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这天界的九尾仙君既然已经落入了您手里，要不要将他直接处死，以报前世的血海深仇？”七尾妖王道。
“怎么处置他，孤自有决断。”妖神冷冷道。
“那攻上天庭一事，还需早做准备……”七尾妖王仍想再提。
“孤自有主张。”妖神用眼神剜了他一眼。
七尾妖王如芒在背，不敢多言。
妖神拂袖，表示散会。
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她令虎妖和化蛇把霜华也带过去，便将他俩屏退了。
妖神打小喜爱红色这种热烈张扬的色彩，寝殿里到处都是耀目的红：窗帘是鲜红色的，床幔是大红色的，锦被是正红色的……像极了他们结婚时的婚房。
此时寝宫很大，空荡荡的，只有她和霜华二人。
“从今日起，你就是孤的男宠，还不快来伺候孤脱衣。”妖神回身，给了霜华一个命令的眼神。
霜华走上前去，恭顺地替她脱掉了罩在最外面的披风。
“让孤穿这么多衣服，还怎么睡觉？”妖神抬起了双臂，示意他继续脱衣。
她好像换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可身上依然残留着小九的少女甜香。
霜华给她脱着脱着，就走了神，不免回想起两人在墙缝、蚌壳里的吻，还有两人在婚床上鱼水相欢时的场景。
手不小心触到了妖神的腰。
见她腰身一颤，他的心尖一阵战栗。
奇怪，按理说俩人已经有过肌肤之亲，情蛊应该已经被解了，怎么感觉对她的渴望又加深了呢？
体内的蛊虫在心头挠啊挠啊挠，让他感觉整个人都痒痒的。
有火苗在身体里窜了起来。
“大胆，你竟敢占孤的便宜！”只听“啪”的一声，妖神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记响亮的巴掌。
霜华雪白的俏脸上，原本已经出现了一抹淡粉之色，现在又多出了一道通红的手印。唇角边渗出一丝稠艳的鲜血，看上去绝美又破碎。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霜华垂眸道。
瞅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妖神觉得有趣，突然伸手，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抚摸了一番。
凸起的眉骨，妩媚的桃花眼，勾人的泪痣，高高隆起的鼻骨，轻薄柔软的嘴唇，这些都是她前世渴望，曾经拥有过的，此刻再看，还是忍不住流连。
美人，果然都是祸水。
为什么曾经那一世，作为小九的那一世，现在又重来一世，看到这张脸，她还是十分欢喜，爱不释手呢？
难道这就是宿命？
妖神沉默了。
霜华静静看着她，眼睛里面已经涌起了暗火。
妖神细嫩的柔荑，无论滑到哪里，就在哪里带起一阵电流。
霜华被她这么一撩拨，身下也有了反应。
他喉结滚动，口干舌燥，手背上的青筋高高隆起。指尖深深戳入了掌心，掐出血来。
双目对视。
一个暗流涌动。
一个深不见底。
呵。
前生是他负了她，害她魂飞魄散。
难道就因为他长了一张她喜欢的脸，她就能原谅他吗？
别做梦了！
妖神向来睚眦必报。
此仇不共戴天。
她一定要好好折磨他，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才无愧于前世的自己。
妖神按捺住内心的悸动，躺在了高大的拔步床上，然后又指了指床下的脚踏，嚣张道：“今晚，你就睡在孤的床下，随时准备伺候孤。”
“好。”霜华强行赶走心里那些旖旎的念头，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又淡漠。
小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蹿了出来。
见主人终于回来了，似千年前一样，“咩咩”了几声，便睡到了她的身侧，一个劲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妖神记起来了，千年前，小黑猫就是她的宠物。
它原先是一只大黑虎，但是见她似乎更喜欢猫儿，便自此化身为了小黑猫。为了讨她的欢喜，甚至还故意发出羊的叫声，每日逗她开心。
没错，千年前的她，心理就是那么畸形和奇怪。
她既喜欢蛇那般阴森冷血的动物，也喜欢猫这样懒散黏人的宠物。但普通的猫她又觉得无趣，大黑虎变成的发出羊叫的猫，能恰到好处地取悦到她。
没想到，过了千年后，她依然喜欢“咩咩”叫的黑猫，却不再喜欢那阴暗爬行的蛇了。
是她的心意变软了吗？
不再如过去那般坚硬冷酷。
不行。
她不能变。
更不能像小九那般软弱。
随着一阵口哨声，数百条五彩斑斓的蛇，从四面八方游进了她的寝殿。
有的蛇通体翠绿，有的红如火焰，有的金黄耀眼，有的蓝如海洋，小的如人的手指那么细，大的比人的腰身还要粗。
它们吐着信子，阴冷森寒，似暗夜里的幽魂一般到处穿梭。
只要她再吹一次口哨，那些蛇儿便会像往常一样，爬满她的床榻，垂挂在她的头顶、帷幔，匍匐在她的脚下。
看着那一条条曾经觉得可爱无比的蛇，妖神的内心涌起一阵恶心感。
但当她看到霜华的脸上露出的震惊和嫌恶后，她又感觉被愉悦到了，全身一片舒爽。
就让那些蛇替她好好招呼一下他吧。
霜华喜洁，向来视蛇为污秽之物。
她想看那些蛇爬过他的身体，缠绕他的胳膊，在他的脸上、身上肆意碾过，留下那冰冷黏腻的感觉。
她想听他痛苦嚎叫，叫他生不如死。
但她的愿望很快就破灭了。
霜华的周身，好似接了一层寒冰般，散发出凌冽的寒气。
那些蛇尚未靠近，有的就被冻住了，有的连连后退，还有的居然闭上眼睛冬眠了。
嘶~
妖神不甘心。
她抓起几条蛇，直接扔到了霜华的身上。
有一条碗口大的蟒蛇，长着花斑似的纹路，浑身黏腻又湿冷，她故意将它环绕在了霜华的脖颈上。
她想看他生气，看他崩溃，看他暴跳如雷。
他却只是平静地起身，抓起那些蛇，将它们一条条丢了出去，然后又静静地躺下，在脚踏上一声不吭。
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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