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夹带一股暖风,倾泻在肩头,苏城的夏天很长,仿佛永远不会结束,即便早已入秋,依旧让人想张开双臂,变成被晒透的小鱼干。
倘若祝曜没有坐在颠簸的马背上,也没有刚吃过饭的话。
半个时辰前,秦宝宁不知从哪牵来一匹棕红色的骏马,马鬃油亮顺滑,她拍了拍马脖子,非得说要展示她的马术。
没骑过马的祝曜对此感到十分新鲜,神采奕奕地抓着马鞍翻上去,马撒开蹄子跑了起来,乐了几秒,才发现原来这么颠,生怕自己会掉下去。
本来小腹就酸,明明也就十几公里的距离,下马时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把这归因于秦宝宁马术不佳。
“吁——”
马最终停在一个依山的小院旁。
院子比较朴素,年前挂的红灯笼摇摇欲坠,青苔的痕迹漫到台阶上,瓦檐上爬满牵牛花。院门口两根木柱刷了釉彩,柱子上挂着五颜六色的风铃,风一吹就叮当作响。
采光却是极好,面朝开阔,负阴抱阳,水色清透,可见水底青荇招摇。
祝曜软着腿从马背上下来,抬手抵在眉骨上眺望。
远方一脉青山如屏,白云满布,倦鸟高飞。
几处菜畦被划分得整整齐齐,玉米秆长得高瘦,南瓜藤爬满田埂,番茄红艳艳的。
祝曜猜测这应该不是秦宝宁种的,不远处还坐落着几户人家,此时,正有人用长棍赶着一群白鹅。
秦宝宁的院子虽然朴素,但该有的都有,甚至摆了张舒适的大竹椅。
至于为什么说它很舒适,因为祝曜已经坐在上面了。
秦宝宁扶额无奈道:“曜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坏毛病能不能改改。”
祝曜举起手掌,挡住头顶的阳光:“一个贤能之君,就应当视察下官的居食状况,我这是在关心你!”
她又问:“对了,我住哪?”
秦宝宁心想反正她也住不了多久,便指了指院子东侧的一间小屋,随意道:“只剩一间空房,你将就一下吧,君主。”
听见这个称谓,祝曜沉默片刻,接着又没忍住轻笑出声。
她忽然从储物空间中拿出几个布袋,起身把袋子放到地面,蹲在地上一个个打开。
里面并非糕点或者珠宝,而是满满当当的种子。
“你要干嘛?”
【你要干嘛?】
秦宝宁和二二同时发出了疑问。
祝曜指尖捏起一颗种子:“上次见温楚长老在种地,便问她要了点种子,没想到她竟如此大方,给了我好几袋。”
“不过,这都是什么种子啊?”她歪着头问:“秦姐,你不好奇吗?”
秦宝宁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
“祝曜,我猜你下一句该不会是——‘要不我们种出来看看’吧?”
祝曜敲了敲指甲,抬起头,摆出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
秦宝宁露出一个微笑。
她就多余问她。
“你真行啊祝曜,你就不怕被你兄长知道,你跑到这山里种地?”
祝曜想象了一下祝昱的表情。
大概会跟狗吃屎差不多。
“不,他不会知道的。”她极为认真地说。
“嗯嗯。”秦宝宁道。
祝曜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事实上,她对农业一无所知,因为M星已经很少自然农作物,她唯一的了解途径是种地类游戏。
砍树、耕地、浇水、钓鱼。
尽管内容十分简单,只需动动手指,一滴汗水都不用流,她依然装了许多个自动干活的mod,同时,每次发现什么都要在星网上搜索攻略。
干完这些后,心里甚至生出几分自豪。
游戏中的时间过得很快,然而此时日头还没西下,阳光正好,祝曜信心满满地挥舞了一下锄头。
刚出门购置日用品的秦宝宁推门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院子里的女子叉腰拿着农具,换上一身荆钗布裙,头上还包了块浅蓝碎花头巾,两个辫子搭在胸前,灵动俏皮,脸上扬起个得意的笑容。
“砰——”
秦宝宁关上了门。
几秒过去,她终于做好心理准备,挣扎着重新打开门,道:“不是,曜儿你来真的啊?哪弄来的农具?”
“你出去的时候,我找隔壁的婶婶买的,她还送了我几根苞谷和一把青菜。”祝曜伸手指了指院子中央突兀的农作物,惆怅道:“唉,我知道你担心我。”
“但是真的不用。”
言罢,祝曜带上锄头出门。
秦宝宁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的背影。
败家!
日沉西山,斜阳脉脉,风扑在脸上很是惬意,而脚下那一小片土地只受了些皮外伤。
薄汗打湿了祝曜的额,她把头发全部捋到耳后,雪白小脸上蒸出淡淡粉意,站在黄土上显得突兀又吸睛。
她忧伤地叹了口气,仿佛肩上扛着某种使命。
总而言之,她现在非常难受、非常挫败,皱起眉头就要生气。
“二二,你是不是全世界最智能的系统。”
【当然啦!】
“那你能不能帮我。”
【……如果要让我帮你耕地的话,那你还是放弃吧,我没有实体。】
【而且,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可以用灵力。】
“可是。”祝曜一脸委屈道:“可是我想证明自己呀,二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干什么都不成功,连种个地都……”
【阿曜,你不要这样说,你已经很好了,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地方,失败不可怕,不必事事追求完美。】二二轻声安慰。
“是吗?那没办法了。”
祝曜显得有些落寞。
下一秒,一条银黑的小蛇出现在她的手腕,朝她吐出蛇信,金色的虹膜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嗨,裴烬。”
祝曜笑着跟他打招呼,语气自然得像在路上偶遇老朋友。
“呵。”
那小蛇猛地变大,最后化作人身,变成一个高大挺拔的青年。
裴烬垂着眸,不太高兴地望她,他那头长卷发被自己剪短,参差不齐,发尾长度只到脖子,好在那张脸漂亮得雌雄莫辨。
只不过他面色阴沉得能滴水。
“祝曜,把我关了这么久又打晕我,你什么意思?”裴烬朝她步步逼近,语气也愈发咄咄逼人:“这次又想把我当什么,宠物?还是傻子?”
裴烬紧紧锁着祝曜的目光,站在质问边缘,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灼烧。
他是蛇妖,不是傻子。
虽然祝曜供他吃供他穿,即使忙还偶尔来看他,身上还又甜又软,怎么看都觉得她漂亮,笑起来的时候更加,尤其跟千帆混熟之后,他打听不少她的事迹,知道她对他还算不错,于是想了一夜还是没能挑出她的毛病来,反而心脏扑通扑通跳。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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