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都说老了就会像小孩一样幼稚呢,这话真不假,并且路昭阳用亲身经历表明,老小孩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惆怅的很。

他望着被炸掉的锅,锅底一个大窟窿,下面是灶台的草木灰。又回望了缩在角落的江云,不可思议道:“这,你干的?”

江云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着膝盖往后缩了缩。

开口试图解释,为自己挽尊,“我这不是想学会做饭吗?但是这个大土灶实在是不好把握火候。”

“你。”路昭阳汗颜,嘴角抽搐,“你到底在炒什么?”

锅都能炸,得是核弹级别。

“就,青菜?”江云声音一抖一抖的。

算了,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路昭阳捏紧拳头又松开,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顺顺气。

出了食堂,回到前院,在松树坛。

路昭阳和尚疑山对视一眼,相□□点头,尚疑山就拿起弓拉小提琴,路昭阳站在一边,躲在松树的后面,将舞台教给尚疑山。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松树细针叶投放出的阴影,恰恰好的在他白衬衫上勾勒出抽象的画,整个人沐浴在波粼里,音乐轻快明亮,与整个氛围相得益彰。

路昭阳看的痴迷,不知为何,他很喜欢看尚疑山演奏,也许,这就是属于他的魅力。

养老院里流淌着音乐,老人们被它吸引过来,纷纷偏头看向尚疑山,歪歪扭扭地走到松树坛下。

松树有着百年历史,偌大的树冠揽出一片荫凉处,几个老人稀稀拉拉坐在坛边缘,有的站着有的干脆盘腿坐地上。

这一刻,时间显得温柔缓慢,闭眼聆听小提琴拉奏,心渐渐宁静下来。耳边可以听见清脆的鸟鸣,可以听见浅浅的呼吸,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脏在随着节奏鼓动。

回首一生,往事不愉快都会散去,音符里望见的只有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大家差点昏昏欲睡,尚疑山演奏完毕,收琴。

悠扬婉转的尾调还留在大伙心中,余韵纤长。

“小伙子啊,你叫什么名字?”陈爷爷拿着蒲扇,一边弯腰拄拐,一边摇扇询问。

“爷爷,我叫尚疑山,叫我小山就行。”尚疑山前进几步,微微佝背。

此时路昭阳见开场状态不错,忽地站出来,笑道:“各位!很荣幸大伙信任本人的养老院,愿意给我一个施展才能的机会。目前,本人养老院成三步走,第一步,信任。我苦思冥想,最后决定教给你们一些实用有趣的知识技能。”

“现在在这里一共有八位,可以先请你们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吗?”

王婆婆插嘴道:“这有啥好认识的,都是一个地方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你这个小屁孩,搞起外面那一套,还对我们指手画脚。”

“走啦走啦,散了。”

“我想带领村子一起致富!”

老人们背身离开,路昭阳着急道。

这下子,几位老人才有点兴趣停下来,仔细听他说:“现在人口趋于负增长,且不说是一二线城市里的老人,就说我们这里十八线小村庄,年龄上来后,你们觉得自己生活待遇好吗?因为老,做事慢记忆差,子女嫌弃辱骂;因为老,我们与整个社会都处于脱轨的状态;因为老,所以我们是需要被关怀的一方。”

“但那些人有没有想过,你们曾经也是有过辉煌的青春,热血的岁月,因为一句‘你老了’,你就必须得认命,必须与寂寞孤单做伴,甘心吗?

“我们是个庞大的群体,我想让世界看到我们,而不是遭人抛弃。”一口气讲完,路昭阳紧张了片刻,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小山和路腾是支持的,这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忐忑地握了握拳,视线正正对上老人们,一一扫过,每一张脸上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嘴角下扬,眼珠灰败,黯然无光。

“你想太多了吧,我儿子对我挺好的。”其中一位婆婆反驳,表示他说的都是空话,“你这孩子,知道个啥?”

其他捧着保温杯的爷爷也和道:“我就说吧,肯定是要利用我们,恁娃娃小小年纪,心思这么不纯,你爸还是管教少了。”

几位老人指指点点,路昭阳睁大双眼,倒退两步,与预想差很多。

“我是真心的,不会向你们收取任何费用。”当人们已产生偏见,这时候再去解释,就会显得语句它是如此苍白。

“走吧走吧,回去还要做饭呢。”

陆陆续续离开了好几位老人,还有一些沉默不语的回头看了好几眼,眼神里流露出不舍,但还是随大流走了。

路昭阳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说不清这心里有什么滋味。

他伸出手,想要挽留,张了张口,话还是没吐出来。

一直躺在角落睡觉的张婆婆泼澜不惊地睁开眼,起来后朝路昭阳两人走去,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

“小阳啊。”张婆婆摸他的头,弯弯眉眼,“我儿子要是还在,正常结婚生子,孙子估计和你差不多大了。”

“婆婆……”

“这做人呐,就得和兵乓球一样,看起来圆润,动起来却富有攻击力。要不卑不亢,要宠辱不惊,知道吗?”

“嗯,我明白了,婆婆。”

张婆婆讲完该讲的,就找尚疑山去切磋乒乓球,“手痒痒的,他们这群叽喳叽喳的人,一直使唤你,我们再来玩几盘。”

江云收拾好厨房里的烂摊子,出来找路昭阳,看见跟着自己来的老人们都走光了,地上还飘过空饮料瓶,他捡起扔进垃圾桶。

“都走啦?没谈妥?”

“嗯,比我想象中难。”

路昭阳侧身坐在坛边,双脚离地悬空,脚尖勉强点着地,坛中有许多掉落的松果,他捡起一颗,一点一点掰着,视线移向兵乓球球台。他在想刚刚张婆婆说的话。

垂了垂眼,又看向尚疑山,盯着他后脑勺的头发,以及不停摆臂的手。

“我加入你们吧。”江云开口,“你们现在需要支持。”

江云家里开超市的,村民来买东西的时候,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宣传。

现在路昭阳开局艰难,该不该说他是个大善人,在村里开养老院,哪怕他们知道他是一片好心,那些思想固封的老人可不这么认为。

简直是自讨苦吃。

“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这个好兄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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