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诺恩看出她们的秘密交谈，默不作声。
这时，楚·金回来了，一手端着个堆得老高的多层汉堡，一手拎着瓶酒。
“搞定，胧那边稳得很。”她往嘴里塞了一大口汉堡说，“就几个蜃灵闲得慌闹腾，我把它们权限锁了，反正也快用不着了。”
大厅里的派对气氛渐浓，欢快的音乐响起，诱人的烤肉香气弥漫过来。
几个人端着堆满食物的餐盘走过，热情地招呼：“慢用啊！”
唯峨注意到其中一些食物的材质颇为奇特，一位路过的人特意停下，俯身低声说：“这是‘美梦套餐’，专门清除疲惫、恢复精力的，不过，刚入口的味道可能……有点特别，因人而异。”
唯峨舀了一勺送进嘴里，一股难言的味道瞬间冲上喉咙，让她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咽下，眉头紧锁：“什么怪味！”
那感觉难以形容，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但当那股暖流滑入胃中，不适感迅速消散，身体变得轻盈舒适，精神也仿佛被洗涤过一般，确实恢复了不少。
她抬眼看向月尹，她也舀了大半份在餐盘里，正姿态优雅却速度不慢地吃着，神情平静如常，甚至还评价了一句：“嗯，味道尚可。”
桌上的人三三两两聊开了，唯峨捕捉到海耶正在吐槽：
“……我发现好多反女群，都是男的建的，里面有个规模特大的，厌女情绪简直爆棚，但看牠们发言，又厌女又离不开女的，特别分裂，但凡发言太激进或者太温和的，反而会被自己人骂。”
“哦对了，”海耶看向诺恩，“我没事潜进去看过，你要不要管管？”
诺恩正专注地切着牛排，头也不抬，冷冷吐出：“乌合之众。”
“噗——！”楚·金差点把嘴里的汉堡喷出来，捂着肚子狂笑，“哈哈哈！那破群的管理员，有两个是咱的人！天天在里面反串带节奏，煽风点火，那帮傻缺愣是一个都没认出来！”
海耶啧啧称奇：“还有人说咱们内部不团结？看看牠们，连打男拳都不积极，还得靠咱们的人‘带动’热情。牠们最积极干的事，怕不是只有搓线头。”
瓦尔劳德吸了一口冰镇饮料，语气冷硬，“改造前的天网简直恶臭，辱骂女人的言论遍地都是，安然无恙，但凡出现一句骂男的？要么被沉到最底下，要么被举报删除折叠，发言者还得被扣分。”
“这个我深有体会。”唯峨点头附和。
海耶愤愤不平：“死歪屁股男！要不是我们改造了天网，还舆论一个清净，大家就只能捏着鼻子用那破玩意儿了。”
月尹语气平静：“由着牠们叫嚣吧，跳得越欢，清算时摔得越痛。”
这时，月尹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杯中的深红色液体折射着灯光，对着唯峨举起：“上好的葡萄酒，要来一杯吗？”
“未成年不能喝酒哈！”一旁的楚·金立刻嚷嚷，随即反应过来，指着月尹的杯子，“等等，你那杯里装的不是葡萄汁吗？”
月尹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楚·金立刻领悟，拍桌大笑：“哈哈哈！你想逗她啊！”
唯峨无语地看着月尹：“太坏了你。”
酒她当然偷偷尝过，但为了保持头脑清醒，还是算了。
“月尹这家伙沾酒就倒！”楚仰头灌了一大口自己那杯散发着迷离魔法光晕的鸡尾酒，毫不客气地揭穿。
月尹对楚投去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乐趣被你毁了。”
“索·阿俄斯，你也是双天赋法师吧？”诺恩胳膊撑于桌面，直视唯峨，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确认一个已知的事实。
“嗯，是。”唯峨点头回应。
诺恩身为屏蔽网的创造者，自己当初干扰屏蔽网的事，想必早已被对方察觉并偷偷压下了。
“其中一种天赋，带有强烈的引力特质？”诺恩追问。
“可以这么说。”唯峨的回答同样简洁。
诺恩微微颔首，不再深究，“对法师而言，她人未知的天赋或法术皆为底牌，不必轻易示人。”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严谨，却也点明了法师间的默契。
