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问神坛

道观里的一处包厢外,金麟兵在附近围了一圈,金色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直灼人眼,叫人不敢逼视。

王秋朝腰间挂着长刀,走到包厢门前,瞬间便被两个金麟卫拦住:“闲杂人等,未经允许不得进入。”

“闲杂人等?”

王秋朝拿出季砚的令牌:“太子殿下命我来审他,你们还敢抗令不成?”

怎料对面的人只是瞧了眼王秋朝手上的令牌,便沉着生意道:“金麟卫只听千大人和皇上的命令。”

“哎呦喂——你们!”

王秋朝微微眯起眼睛,那双诡谲澄澈的异瞳漾着杀气,唇角轻勾,猛地拔出腰间挂着的长刀,刀尖点地,寒光凛凛。

“我再说一遍,让开。”

王秋朝拿着刀对着门口处站着的金麟卫,金麟卫也纷纷拔剑,双方剑拔弩张,只要一方稍稍动一下,瞬间便是一场恶战。

“赵秋。”

千钧一发之际,沈清臣的声音从包厢内传出来:“莫要惹事。”

王秋朝听到沈清臣的声音,赶忙对着里面唤道:“清……沈大人!你现在可还好?千银那厮有没有伤你?!”

“我无事,有殿下在,他不敢擅自动我。倒是你,手上的令牌可是偷的殿下的?快些回去,莫要再被人抓了把柄。”

沈清臣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气定神闲,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还带着股似清风拂月的清润气,没有丝毫受了磋磨的迹象。

“是么?”

王秋朝握着从季砚那里偷拿来的令牌,手指紧攥,上面隐隐有青筋凸显,像是隐忍到了极致,面上却一如既往地泛着笑意:“那我先走了,你好生休息。”

该死的白尧礼,清臣绝对是受伤了!

哪怕沈清臣方才装得再好,王秋朝却还是能听到他转身后包厢内隐隐传出来的咳声,分明已经竭力压制,却还是溢出来一丝。

那声音,分明是伤重入了骨,却还是在极力压制,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

清臣有内力护体,能让他受了这般重的伤……

王秋朝忽地想起之前他和阿砚匆匆赶去,看见沈清臣跪倒在地的场景,膝弯间还有几个漆黑的脚印,将他的青色衣袍弄得脏污不堪。

定是那次白尧礼命人将他踢倒时,伤了清臣的腿。

当时清臣一脸淡然,所有人便以为他没有什么大碍,如今瞧这模样,怕是腿上的伤极重,只是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而今久久得不到救治,腿上的伤怕是更坏了。

王秋朝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清臣不精医术,估摸着是再用内力强行封了腿上的穴,要是再不治,怕是之后会像季珩一样坐在轮椅上。

先去找师傅要些药来,到时候他就是不顾阿砚的命令硬闯,也要把清臣的伤给弄好了再去请罪。

说起阿砚……

他近日不是在问神坛祭祀就是去看陛下,对清臣的事倒是连半句话都没再提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还叫他稍安勿躁,清臣都这样了,还怎么稍安勿躁?!

王秋朝憋着一股气,提着刀就走到了陌上的住处外面。

“呦,火气这么大呢?”

陌上推开门,正好瞧见抿着唇一脸气愤的王秋朝,微微挑了挑眉:“怎么,又需要师傅给你施针消消火了?”

王秋朝听见“消消火”这三个字,整个人猛地一僵。

当初他被陌上救活之后,因为接受不了满门尽灭的事实,总是黑沉着一张脸不愿搭理人,但只要有人提到王家,就像炸药包似的一点就炸。

连小师姐甚至都被他板着脸吼过几回。

结果就是……

他在那段时间彻底成了陌上的行走针包。

只要他一有情绪失控的前兆,陌上就在他身上扎一根针,要是还想发火就再扎一根,美其名曰“消消火”,直到将他扎成一个刺猬才罢休,疼得他呲牙咧嘴。

也不知陌上那针是怎么使的,分明那么细细一根,扎起人来竟是比拿刀在身上劈了一刀还要痛。

王秋朝光是想着,身上就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必不必,师傅的银针还是拿给陛下治病去吧。”

“来找我干什么?”

陌上背上自己的医箱,抬步就要往季晔的房间走:“我要去给陛下施最后一次针,这次施完,陛下差不多就能醒了。”

说着,他瞥了眼还在发抖的王秋朝:“有话快说,没话就站一边儿去,挡道。”

“对了!我想要瓶伤药。”

王秋朝如梦初醒,赶忙抓上陌上的胳膊:“清臣的腿应该是受伤了,我要去给他送药。”

王秋朝话音刚落,一个瓷瓶便迎面飞来。

陌上淡淡道:“喏,最好的伤药,拿去给他用吧。若是里面的骨头伤了,便用我当年教你的方法给他治。”

“你可还记得我曾教给你的法子?”

陌上知道王秋朝有学武的天资,在青枫山上时便日日苦练,他名义上说是师傅,实则也不过是救了他一命,再教了他一点疗伤的法子。

王秋朝练武时用力过猛,经常受伤,有次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去,将腿骨给摔折了,还是沈泠察觉他迟迟未归,大半夜出去把他给背了回来。

此后王秋朝不知中了什么邪,非得陌上教他治疗断骨的伤,陌上嫌他吵闹,被缠得不行,便教给他了。

他为了学会这法子,腿上来来回回不知断了几回,如今就算过了数年,却还是烂熟于心。

“当然!”

王秋朝手上拿着伤药,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对陌上笑道:“师傅教的东西,徒儿就算过了多久也会记得的。”

当初在青枫山上的日子,是他家中变故之后,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如何能忘呢?

王秋朝有时候想,上天待他如此之差,双亲亡故,满门尽灭,自己也只能东躲西藏,连名字都不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世人面前。

但上天又待他不薄。

他有这世上最好的两个兄弟,有嘴硬心软的师傅,有在他身处深渊之时,拉他出来的小师姐。

他不幸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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