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秘密隧道
这段路程，大巴需要开三个小时才能到达。
刚出发时，前排几位大爷大妈们还有说有笑，后来都安静休息睡着了，车上氛围陷入一片静谧。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大巴经过一段又一段的隧道，在忽明忽暗的山路中穿梭着，通过隧道后，一大束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车里。
刺眼的阳光洒在段齐晞脸上，他正在闭目养神，不禁眉头微蹙，把脸转过另外一边，莫杳见状下意识想拉窗帘，奈何这辆车竟然没有。
情急之下，她做了一个很略显笨拙的举动——举起自己的帽子，试图为他挡住那一小块的光线。
过了一会儿，段齐晞感觉那束刺眼的光没有再出现，他悄然转头，瞥见身旁的莫杳一直用右手举着帽子，目光专注地望向车窗外，她右手举累了，又换成左手举。
他双手交叠搭在胸前，饶有兴致地观察了莫杳好一会儿，这副笨拙又执拗的模样，让他嘴角难以自抑地微微上扬，又迅速压了下去。
冷战这一周，段齐晞其实没有一天不想她，但凡莫杳稍微主动低一点头，过来哄他，他就可以轻易被哄好。
可期间，莫杳只给他发过三次消息，还全都是关于工作的，只字不提之前的事，他心中的怨气更大了，干脆不回复，想让她察觉到自己情绪未消。
僵持到第三天，莫杳连工作消息都不发了，他开始着急，忍不住想主动联系，打好了字又删，删了又打，终究没能发出去。
方才见到一周没见的她，脸颊又憔悴到瘦了一圈，眼下挂着尽显疲态的黑眼圈，段齐晞不禁怀疑这次是不是自己太小气了？他不好过，莫杳同样也是煎熬。
这次矛盾的根源，归根结底是他们立场不同。
这几日段齐晞也反思过，站在经纪人的身份上，莫杳并没有错，即便作为女朋友，她也只是希望他的前途不受阻碍。
万千思绪在脑海中翻涌，思索片刻后，他还是决定主动低头，毕竟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能次次斤斤计较，这台阶他总得下来一个，莫杳才能接住他。
顾及到车上其他乘客还在休息，他不敢直接出声，便拿起手机打字发给莫杳。
莫杳手机屏幕一亮，她点开消息。
段齐晞：【傻瓜，你手不累吗？】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段齐晞就坐在她旁边，为什么还要打字找她？莫杳侧过脸看他，满脸问号。
段齐晞继续低头打字，这时大巴又驶入一段长长的隧道，整个车厢陷入一片黑，只有他的脸被手机屏幕的光照亮着。
段齐晞：【没什么太阳了，放下来吧】
莫杳也顺应着他，打字回复他的消息。
莫杳：【干嘛，舍得理我啦？还以为你手机坏了，不会回复消息】
段齐晞：【谁让你不来哄我？只要你主动来哄我，说不定我早就不生气了】
莫杳：【我今天就是来哄你的呀，但你刚刚都不理我】
段齐晞：【你就问了一句话，这叫哄啊？】
莫杳：【那请问段少爷，你想要怎么哄个法呢？】
打完这句话，她抬头凝视着段齐晞，屏幕幽光映衬下，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他对着她轻轻挑眉，薄唇意味深长地抿了一下。
段齐晞：【主动亲我一下，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咯】
莫杳：【？？？车上有人呢！】
段齐晞：【不怕，他们都睡着了，也不认识我】
莫杳原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抬手取下口罩，歪着头把脸凑近，满脸期待地盯着她。
隧道出口的光线骤然涌入，段齐晞的脸在她眼前清晰起来，他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看来他是认真的，莫杳害羞地轻推他肩膀，用唇语说着“有人不好”。
段齐晞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假装生气坐直身体，恢复成一开始的冷脸。
莫杳拿起手机：【怎么又生气了？】
段齐晞：【给你机会了，不哄就算】
莫杳看着回复，无奈得长叹一口气，自打在一起后，才发现段齐晞是那么傲娇的一个人，真是拿他没办法。
她眼神开始左顾右盼，观察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幸好大爷大妈们都坐在前三排，中间那些位置空空如也，她暗自盘算着，等到下一个隧道口就行动。
段齐晞看着莫杳没有下一步动作，失望地闭上眼睛，再次陷入沉默。
当车厢又一次被黑暗吞噬时，莫杳鼓起勇气，屏住呼吸，迅速在他脸颊印下浅浅一吻。
未等段齐晞反应，她已经慌忙坐直不敢看他，紧咬着自己了下唇，心中却是紧张到不行。
一旁的段齐晞眼睛骤然亮了，偷瞄到莫杳害羞紧张到通红的脸庞，止不住的嘴角上扬，开心了一会儿不到，莫杳又收到他的信息。
段齐晞：【亲脸不算，重新来】
莫杳：【？？？别得寸进尺！在外面呢！】
恋爱后的段齐晞，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可一见他脸色又垮下去，莫杳又会心软。
第二个隧道吞噬光线的瞬间，莫杳想了个办法，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突然盖住两人头顶，他们在黑暗里视线相接，感受着彼此灼热的呼吸。
“干嘛？”段齐晞压低声音问。
“哄你。”
话音刚落，莫杳扯着段齐晞的领带，仰头朝着他的双唇主动吻上去，唇瓣相碰，鼻息相缠。
这“哄人”的方式来得猝不及防，段齐晞缓缓闭上双眼，沉醉于这片黑暗中的温存，享受着“被哄”的感觉。
黑暗中放大了所有触感，但这个吻只维持了短短五秒，意犹未尽的他想再进一步进攻时，莫杳却浅尝辄止离开了他的唇，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随后扯下外套。
段齐晞猛地握住她藏在外套下的手，一抬头，莫杳在他那漆黑的瞳眸中看见映着一个清晰的自己。
刹那间，有关于他们的回忆顺着此刻往前回溯。
是啊，段齐晞眼里看到的从来只有她，他想要的，只是作为恋人的在乎，而非经纪人出于职业的指点，只要她朝他稍微勾勾手指，他便能被哄好，他就是那么简单。
莫杳也反握紧他的手，指尖一寸寸往下挪，直至与他十指相扣，不愿再松开。
泪光在她眼眶里闪烁，她用着极小的声音对他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段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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