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姜和时市跟着这只机械小狗慢悠悠地往前，直到停在一个偏僻的居民楼前。虽然在资料里看到机械狗站在门口的图片，但直到亲眼见到才发现这一幕有多神奇。
小狗站在门前，用头撞了撞门，里面明显上了年纪的声音传来，“来了。”
吱呀一声门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推门出来，看到苏姜和时市的时候愣了一下，“你们是？”
说着侧身让机械狗进门，将它挡在了身后，很明显，她和机械狗才是一伙的，把苏姜她们当成了坏人。
苏姜开口寒暄，“你好，我们是小区走访的，需要做个调查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没时间。”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苏姜和时市吃了一鼻子灰。
她们没放弃，蹲在门前等机械狗出来，苏姜不相信一只狗只给一个老人送东西。
过了会，她们没等到机械狗出来，等到了对面的人买菜回来，是一个年轻的女生，她穿着稍微正式点的职业装，看上去也就刚毕业没多久。
看到苏姜和时市蹲在姜婆婆门口，有些意外，看了她们一眼又一眼，在快要关门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们是姜婆婆的亲人吗？”
苏姜蹲了这么久，腿都蹲麻了，见有人愿意搭话，连忙起身说：“没有，我们是社区的，是来调查老人的居住情况的。”
“社区的？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们？”方知芜也不是毫无戒心。
“我们是刚过来的实习的大学生，结果一来就被派了这么个活。”苏姜说得理直气壮，本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她们是被特情局派来调查情况的。
方知芜考虑了一下，显然也是注意到了最近小区里的变化，犹豫着将门打开，“你们想了解什么，或许我知道。”
苏姜犹豫了一下，很明显，让她们当客人这件事让她用了很大的勇气，这让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听。时市没有这么多顾及，说了声谢谢就钻了进去，只留苏姜在后面和方知芜对视，她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方知芜把杯子放在她们面前，“没什么好招待的，我这只有水。”
苏姜她们客气了一番她才开口，“你们是想问那个机械狗吧。”
时市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凝滞，方知芜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转而聊起这个小区，“这个小区因为多次被传拆迁，有很多投机的人趁机收购了很多套，就等着拆迁坐地起价。不知道是政府知道了还是怎样，一直也没能真正拆成。
这些房子也不能就这么空着，他们就把房子交给了中介，中介重新装修改装，再租出去。一个屋子被分成七个小隔间的情况都很常见。”
时市不明白，“那样能住人吗？”
苏姜倒是了解的更多一些，“就是很多隔断，然后一个人空间特别小，有的还看不到阳光。”
“对。”方知芜点了点头。
“可我看你们这个小区房租也不算贵吧。”苏姜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方知芜房间里的布置，很明显是已经住了很久，并打算继续住下去。
“对我们这种上班族来说这里已经是很便宜的地方了。像我这间房子，七十多平，我一个人住一个月房租也才一千左右。
但总有人需要更便宜的。”
苏姜表示理解。
方知芜继续说：“小区里由很多本来的房主都是年轻人，房子是继承来的，不怎么在这住。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本来就是原住民的老人。”
苏姜知道她说的是姜婆婆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为什么不装个电梯。”很明显，没有电梯让高层的人很难生活，方知芜刚才爬上来的时候也累得气喘吁吁。
“听说提过，但是很难达成一致意见，低层的住户不愿意出钱，高层的住户也不愿意多出，大家还发生过几次大规模的争吵。后来这事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提。”
“这些东西应该是好心。”苏姜试探性地提起。
方知芜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他们通常只出现在小孩子和老人的周围。我有时候觉得，他们要是也能拯救一下我就好了。”说话中带着浓浓的羡慕。
“你能跟我们讲讲它是从哪开始出现的吗？”苏姜问。
方知芜陷入回忆，“具体什么时候我记不太清了，我只知道那天我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就看到小区里有很多东西在走动，黑漆漆的，看起来让人很害怕。
但当时我实在是被工作压地没了力气，连害怕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冷漠地绕过他们，在快到家的时候说了句什么觉得他们又多又丑的话。
在关门的时候我好像还听到了小狗的呜咽声，似乎是被打击到了。
第二天出现在小区里的机械狗就变得少了很多，还换成了银白色。”说起这个方知芜有点一言难尽，从黑色变成白色，虽然确实有改变，但该害怕的人还是会害怕。
听方知芜说到这个苏姜一改刚才懒散的姿势和神情，变得认真起来，如果这些机械狗真像她说的这样有人在背后调整的话也意味着这些机械狗很容易用来搜集人的信息，这件事情的安全隐患就突然变得大了起来。
方知芜以为她们觉得这些机械狗可能会伤人，连忙解释，“虽然有些老人不喜欢它们，它们也不会强行去敲那些老人的门，知道谁不喜欢，它们甚至还会绕着走。”说完又补了句，“它们好像知道我很喜欢它们似的，我的视线中经常出现它们。”
这更可怕了好吗。
说完苏姜更仔细地看向方知芜的房间，“你这里不会就有一只机械狗吧？”
“不会吧，我没注意。”说着方知芜也有些不确定，有时候她会让这些机械狗进来玩，就当养了个金属的抚慰犬，至于它们什么时候离开，她从没留意过。
苏姜和时市在方知芜的房间里仔细观察，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只可怜的机械狗，被发现的时候它正困在柜子下面，看样子没办法爬出来就等着她们发现。
见到它的时候方知芜伤心地说：“多多你怎么在这。”她连忙把多多从柜子下面找出来，细心地拍了拍它身上的土，“你在这等很久了吧，需要充电吗？”
时市看不下去她对机械狗比对人好的样子，打断问道：“它们每只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吗？”
方知芜被打断有些不满，回答她问题的时候也带上了怒气，“当然，它们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
苏姜见方知芜不想再和她们多聊，识趣地提出了告辞，走出门，时市等不及地说：“那只狗不会把我们的谈话都传过去吧。”
苏姜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一层。”
时市打断她，“我在和你说真的。”
苏姜淡定地笑了一下，“没事，哪怕没有这个机械狗我们的动静背后的人应该也知道了，毕竟小区里有它这么多眼线。”
她们在楼下又蹲了会，眼见天快要黑了，还是没有任何一只机械狗从楼里出来。
过了会，舟观月也来和她们会和，她有点害怕，以前天黑的时候她还有毛绒动物陪着，仙子啊什么都没有。
“我打听清楚了，这些机械的东西是一个月前开始出现的。”边说着舟观月边牢牢挂在苏姜身上，生怕被抛下。
“小区里的人对这些东西的评价两极分化，有的觉得它们的出现给老人和小孩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便利，应该心怀感激。
还有一些年轻人觉得这东西影响了他们的日常生活，尤其是汽车在小区里进进出出变得很不方便。”
“打听到这东西是从哪里流出来的了吗？”苏姜问。
“听说就在这栋楼上。”舟观月将视线移向一旁的建筑，往上看去。
明明已经是该回家吃饭的点，却只能看到零星几盏灯亮起，大部分的屋子都是黑漆漆一片。
除了刚才她们出来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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