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泡影中,四周似乎渐渐冰冷下来,五条悟只觉得眼睛难以睁开,耳旁还有极其熟悉的声音在呢喃着些什么,然而总是听不清楚。

他推想这又是什么奇特的梦境,下意识想要找寻上次梦境中的引路人,眼睛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不过这时心脏的痛苦尽数消散,身子像是浮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竟然也很是舒服。

模模糊糊间,他好像看到四周盈盈散发出微弱的蓝色光芒,虽然不至于光彩夺目,却也像是茫茫冰中迸发出的火,冷得绚丽、美得窒息。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悲伤,仿佛已经待在这个地方很久,而不久就会离开似的。

心脏虽然已经不疼,但却闷闷的,泛起酸酸涩涩的苦,眼睛依然睁不开,不过可透过薄薄眼皮探出光源的方向,他情不自禁地冲那方向凑了凑脑袋,自言自语的声音似乎滞住了一瞬,半晌才反应过来,重新开口,只是这次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与兴奋。

五条悟就想,这是谁啊?

叽叽喳喳的比他还能说,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激动成这个样子,一点也不沉稳。

这时四周寒意稍稍缓和,五条悟觉得身子松快很多,正想换个姿势缓解一下长久保持一个姿势的不适,有些干涸的唇却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

他怔愣住,眼皮不自觉颤了颤,长长的睫毛就那么戳啊戳,直直戳到夏油杰心里。

夏油杰恍然觉得自己在做梦,可这梦又太过真实,喜悦来的太强烈,明明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却让他不由自主地胆怯起来。

更怕这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梦醒了什么都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个守着尸体的可怜人。

他心软成一片,激动得手指不住颤抖,停都停不下来。

明明已经吻在心爱的人唇上,眼睛却一眨不眨,紧紧盯着面前人俊朗到无可比拟的面庞上,生怕他会就此消失。

羂索说今天会给悟做招魂仪式,身体或许会像植物人似的动一动,他本来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坐在这里静静等着,祈求一线可能,从没料想到会成真。

悟的唇软的像果冻,冰冰凉凉,触感富有弹性,让人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

夏油杰就这么紧紧盯着他,像是看待一件世间珍宝,心里慢慢跃起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竟然要落下泪来。

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以至于他久久不肯从那唇上离去,因为亲吻时总是憋着气,所以时时需要仰头换换气,他像是新得了一件喜爱的珍贵物件,爱不释手,一刻也不敢离开。

这可苦了五条悟。

他不知道唇上的柔软是什么,只觉得这东西像是融化冬天的暖春,可以把他周围寒冰消化,又让他心痒难耐,恨不得睁开眼一探究竟。

可这是做不到的,他依然睁不开眼。

忽然,脸上滴落下一颗滚烫的水滴,紧接着越滚越多,似乎能聚集在一起汇成一条小河流。这温度实在太高,灼得他心脏也痉挛起来,五条悟又开始觉得悲伤。

到底为什么,心脏会这么不舒服?

他讨厌这种悲伤。

……

“喂,醒醒。”

远处传来一道清晰无比的声音,五条悟眼皮颤了颤,竟然觉得有所松动,他迫不及待想要睁开眼看一看眼前状况,谁知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伏黑甚尔的脸。

天光大亮,窗帘拉到一半,日光照入,为屋内简洁家具镀上一层漂亮的光。

风吹起窗帘,簌簌作响,平添忧伤。

脸上冰凉,粘湿湿的很不舒服,他探爪摸过去,这水痕从眼眶延伸到脖颈,又蜿蜒流到身下。

伏黑甚尔手上抓握着一条玉坠,正散发着强烈的蓝色光芒,他唇角勾着笑,看起来饶有兴味。

“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伏黑甚尔手掌抬起,精致的玉坠垂挂在他指间,修长骨节搭配散发着光芒的玉坠,竟然说不出的和谐。

“找了那么久,竟然没想到所求之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下倒是可以交差了。”

五条悟听不懂他故弄玄虚的话,坐起身子,还是一只呆萌小猫咪。

他肚子咕咕作响,饿得很。

……等等,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天色已经白了啊!也就是说……他一晚上都没回去!

杰该很担心吧!

五条悟迫不及待就要跳下沙发跑走,脖颈却被轻而易举提起来,伏黑甚尔和他对视:“想走?小钱袋子。”

很急!不是开玩笑!

五条咪晃动着身子,又伸出猫爪不停挠抓,甚至起了动用咒力的想法。

可他的负隅顽抗在伏黑甚尔看来不过是小猫生气撒娇,不过转而想起这具身体的主人公是谁,他又颇为嫌弃地丢了猫。

“五条悟,好久不见。”

他表情淡淡,仿佛说的话是什么“早上好吃了没”的惯用语,他唇上的伤疤因为张嘴说话而上上下下晃动,倒是平添几分性感。

五条悟抬起两只猫爪捂住耳朵,又很快松开,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伏黑甚尔跟谁说话呢?

不是跟他这只小猫咪讲话吧?

“又在卖萌,真拿自己当猫了,五条悟,说你呢。”

伏黑甚尔把地上的猫提到桌子上,看着他油光水亮的皮毛,嗤笑起来:“倒是把自己养得挺好。”

原本以为再遇五条悟,他心情会十分复杂,不知道如何与五条相处,毕竟以后是常常要合作的人,得罪不了。

可真的碰到后,他又觉得凡事不过如此,心情不仅平淡如水,泛不起一丝波澜,甚至还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怪异情感。

五条悟浑身僵住,不知道伏黑甚尔从哪儿得来的这种结论。

或许他是在诈自己呢?

