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去的人上香自有一套流程，不过在周云钧的记忆里，他们家都是逢年过节才上香，或者是好日子才做。不过上香的话，得有贡品和线香？
周云钧想了想，说：“今天日子不算好，而且也没有贡品，不如等好日子买了贡品再说。”
站在旁边的老妇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只尚且能够看人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人，“你们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傅宗升大惊失色：“这年头下本都得给线索人物带东西贿赂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情时代？”
周云钧听得想笑，“不算，这只能说是玩家孝敬BOSS。”
小年轻嘟囔：“那他们也不是真爸妈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贿赂也该贿赂《神战》智能，那才是他们的顶头BOSS。”
高挑女生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向着老两口说：“你听听你这话，如果系统提示了，我们能空手回来吗？就算不说提前说明这件事，背景介绍说的时候多好听，说是太长时间没回家想我们了，结果回来了又问怎么不带东西。”
皮草大哥苦口婆心：“大家坦诚一点嘛好过日子，不要婆婆妈妈含含蓄蓄。”
“咳咳咳咳！！”
老头子咳嗽起来活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叶子咳出来，气得手都在发抖，“你们——”
他气得嗬嗬出声，身旁的阴沉老妇人张了张嘴眼看着就要说些什么，本来不太在意的周云钧不经意间看到了老妇人藏在身后的手指，指骨干瘪，甲片青黑尖利，长约一指，缝里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脏污不堪，泛着隐隐的黑红。
周云钧：“......”
他猜普通人的指甲不是这样的。
悚然一惊，周云钧原本的话在喉咙里变了变：“不过想必他们也不会太在意——我们这就上香。”
还想着不要怂，干它们的傅宗升：“？”
听到周云钧的话，老妇人的脸色仍旧难看，只不过闭上了说的话。老头子按住自己的胸膛，给自己顺气，“既然如此，那就老大你先来。”
其他人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但都沉着气，没说什么，警惕地看着老头和老妇人。
周云钧低声说：“看他们的指甲。”
傅宗升早就看到了，不过谁还没做过指甲了，在星际就算做成五彩斑斓的都没人说什么。
他沉吟一瞬，“.....很有个性？”
不过他猜云野听风眠不是这个意思。
黑发男人往放着照片的柜子边去，他记得那边抽屉里放了线香，还有一盒火柴。他一动，一直在他身后的傅宗升也跟着走，就听他不动声色地说：“在过去只有三种人会有这种指甲。”
傅宗升顺手帮他把线香拿出来，“几根——哪三种人？”
“三根。”
得到答案数出来三根递给他，周云钧接过，摸了摸火柴确定还能用，干脆利落地将火柴点燃，突然升起的明亮火焰将整个有些暗沉的室内点燃一角，跃动在所有人眼前，周云钧借着傅宗升的遮挡瞥了一眼看起来对火光有些敬畏的老妇人。
熟悉又陌生的香气点燃，萦绕在空气中，不像永夜城那样显眼，但还算看得清楚。
“一种是得了灰指甲病的，一种是僵尸，”周云钧吹灭火焰，将它们捏在手里，轻轻吸了口气，垂眼道，“还有一种是会动的鬼魅。”
“你猜她是哪种？”
傅宗升沉默了。
沉默填充空白，黑发男人捏着香按照自己记忆中的礼节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之中。
盛放东西的柜子不大，这导致尺寸不小的黑白照片和香炉离得很近，一抬头仿佛都能和照片上正在微笑的两个老人对视。
周云钧胆子不算小，如果小的话，也不会热爱极限运动了。但在这种阴森森的环境里，和一张黑白照片对视，仍旧让他有一种凉意蔓延脊骨的感觉。
他收起思绪，垂眉敛目拜三拜。
外面的天色渐暗，阳光流逝，大堂没有光的照耀暗色阴冷，凉意如同气息浮动，明灭不起眼的香火点如同一只微小的眼睛，泛着红光。恍惚间，仿若有什么东西注视着这里。
起身之际，周云钧眼角忽然瞥到照片有点奇怪，他定睛去看，却像是错觉一样，照片还是原本的微笑。
黑发男人皱了皱眉，没说话。
虽然在现实生活中，鬼可能是假的，但在游戏里......它可能是真的。
拜过之后，无论是老妇人还是老头子都没再作妖，只直勾勾地看着。
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人心隔肚皮，更何况NPC和玩家还隔着系统算法这种无解的东西。
没有遭到围追堵截，周云钧随后示意傅宗升和其他人按照他的流程去做。
“不用拿香，按照顺序，直接拜三拜就行。”
按照他的说法几个人一一拜过，老头子和老妇人又低声咒骂了几句他们不孝，就这么离开了。
“就这么走了？”
皮草大哥不可置信。
小年轻说道：“看来这个副本的危险不在他们身上啊。”
甜美女孩说：“不过线索不好找，外面的人太多了。”
说到这里她抱怨道：“就好像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在那些人的视线下似的。”
几个人讨论了半天还是没什么头绪。
在屋里听了几句，没说什么的周云钧从里面出来，看到了发丝有些凌乱的青年蹲在门前，若有所思般目送两个老人离去。
两个老人相互搀扶、颤颤巍巍离开这座院子，仿佛风一吹就倒，放在平常，说不定就会有好心人上前帮忙扶着他们送他们回家。
可惜在这里的是一群对什么都警戒的玩家，而且如果真的按照人体数值定义，指不定这里需要呵护的到底是谁。
沉吟片刻，周云钧不确定傅宗升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低声问，“在想什么？”
傅宗升：“在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周云钧示意他说来听听。
“——什么是僵尸？”
只听过丧尸和鬼怪的傅宗升挠头，“和妖怪丧尸有什么区别吗？”
还以为他在想副本的周云钧：“......有区别。”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僵尸的丧尸的区别，又说了几句鬼怪。
民间流传的版本有些多，不过就像是丧尸必然会咬人一样，僵尸也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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