一旁的楚·金正无聊地晃着只剩冰块的杯子，闻言立刻插话：“你俩别光说虚的！重点是这家伙的数值高得离谱，监测差点就爆表了，直逼月尹那怪物！”
“哦？”诺恩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掠过一丝真实的波动，“数值？具体指哪方面？能量峰值？规则干涉强度？还是……”
楚·金来了精神，像是终于找到了乐子：“当然是综合潜力评估！你是没看到那曲线图，唰地一下！”
她夸张地用手比划了一个陡峭攀升的弧线，“要不是月尹那家伙的基数深不见底，差点就被她给超了！这引力的胃口，啧啧，深不可测啊！”
唯峨神色未变，只是平静地回视：“天赋潜力只是起点，最终能发挥多少，取决于运用方式。”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搭在了唯峨的肩上，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月尹轻笑道：“引力与空间，本就是一对绝配的搭档。”
诺恩那锐利的灰瞳转向月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确实，令人期待的组合。”
“话说从蜃境回到现实会有什么影响？”海耶问道。
“有些男的变成蜃偶，有些精神失常，还有些表现正常。至于女生，在规则幻境通过测试的，记忆不会删除太多。”瓦尔劳德接口回答。
“那挺便宜牠们了。”海耶说。
“男的太多了，碾不干净，各势力还盘踞着呢，不能引起太大动静。”瓦尔劳德补充道。
“用你的大地之力一拳一个不行？”楚揉了揉胳膊，龇牙咧嘴，“哎，说到这，我倒想去你那报拳击课了，我这身板最近被折腾得脆弱啊。”
“既然脆弱，可禁不住打。”瓦尔劳德毫不留情地评价，“还是先做点复健运动吧，比如靠墙静蹲、平板支撑、弹力带侧步走……把核心和下肢稳住了再说。每天三组，每组坚持到你龇牙咧嘴为止，别想逃课。”
“不行了不行了，”楚一下子瘫进椅背，连连摆手，“我感觉自己到极限了！你不知道，技术核心就我一个在扛！当初月尹只告诉我目标，整套系统，从底层框架到应用软件，全是我一手搞出来的！”
“那还挺辛苦的。”唯峨说。
“可不是！她倒是让我带几个学生分担，可我哪有空手把手教？只能扔点任务让她们自个儿琢磨去了！”
“其实我的工作还好，就是要平衡一下学业，”海耶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带着熬夜后的疲惫，“最近反编译几个嵌入式系统核心，拆解算法逻辑拆得头大，连轴转了快一周……”
楚接话道：“还行吧，你可是新协议层的开创者，以后妥妥的头部。至于瓦尔劳德，整天扛着仪器满世界跑，建地质模型，抡起锤子砸承重墙测数据点，脚不沾地的，哪有什么时间待在校内。”
“辛苦了，”月尹的声音轻柔却清晰地传来，“接下来这一个半月的假期，好好休息。”
众人脸上瞬间绽开惊喜的神情。
“好说哈哈哈！”楚大咧咧地摆手，“有问题找我那几个学生，她们聪明得很，我点两下就通了。”
“嗯，正好我也得集中准备一下最近的竞赛。”海耶回道。
“休不休假我都得出去。”瓦尔劳德的回应一如既往地简洁。
月尹注意到唯峨眼中闪过的疑惑，温声解释道：“第二阶段的计划暂时延后，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始终是人，该让忙碌的成员们喘口气了。不过，”她转向诺恩，“幻境结束后，就该你忙了，学院的舆论场可离不开你坐镇。”
“职责所在。”诺恩的语气平淡无波。
唯峨的目光扫过月尹，其实最忙的，是眼前这个人，她根本不存在真正的休假，即使是在共鸣看似放松的时刻，她的意识也在稳定蜃境、与胧沟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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