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的故事就到这儿了,你该回去静坐了。”

东君是被玄真赶回自己寮房的。

她躺在硬板床上,双眼紧闭,两手搭在腹部,一个很标准的躺姿。

半晌,觉得躺得背酸,又换成了侧卧式。

又半响,觉得月光太刺眼了,便用被子蒙上了头。

。。。。。。

“唰———”

东君掀开被子,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啊!

现在她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桥头岸边的那一幕。

真想抽自己啊,怎么就这么冲动呢,怎么就不再看看呢,或者问问他要带自己去哪也好啊。现在等于是在他本就不富裕的名声上,雪上加霜啊!

“哎。”

东君垂下了头,泄了气。

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咚———”

她又直挺挺地躺下,一把把被子蒙过了头。

若是下次还能再见到他的话,就对他好点吧。至少得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真诚。

第二天东君顶着个黑眼圈出现在正殿外,她站在香炉旁往里望。

佛前供桌上置着无事牌,玄真正领着一群僧人在供桌前诵经。

晨雾撩开,一束晨光照进大殿。

光束下,殿内飞尘闪着熠熠金光。

“那摩,巴伽哇帝。。。。。。”

梵音不轻不重,混着檀香弥漫在清晨的上空。

原来,日子可以这么宁静。

她站着听了一会儿,就转身下山了。

既然不是小猴子在说谎,那么就是慈恩斋里的人在说谎。

就在昨晚,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鬼道高阶之物虽不常见,但低阶之灵在人间游走却是常事,她上次在慈恩斋时,竟连个调皮的家灵都没见着,整个酒楼干净得吓人,就像设了结界一般。

不,不是好像。

这种情况一定是有东西在里面。

毕竟,就算是普通的修士人家,多少都会有个精灵。

不过,她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也许是阵法,也许是其他什么镇物。

东君决定二探慈恩斋。

这次她打算暗访,她倒要瞧瞧这个酒楼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不愧是大乾第一酒楼,今日的慈恩斋内依旧座无虚席。

她嘴里叼着根路上随便顺的狗尾巴草,摆出一副懒散的样子蹲坐在街边角落的石阶上,时不时地望个天,再用手搭在眉间遮遮阳,然后举起脖子上的鲛珠对在右眼前,假装不经意地瞧一瞧对面的酒楼。

这鲛珠还是山初送的。

她的眼睛虽能见众生相,但并不能分辨。

也就是说当遇到善于变化之物亦或是类人之物时,她是分不出真假的。

但是鲛珠可以,因为鲛珠可以观炁,众生各有炁,而炁是不能作假的。

东君盯了一个下午,从日上三竿到夕阳西斜,人群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有些人炁清有些人炁浊,除此之外,再无特别之处。

正当东君要放弃之时,突然眼前映入一个瘦小的透明虚影。

它站在慈恩斋大门前,与两人多高的门楼形成鲜明对比。

楼内还未起灯。

此刻,这幽暗的大门仿佛是一只深渊巨兽,正张开血盆大口,准备随时吞噬掉眼前之物。

她发现这个虚影长得非常模糊,像一个裁剪得不那么精细的纸片人,边界毛糙,面部潦草,只能勉强分辨出有五个黑洞。

而且她还发现,这个虚影正在朝她招手。

这是邀请的姿势。

它想让自己跟着它进去。

在玄界,这可算不上是一件好事,毕竟有“心怀鬼胎”,“为鬼为蜮”这样的词存在。

但东君的第六感告诉她,只要她跟着它走就一定能获得一些线索。

她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她,就假模假样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一脸懒散地走了过去。

她还没走几步,那个虚影就“嗖”地一下窜进了慈恩斋。

它在正式进门之前还停了停,回头看了眼东君,就像是在与她说“快来”。

东君瞅准时机,混在人群里跟了进去。

从家里带出来的钱袋已经瘪了大半,在正式进入鬼面司前,她可不能再随便花钱了。

慈恩斋内部布局不是很复杂,大门进来右侧就是柜台,一楼大厅都是堂座,二楼围着中庭设置了一圈雅间。

大厅深处正对着大门的位置建着一个四人宽的楼梯,然后在三分之一的高度一分为二朝两边叉开,中间平台处设有舞台,几个舞姬正在台上翩翩起舞。

东君一进慈恩斋,就看到刚刚那个虚影站在楼梯平台处朝她招手。

二楼显然是富贵人家去的,她这身若直接上楼实在是太显眼了,保不齐还会被轰出去。

这时,有几位贵公子醉醺醺地正要往里走,前面几个勾肩搭背的,后面那个醉得更加厉害,一个人歪歪扭扭地跟在后面,正要摔倒之际,东君一个健步上去扶住,小心地道:“公子当心。”

这人身材中等,虽大腹便便,但好在不算油腻,他胡乱地摆了摆手,也不推开她,而是理所当然地往东君肩上一搭,道:“三伏,扶我上楼。”

原来是把她当作自家侍童了啊。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正好啊!

东君立马进入角色:“嗳~,您慢点。”

醉了酒的人失去了自制的能力,人特别的重,东君扶起来略显吃力,她只能顺着他的势,扶着他摇摇晃晃地往前挪。

他腰间系着的牙牌被晃来晃去,东君的眼力特别好,她清楚地看到上面刻着几行字:

光禄寺

珍羞署

员外郎

臣张正

京中不少胸无丘壑的勋贵子弟,会为自己捐一个品级略高却没什么实权的“虚职”,以此来装点门面。

还没等他们走几步,那个虚影就“嗖”地一下拐上了二楼。

东君也没办法追,只能跟着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到了二楼雅间。

前面那几个先推门进去了,由于这个张正实在是太重了,东君只能驮着他磕磕碰碰地落在后面。

张正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还时不时地嚷着:“徵明等等我。”

雅间门口应声探出一个秀气的脑袋,酒气蒸得他的脸白里透红的,像一团点了胭脂的糯米糍。

他醉眼朦胧地扶着门框出来,跌跌撞撞地过来一把把东君推开,嘴上嚷着:“庸卿,来,我扶你。”

东君见状立马抽身,顺便帮忙将张正的手搭上了他的肩。

两人都醉得不轻,一步一晃地往雅间走去,那个叫徵明的还嘟囔着:“欸,你们家三伏今天怎么看着秀,秀气了些。”

“害,你,你可别折煞他了。”

等他们进了雅间之后,东君特意上前去瞅了眼门口挂着的花牌:

“伽蓝座”

看来酒楼老板还是个好禅的主。

她正想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走廊尽头那道虚影一晃,竟直接穿过外侧的花窗,倏忽消失了,她赶忙跟了上去。

她一路走到走廊尽头,这是一个回形走廊,宽度大约能容二人并行,由传统的木结构搭建而成。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