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林云清和魏策二人自狭窄缝隙出了城。万籁俱寂下,二人找到附近马场留下笔银钱,共乘一骑,匆匆向着上京方向赶去。

为何夜半出行?林云清并未过多解释,但显而易见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同时也是让这三莫教彻底乱掉的最好主意。

眼下老许疯疯癫癫,魏策不知所踪,三莫教外还有人声讨……群龙无首的三莫教接下来会是何等场景,不仅林云清很期待,魏策也是如此。

他并未劝解林云清,而是毅然决然跟着她返京。对于魏策来说,给背后之人添点乱子是举手之劳,底下的人亦是三教九流都有,断不会让自己日子难过。

若说林云清还不太明白肃王想用三莫教做什么,经过了这么多事,如今已是再清楚不过。

三莫教当真是盘大棋,分教四散各处,虽不如总教势大,可若由总教向各地教会发出指令,便能快速响应。

若是再有些女皇德不配位,神授新帝之说,那便是个很好用的途径。

肃王想把持三莫教积累财帛,届时再利用魏策的郑家世子身份,翻出些旧账来……再加之些女皇无德,天命神授之言在其后,朝中势力也已渗透,图谋皇位岂不是信手拈来?

但总归棋差一着。

林云清这招釜底抽薪,愣是将魏策这个重要角色带回上京去了,须得再快些,才能赶在肃王有动作之前做好筹谋。

林云清靠坐在魏策怀中,看着上京高高的城墙,终于松了口气。

二人日以继夜地赶路,困倦了便窝在一处小憩,整整跑死两匹马,才将这十日路程缩短到四日。

来到城门前,林云清本想跃下马背,可还未起身,便觉得身体一轻,随即眼前好似颠倒了一般——魏策竟径直将她单手抱了下来。

这番动作惹得周围人频频侧目,饶是一向不知羞的林云清,也有些耳根发红。

她顿了顿。看了眼魏策,示意他跟上,径直越过了排队入城的人群。随即将长刀的刀柄一拧,机关松动,随即露出个朱红印章来。

她将那印章交于城卫,很快便有那身着官服的人出城来,亲自将二人迎了进去。

……

三莫教内,已不是一句乱能形容的了。

老坛翁和巧玉这几日倒是常常聚在一起,林云清走之前各留了一封信给他们,二人拿着信会面,一番商讨后心中亦有了成算。

教中人起初还在四处奔走找教主,随后便开始搬东西变卖了。

张楠竹却是例外,他吊着只手臂,搬进了魏策曾住的掌事神殿中,自立为教主,声称受了三莫神的神意,命他暂代教中事务。

然而却没几个人服他,个中争斗自不必说。再看那老许,已多日没有人送饭了,无人知他是死是活。

而三莫教的香客们起初还会来教中拜神,可随后,教徒便开始狮子大开口,猛要香火钱,没了教主压阵,他们彻底放了狂性出来,不给香火钱便会恐吓,于是人们也不敢再来了。

就好似彻底翻了天一般,那被抢了小奴的人牙子看人们终于信了他,也有些有些愤愤不平。却因着做的不是正经营生,太过糟践人,也没有得到几句公道话。

他实在气不过,干脆趁夜黑风高也去教中搬了点铁器出来倒卖。

这彻底乱了的三莫教也于几日后招来了县令,县令早已听说,却龟缩不出,便是不想管这烫手山芋。

如今闹的实在不像话。便将这批人狠狠整治了一番,三莫教也彻底关门落锁。

县令之所以有胆子这样拖延,便是掐准了时间卸任。如此节点下,他亦有私心,为了避免横生枝节,干脆将事情按了下来……隔了几日,待新县令来上任交接,方写信上报给肃王。

肃王收到信的时候,他也早已不知去向。

再看此时的三莫教,教中人已逃的逃,走的走,除了还在做春秋大梦的张楠竹外,不剩几个了。

……

纯金铸就的香炉中逸出缥缈白烟,金线织就的红色软毯铺满了整间屋子,人走过亦是毫无声响,一室寂静。

一尊由白玉雕刻的巴掌大小的三莫神像,材质上乘,却被随意地摆在茶台上。

珠帘晃动,侍者缓步而入,绕过屏风将信恭敬地递到了上座之人身前。

那人身量清减,正靠在塌上,翻看着卷堪舆图。见有信来,便自朱红锦袍下伸出一只养尊处优的手,接过信去,拆开读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茶台便被那只细弱的手掀翻。那玉做的三莫神像随着茶水器具一同滚落在地,跳了两跳,停在凳脚。

屋中人跪了一地,却仍无一人出声。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若有人于肃王怒意上头之时出声,那便是找死。

“竖子!”肃王从塌上起身,气得咳了两声,他早年过得清苦,身体差了些,如今抚着胸口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激荡的心绪。

随后,击掌为号,唤进了近身侍卫。

肃王身量不高,人也苍白细弱,眉眼乍一看有几分像当今女皇,但若是细看下去,却比她多了几分沉郁之色。

侍卫进内忙跪地颔首,便听肃王冷声道:“把那些个老家伙喊过来。”话交代的简单,可侍卫听懂了,领了差事便告退,去喊那些幕僚了。

肃王缓缓踱步,一脚才上了那白玉神像,用脚碾了碾。

没想到一个个的会这么不成气候,那么大的一个三莫教,竟落得如今这幅模样,当真无能!

老许无能,这魏策亦是拿捏不了的狗东西。是他太过轻信他们了,肃王闭目,牙咬的却紧。

眼下肃王也顾不得这堆烂摊子了,如今人没了,教也散了,不亚于失了一臂。幸好各地分教仍在,虽较之主教来说怎么成气候,但也无其他办法了。

眼下须得尽快部署,同时快马加鞭联络一番。

夺位要提前开始了。

另一边,林云清和魏策来不及休整,略略换了身衣服便进了宫,二人卡着宫门将关闭的间隙,递了腰牌,来到宣政殿前等候通传。

魏策望了望匾额,随即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林云清则看他一眼,悄然走近了一些,手指轻轻勾上了魏策的尾指。

魏策身形一顿,扭头看向林云清。

她还是第一次如此主动,魏策望向她眼中,心下一软,竟从其中看出几分安抚之意。他勾了勾唇角,随即却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林云清顿住,敛了身形,等待传唤。

魏策虽未曾入过宫,却也听过一个词——殿前失仪。自己本就是罪人之躯,还是不要连累她为好。

若是可以……他甚至愿意将这条命给出去,为她仕途做垫脚石。

林云清顿了顿,终究看向魏策,轻声道:“我既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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