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听后十分无语。

“那天在海棠树下我就发现了,好像有人要把我的灵魂抽离一样,这遭下来记忆也回来了。”

宋舟舟接着拂去他头上的花瓣,笑的很得意:“广玠可不会这样看着我的,也不会这样说话。”

“强制脱离世界,许是神殿里的人插手了。”

沈照忍不住纠正她刚刚的话,每一个字都加了重音:“宋锦,广玠是假的。”

“欸,沈照,你怎么不喊我宋姐姐了呀?”宋舟舟笑着歪头,有心逗弄。

“宋、舟、舟。”

沈照轻飘飘道。

宋舟舟不懂他又在较什么劲儿,有些好笑:“行行行,你喜欢就好,沈照,你有什么小名吗?”

她看向角落里的沈灵均,思绪飘向了远方。

沈照没有回答。

天边的夕阳落下来,勾勒出三人的影子,宋舟舟如春水般的双眸里只有自己。

沈照恍然生出一种错觉,他道:“我们被卷入此劫,或许是因为心魔的缘故,宋锦,你所想为何?”

“我可是名门正派,家住蓬莱,怎么可能有心魔。”宋舟舟下意识反驳他,便又听他说:“五毒生六欲,感知七情八苦,便会有所执,哪怕是乔冬月和裴惜楚也是有心魔的。”

“那你呢?”

宋锦第一次这般认真地看向他,像要把他看穿一样,沈照眼神闪了闪,道:“我自然不能免俗。”

大婚就在三日后,沈照前天晚上又咳了血。

院子里孤冷空旷,唯有着映入眼帘的红绸缎为这府上带了一抹亮色,沈照用力扯下一段红绸,想到宋舟舟的那个问题。

他的确有个表字,灵均。

“沈照。”

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幻境里的沈灵均坐在墙上,碧青色的发带随风摇曳,他面上带着半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倒是与那双妖冶的异眸相配。

沈照侧目不予多看一眼。

带着掌风的一坛酒砸到了他的怀里,广玠的这具破身子根基不好,常年病弱的身骨被风一刮就能散了架。

沈照只堪堪接住便要踉跄一下,他抬眸冷冷地射过去,骂:“你有病?”

“你不是广玠。”沈灵均一笑,掷出去的铁扇刺穿了沈照的肩头,那里瞬间浸湿了一片,与这碍眼的红融为一色。

沈照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他毫无形象地坐在石椅上,似笑非笑地欣赏着这个幻境中的自己。

“要杀就快点,反正这张脸我看着心烦。”

沈灵均:“……”

“我原以为她是中了毒或是生了病,可我的血救不了她。”

沈灵均眨了眨眼睛,想到那日的情形愈加印证了心底的猜测。

“那日阿锦说了很多胡话,我看见她的灵魂飘在半空中,脸上尽是迷茫,院子里站的明明是你,但她喊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即便是再细微的一声“沈照”也被他听去了。

宋舟舟好像对他有些怨气,可能是恨的,又恨的不真切,更像是怀念和不可置信,这种复杂的感情一直到她的眼中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阿锦还说你们是前世的姻缘,她本该与你成亲的,却在大婚当日被我杀死了。”

沈灵均想着宋舟舟梦中的话,自嘲一笑:“我怎么会杀了她呢?”

沈照开口:“未必不会。”

“我与她而言不过是场游戏罢了,她喜欢的只有广玠,用你们的话就是设定,可凭什么?”

“你们是这场游戏的主宰,那么我呢?”

沈灵均单手掐住他的脖子,眼里冷静非常,手指慢慢收紧:“如果没有你们,她本该是我的新娘。”

“可宋舟舟不是海乐安,她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沈照冷冷地看着他,吐出来的那几个字像刀子一样割进他的心里:“你喜欢谁根本与她无关。”

明明这话是说给这个npc的,看着这张脸,沈照总觉得是裴惜楚在告诉他,宋锦讨厌你。

“宋舟舟也好,阿锦也好,她们都是同一个人。”

沈灵均的面具叫人看不出他的神情,只能听出他吐出的话偏执阴冷,他周身缭绕着黑色的雾气,与之前世界将要崩溃的状态无异。

“而在我的世界,只能有一个沈灵均。”

“废话真多,要杀就快点。”

沈照甚至没有半点反抗,平静地有些反常,他见沈灵均迟迟不动手,便自己直接抹了脖子。

“大人,你……”

沈照重新化成魂体,葛小翠化作一只蝴蝶停在半空中:“马上你们就可以成亲了。”

“到底是谁同你说我想和她成亲的。我不是广玠,也不可能是裴惜楚。”

被沈灵均杀死是宋舟舟的主意。

他看见景然的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沈灵均望向他,两张一样的脸彼此相对,他张张嘴,没发出声音:“卑鄙。”

“阿锦是我的。”

水镜外,因为沈照如此轻易被杀死又引起了众人的惶恐,到底是漏掉了哪里,幻境里的沈灵均又是怎么觉醒的?

