
谋士心里那本账,此刻算盘拨得噼啪作响。
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
这道理他比谁都懂。
陛下身边的影卫都亲自出马了,还如此精准的锁定秦王,只能说明一件事,秦王的谋划早已暴露无遗,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败局已定。
赵指挥使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像是想反驳那些听着又空又大的道理,可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没吐出半个字。
只是那攥着短刀的手,到底几不可察地颤了一颤。
“有人托我将此物带给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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