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途发现。
好像自从认识他以后,自己的社死就从未停止过……
之前还比较隐晦,大多只要稍作沉默,都还能装傻式的揭过去,今天却被她亲自摆到台面上来,躲都躲不掉。
以至于原本因为时间紧凑,而被推到有些焦躁的心情,都不得不缓和下来。
两人沉默对坐在会议室内。
已经僵持整整两分有余……
很显然。
要是不先把话说清楚,今天的方案根本就没法谈。
苏途无声吁了口气,搭在膝上的手心收紧,终于硬着头皮开口:“…抱歉。
时述却似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她小心抬头,语气尴尬道:“就、我刚刚说的那些话。
拿你当挡箭牌的事……
而后不知是不是错觉。
在得到这样的解释时,时述原本只是有点僵化的神情,忽然就下沉了些:“哪句?
苏途怔了怔:“……
这么、生气的吗?
她仔细回忆了下。
好像确实…也是没脸再说一遍。
但讲道理,就算她用心不纯,是为了速战速决,才顺着杨浩的话继续往下说的。
可刚刚那些话,也没有哪一句不是夸他的吧?
她抿了抿唇。
一时有点拿不准他在计较什么。
但见解释无果,便干脆转变战术,索性摊牌道:“好吧。
“我确实喜欢你。
时述长睫一颤:“……
胸口钝跳了下,像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挟持。
然而下一秒,她便满眼坦然,主动迎上他的视线说:“这很正常啊。
“赵旋他们都很喜欢你,还有那么多泳迷,多我一个,也没什么不一样吧?
时述:“……
像不慎咬住鱼饵后,又被极不负责的放生,他眉心轻蹙,蓦然便生出了种毫无道理的不愿意:“不一样。
苏途愣了愣:“……?
哪里不一样?
动机吗?
她一脸茫然。
又在他无端冷肃的凝视重,暗自反省了下。
虽然……她的确……
半夜欣赏过一次他可观的肌群……
但那本质上,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对美好肉.体的尊重?
且退一步来讲。
就算她心知肚明,他心里有人,但他那不是也还没追到吗?
所以就算她当真心思不纯,和大家对他的喜欢并不是同一种。
又有什么问题呢?
这么一想,心里很快就生出几分底气。
她眼中坦然更甚。
还无知无畏,通情达理地顶着副“我会尊重你的意思的表情,眨了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眨眼,认真询问:“那你……
“是希望我喜欢你,还是不希望呢?
时述眸色一顿:“……
虽然苏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工作时间,把话题聊偏成这样。
但在看到他适才还算从容的神色倏地定住,薄唇微启,却未能言语,宽直肩膀挺立,绯色悄然自领口向上蔓延,引得锋利喉结微微一滚时……
她就知道。
更尴尬的那个人…好像不是她。
又像正目睹一个纯情男大,为了捍卫爱情,而严肃拒绝其她异性的示好般。
傻眼之余,还诡异的觉得,好像有点可爱了……
看吧。
非要那么较真,把话题引到这里,等她真顺着往下说了,他又不好意思了。
空气凝滞。
苏途亦后知后觉自己有点言辞露骨,赧然地揉了揉脸,便闷声转移话题:“那什么……
“要不、还是先看方案吧?
时述也没任由尴尬继续。
敛着眉眼,低淡地“嗯了声。
他清楚她时间不多,也确定她就是想尽快了结这桩事,好抛开他继续之后的工作。
心情却全然不比来时沉闷。
她并不反感他。
至少。
得到示意。
苏途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很快便调整状态,操纵液晶笔,打开最新的效果图,而后简单整理了下思路,介绍说:“嗯……这稿做的是老钱风。
“很明确的暗色调。
“整体色温压低的同时,将绿色保留在绿植的呈现上。
“然后全屋的主调性,是采用灰粽胡桃木和轻薄皮质家居的经典结合,再通过空间划分和流线设计,让视觉效果更为宽敞通透的同时,营造出低调的质感与沉稳的氛围……
她私心认为,这稿方案是很契合他气质的。
低调沉稳。
略看端肃,细看亦尽是质感。
所以在回过头来,看到他脖颈降温后平定无波的样子时,心情顿时便被这强大的落差,带得往下一沉:“还是、不满意?
虽说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也没有抱太大期待。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个家到底应该要设计成什么样,她又怎么可能完美意会。
但接连两次遇到这种情况,自信心多少还是有点折损:“什么原因呢?
唇角还保有些微弧度。
眼底却已然透出一点无力。
时述突然又有点后悔,没把这次见面顺延到周末了。
那时她汇报结束,就算方案被否,他至少也有能理由用别的办法,弥补自己的“难搞。
然而现在想这些。
显然已经于事无补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
像在忧心自己刚攒下的零星好感,会就此逝去般,他略有些迟疑地默了会儿,才谨慎开口:“有点,太商务了。”
不像是家。
反而像是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总裁办公室。
苏途张了张唇:“……”
想说可你给人的感觉,好像就是这样的啊。
而且家这种概念,难得不得等人住进去后,才能真正撑起来的吗?
你尽快把人追到。
一起搬进去,不就像了吗?
到嘴边却只剩一句,微弱中又莫名有点儿埋怨的:“我有点儿好奇……”
“你真的有在认真追人吗?”
不然怎么会连人家喜欢什么风格,这种稍微旁敲侧击一下,就能问出来的事情,都进行的这么艰难?
“……”
时述生平第一次被质疑能力,感觉还真是…出奇的微妙。
他靠着椅背,双手交持着思索了下。
过后便掀起眼皮,对上她的视线,缓声请教:“如果,她有点迟钝呢?”
状似放低姿态,眸底却又带着些隐蔽的强势,不紧不慢地直面“问题”说:“我该怎么样,才能在不吓到她的情况下,顺理成章送她一个家?”
苏途眼睫一颤:“……”
不觉便想起年夜那晚,自己没头没尾拨出的那通电话。
如果残存的记忆,没有扭曲的过分离谱,那她絮絮叨叨重复了一整晚,都还是过不去的话,应该就是:
我好像没有家了。
而他现在突然这样提问,是不是就侧面印证了,那晚他在接听之后,就是将手机随便一搁,由着她独自碎碎念?
而非是守着电话,与自己深聊至断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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