“沈,沈照死的这么敷衍?”

“那个真的是觉醒的npc吗,总感觉哪里很奇怪啊!”

“那宋锦怎么办,沈照死透了魂都没了,是不是就要回来了?”

“看了半天,这什么垃圾副本,难度堆砌一大堆,根本不知道讲了什么,离主体越来越偏,这不是找神女的秘密吗,葛小翠呢,消失了吗?”

“就是,这种既损害任务者精神值又浪费时间的破本能不能封上啊,还等着下一次任务呢!”

乔冬月看出了点端倪,任务进行到现在,完全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更像是沈照和宋锦两个人的纠缠。

她同样进入过幻镜,所谓傀儡有了自主意识更多的是自己的心魔作祟。

而联合着烛龙之鳞的力量正巧能将霍乱人心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心魔越重,其傀儡越似真人。

那究竟海乐安是宋锦的心魔,还是沈灵均是沈照的心魔?

“你也看出来了?”

裴惜楚看着地上自己的尸体内心没有丝毫波动,他更关心的是沈照为什么要自杀。

“阿照的过往我不甚清楚,关于他跟宋锦的纠葛,我也无从得知。”她看向裴惜楚。

“宋锦她...宋锦她...”裴惜楚想说些什么,他皱着眉头思考了半晌,才对乔冬月说:“我,我也记不清以前的事了。”

裴惜楚无力道:“除了蓬莱仙府。”

能进入到万青山的人多少都有些执念,裴惜楚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乔冬月想找到师门,那么沈照和宋锦呢?

他二人因何进入万青山,沈照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宋锦总不能真的因为裴惜楚吧?乔冬月不是很相信。

这次真的连沈照的魂儿都看不见了,自进入这个副本以来,水镜的传送也不是完整的,还有好多镜外不知晓的事。

“沈照有一表字唤作灵均,”乔冬月略一思考,有些不确定道:“但他好像没有对宋锦这么做的理由。”

昏暗的地窖里不见天日,宋舟舟醒来就看见了沈灵均,熟悉的好像回到了上个世界。

“阿锦,你要走了吗。”

沈灵均一袭青衫,隐隐约约能闻到血腥气。

他脸上带着一个奇怪的面具,那支蝴蝶簪子被他握在手里,抵上她眉心的朱砂痣,说:“我记得你没有这东西。”

周围并没有沈照的身影。

身体绞痛,灵魂被剥离的感觉再次袭来,宋舟舟忍住喉头的腥甜,说:“因为我已经不是她了。”

“名字只是个代号,阿锦,舟舟都是你。”

沈灵均倒了两杯酒递过去:“交杯酒。”

宋舟舟沉默地喝下去。

沈灵均又牵住她的手,往屋外走去。

外面的阳光正好,院子里种了大片的秋海棠,花瓣落了一地,几只黑色的兔子还在树下打盹。

宋舟舟眨眨眼睛,想起了这是哪里。

“南榭小苑。”

沈灵均要她转身看那间屋子,不是什么地窖,是他母亲的故居。

“你在梦中呓语,说上辈子被我关在了一间小黑屋子里,阿锦,你怎么能都不记得。”

他自顾自地说:“幼时救你的人是我,说要娶你的人也是我。”

“你总疑心是我下了毒,可是我没有。”

“偏偏你认定了推你入水的是我,若我认下你会满意吗?”沈灵均抬眼看向宋舟舟,问:“你会满意吗?”

一句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宋舟舟心里,沈灵均脸上的金色花纹蔓延到了脖子上,那块面具便是遮也遮不住了。

她又听见沈灵均说:“你说我从未喜欢过你,阿锦,分明是你从不肯多看我一眼。”

“沈灵均。”

宋舟舟轻轻叹一口气,面上却无悲无喜,她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你是我的任务,失败的一次任务,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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