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那声音缓缓进入耳朵。
齐嘉豪喘息未定,喉间的血腥味弥漫了上来。
胃里烧灼的空洞感终于压过了一切屈辱和恶心。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塑料袋,油香飘过来,他饿的感觉更加明显。
他伸出左手,手指抖得厉害。
油腻的面包屑粘在指腹。他不管不顾地塞进嘴里,咬了下去。
卤豆腐干带着浓重的香料味,他几乎没嚼,混着温热的豆浆强行往下咽。
有点噎,吞咽声粗重急促,在气氛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狼狈。
他吃的不是食物,是认命。是活下去的动力。
喻凯明一直站着,沉默。
等齐嘉豪终于把那杯液体仰头灌完,只剩下杯底沉淀的渣滓,室内只剩下他粗粝的喘息时,喻凯明动了。
他弯腰,毫无预兆地伸手穿过半坐起来的齐嘉豪的腋下和膝弯。
齐嘉豪身体瞬间僵直,“你干什么!放——”“开”字被卡在喉咙里。
喻凯明手臂用力,轻易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
石膏臂蹭到床边发出摩擦声,齐嘉豪因身体的悬空和突如其来的触碰发出一声短促痛哼,本能地蹬腿,脚踢在床沿发出“咚”的闷响。
“放开!混账!”齐嘉豪声音嘶哑,叫喊着。
喻凯明充耳不闻,手臂力道不减,抱着他往窗边带。
脚步很稳,齐嘉豪的挣扎不仅没用半点用,反而手臂还有些痛。
窗户没关严,冷风撩动了窗帘。
喻凯明单手抱住齐嘉豪,另一手利落地推开窗扇。
窗框发出低沉的“嘎吱”响。
夜晚的寒气汹涌扑来,激得齐嘉豪一颤。
窗台坎儿不高,只到喻凯明腰际。
他抱着齐嘉豪,轻而易举地就把他送出了窗口。
齐嘉豪的背撞在粗糙的外墙砖面上,痛得他倒吸冷气,一只脚慌乱地踩在窗外窄窄的水泥檐上。
喻凯明紧跟着翻出。
寒风里,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那张刚刚被强制填饱了食物的脸上还糊着泪痕,惊魂未定,苍白里透着一丝薄红。
喻凯明的声音夹在冷风里,砸在齐嘉豪脸上,冰冷:
“你家里人怎么都不管你啊,” 语调平平,“来我这里,我管管你吧。”
寒风刮过脸。
齐嘉豪打了个剧烈的哆嗦,胃里刚灌下去那点油腻温热的食物似乎冻成了冰块,沉甸甸地坠着痛。
挣扎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手腕还被喻凯明困在身前,骨头缝里都透着被碾磨过的酸楚。
石膏臂沉重地坠在下面,每一次喻凯明迈步,都扯着胸口闷痛。
他认命了。头歪在喻凯明胸口的羽绒服面料上,嘴唇麻木,视线掠过后退覆盖着薄霜的枯黄草坪和旁边居民楼黑洞洞的窗口,最后停在自己那只还沾染着面包油渣的左手指尖。
动一下都嫌费劲。累。
喻凯明的脚步又稳又沉,穿过几栋寂静的老楼。
他在一扇刷着深绿色防锈漆的单元门前停下。
喻凯明抱着他,动作没一丝凝滞,一脚踹开虚掩的楼宇门。
砰!铁门撞墙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荡。
老旧声控灯“啪”一声亮了。
光线勾勒着堆在拐角的破纸箱和废弃家具的轮廓。
灰尘在光柱里缓慢漂浮。
喻凯明抱着他爬楼梯。
脚步踏在水泥台阶上,单调、压抑地回响。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气、灰尘和陈年油烟混合的味道。
齐嘉豪闭着眼,额头贴着对方微凉的外套拉链。
每一次颠簸,石膏臂都撞着他。
疼得细微,却连绵不绝。
在三楼的一扇浅黄色防盗门前停下。门显然比齐嘉豪家那扇饱经风霜的木门要新,漆面也没怎么起泡剥落。
喻凯明腾不出手,直接用膝盖重重顶了下门。
门没锁,应声弹开一道缝。
屋子里没什么烟火气,但闻不到齐嘉豪家那股子挥之不去的油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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