五条悟十分谨慎。

他的身份不宜被人知晓,更何况是伏黑甚尔这种不管黑白死也不怕只认钱的疯子。

他还是装疯卖傻,伏黑甚尔看着甚觉可笑,就把手中挂坠挂在五条咪脖子上。

“光更亮了,眼睛没坏的话就能看出来吧。”他指着那精致的吊坠。

五条悟低头看着身上的吊坠。

好像确实比刚才更艳丽,像是苍茫蓝天都被装进这小小吊坠里,只看一眼就会让人被其魅力折服,难免失神。

“这是神通给我的东西,那老家伙花了大价钱让我找你呢。”伏黑甚尔把玉坠从他身上拿下来,光芒又黯淡了一些。

“这玉坠漂亮,要不是为了找你,我早就把它卖了。”伏黑甚尔把玉坠放进口袋里,又看向五条悟。

“很好奇?例如神通是谁,又例如,我怎么知道你是五条悟?”

五条悟缄口不言,十分谨慎地盯着伏黑甚尔,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倒也简单,就是玉坠。”伏黑甚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一瓶易拉罐装的饮料,单手打开,昂着头一饮而尽,“这玉坠感受到五条悟的灵魂后,就会发亮,不过前提是五条悟使用了咒力。”

“而你昨天晚上晕过去之前,就用了咒力。”

“所以这玉坠亮了,离你越近光芒越炫目,你要不是五条悟,我这行也不用干了。”

伏黑甚尔看起来颇为自信。

五条悟眨了眨眼,想起来上次伏黑甚尔闯进家中找东西的事。

那时候觉得奇奇怪怪,现在联想起来,竟然成了个证明伏黑甚尔话语真实性的辅料。

他以为杰把自己的灵魂藏起来了?

可他又怎么确定自己的灵魂没有消散呢?

五条悟百思不得其解,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世界的五条悟确实已经消失了。

不过……五条悟瞳孔颤了颤,微微抬起头,对上伏黑甚尔的视线。

当年是自己赢了这家伙。

可在这个世界里,这家伙及时用咒具补刀了!

难道……五条悟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他也是从那边来的?!

这算什么?

组团团建啊!

也太不科学了!

他脊背一凉,寒毛炸起,总觉得这个世界邪门得很。

冷静冷静。

这只是猜测。

可能这里的伏黑就是比较聪明谨慎呢!

想到这儿,他又镇定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看向伏黑甚尔。

那个神通又是谁?

“问我神通么。”伏黑甚尔手臂慵懒搭在沙发背上,唇角勾起一个淡漠的笑,“那老家伙,很神秘呢。不在日本住,我要找他只能打电话呢。他花钱让我复活你,我就觉得他是把我当傻子的老神棍,转身要走,看到眼前的东西,却走不动了。”

“一箱箱纸币摆在我面前,我拿什么拒绝?就算把我当神经病我也认了,谁知那老家伙虽然神神叨叨的,竟然真的说出些我的事情。”

他说到这儿眉眼拧了拧:“哎我是不是又忘了什么事儿?”

“那老家伙提过的……说我……”

他绞尽脑汁也思考不出来,便觉得既然记不住,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心胀却酸酸胀胀的,似乎不肯就这样放弃。

伏黑甚尔就这样冥思苦想了很久,目光移到开着的电视上,忽然受到灵感,想起来些什么。

“惠。”他目光一滞,脱口而出。

“惠?上天的恩惠。”伏黑甚尔眼睛一眨也不眨,嗓音变得有些沙哑,“是……我的小孩?”

啊你这才想起来你有个小孩么!

看来伏黑甚尔真的不知道惠的去处。

这就奇怪了,惠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总不能随便就被人捉去吧?

五条悟更加担心。

惠这家伙大概遗传了伏黑甚尔的疯狂,总是在某些时刻让人不自觉地替他担心和害怕。怕他会做出什么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

那家伙性格很倔,会很让人担心的。

“惠在哪?”伏黑甚尔终于想起来些什么,“惠不是在咒术高专上学么,那个粉头发男孩和那个叽叽喳喳女孩是他的同期,上次对付羂索时,他怎么不在?”

“……”

五条悟无言以对。

他能用什么语言对答呢!他只会喵喵喵啊!

不过,神通听起来真的很神秘啊。

会是谁呢?

为什么知道他灵魂尚存,为什么想方设法让他复活?

这么看下来,这位神通看起来知道很多啊……还都是些惊天秘闻。

“不过那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应该也不用人去操心了。”伏黑甚尔表情镇定下来。

“当务之急是让你复活。”

说得这么轻松?

尸体都还没找到呢!

五条悟满脸不可置信,伏黑甚尔却不多解释,可能是藏了些看热闹的心理,他只管故作神秘道:“夏油那家伙一夜未归,你也不需要回去交差,你不是想知道夏油到底在那儿盘星教堂藏了什么宝贝么,我带你去看,怎么样?”

五条悟更为不解。

他觉得伏黑甚尔可能是疯病犯了在说胡话,因为他想不到两件事的关联。

“不同意也得去哦。”伏黑甚尔起身关了电视,屏幕变黑,映出一人一猫的影子。

的确。

五条悟是很好奇的。

杰虽然不对他设防,却也会在夜色降临的时候趁人不备溜出公寓,一离开就要离开好久。

就连硝子打过来电话请他吃饭他也不说实话,总拿他这只小猫咪当挡箭牌,只说待在家里不想出门。

他觉得杰有了自己的心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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