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半。

宿舍难得四个人全都醒着,且聚集在客厅里,没有打架。戚雪砚穿着件胸前印有小马图案的睡衣,盘腿坐在沙发里,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贺靖风刚健完身,拖了把椅子过来反跨,手一伸掐过青年光洁白皙的下巴,剑眉拧起:“这到底怎么回事?谁画的!”

敢对他的人动手动脚,想死了不是。

“……妹妹开玩笑画的。”戚雪砚小声回答,睫毛扑闪了好几下。

妹妹?

贺靖风记起来是有这么一个人,脸色好了些。

“你和她去酒吧。”邢铄照例坐在他脚边地毯上,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很重,还在赌气,“那为什么不让我进包间。”

“你不是不喜欢她么,我担心你们吵架呀。”下巴一抬从贺靖风的手中挪开,戚雪砚低头,熟练地理顺alpha的头发,“而且我喝醉了,醉鬼不讲道理的。”

邢铄冷哼,凑近压上了他的膝盖,仰着个臭脸:“你说要把我的眼睛挖出来。”

贺靖风恶声恶气:“怎么没挖?快挖!”

戚雪砚轻横了红发alpha一眼,捧起邢铄的脸揉了揉:“对不起啦。”

邢铄趁机提要求:“今晚陪我睡。”

“唔。”

“害得我昨天整晚没睡着,要补偿。”邢铄双臂搂住他的腰,脸使劲往里面埋。

好香。刚起床比平时更香了。Alpha的背脊随着呼吸起伏拱起。

“这么不想要你的眼睛,我不介意替小雪动手。”

唯一穿戴整齐的裴起昀走了过来,将碍事的家伙踹开,对着青年语气一转,“过来。”

戚雪砚拦住了要暴动的邢铄,依言往那边挪了挪,看到对方手里的洗脸巾和卸妆油却犹豫了,仰起头问:“你要把它擦掉啊?”

“怎么了。”裴起昀盯着他,调笑了一声,“舍不得了?”

戚雪砚摸了摸脸颊,举起手机照镜子。

……画得其实挺好看的。

哎。没想到主角居然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他想着,脑中闪过些许昨天喝醉后的画面,面颊竟微微发起了热。

旁边注视着他的贺靖风和邢铄无端陷入了沉默。

“等会儿还有考试,你难道要顶着这个去考场么。”裴起昀再度开口,嗓音难以觉察地低沉下来。

戚雪砚又望了对方一眼,想了想,打开手机的摄像头。手贴到颊边,两根手指一根伸直,一根微微弯曲,模拟兔耳的形状。

咔嚓。

他满意地弯起眼眸,小兔子在脸颊上跳动,另一边那颗红褐色的小痣也招摇着,面若桃花,唇角生春。

客厅里彻底变得很安静。

没人再说话,唯独呼吸声重了些许。

戚雪砚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疑惑地从手机里抬头,三人纷纷躲开了他的目光。

“咳,那什么,我去楼上冲个澡。”贺靖风抓了抓头发,唰地站了起来,动作迅猛到那把椅子都险些被带倒。

邢铄也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了。

他又歪头去望裴起昀。

身穿制服的alpha侧过身对他,腰背挺得笔直,颊侧咬肌绷紧。

片刻后转了回来,本就冷峻的面庞覆上一层坚硬严肃的面具,拿锤头去敲可能都敲不碎,挺慑人的。

戚雪砚也没说什么,仰起脸让对方帮他擦掉这个油性笔留下的涂鸦。

裴起昀力求干净,手劲重了些,把青年的脸蛋搓得愈发红艳。片刻后平复下来,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既然是马术社的聚餐,那应该不止一个人?”

“嗯……”

“都有谁啊?”

“蒋勇。”戚雪砚说。

裴起昀笑了一下,“其他一年级的alpha呢?你们没招到新生么。”

没有回应。

“起昀。”

半晌,戚雪砚忍着火辣辣的面皮,抬眸轻唤了对方一声。

“嗯?”

“你最近越来越像他了。”

裴起昀愣住。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镜片后的瞳孔微缩,连呼吸都停滞了半拍。

戚雪砚不会撒谎,拿捏他的情绪却轻而易举。

“……谁?”他滚了滚干涩的喉结,问。

“不要这样好不好?”

青年不回答,只低头,用软嫩的唇角碰了碰他的手,将脸颊贴进他的掌心。

“我不喜欢。我很害怕。”他说。

.

最后一门理论考试结束,戚雪砚照例提前出了考场,结果一个电话被高级科学与技术的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三十五岁上下,知性优雅的女beta似乎刚从外面回来——戚雪砚推门进办公室,她正脱下长风衣外套挂在衣架上,指挥他从窗边的架子给自己拿红茶过来。

他以前没少来梅瑞尔这里,熟门熟路找到了老师喜欢喝的那罐,目光在窗外顿了顿。

天气很好。

白衣黑裤的男生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玩手机,一个足球滚到了他脚边,隔着大半个球场的努力挥舞双臂请他把球踢回来——男生抬脚,没用劲儿似的一挑,足球呈直线砸进柏荣怀里……让人摔了个屁墩。

隔着老远都能看到柏荣抱着球懵逼的表情。

戚雪砚笑了一下。

蓦的。背对教学楼的男生回头,目光直直锁定建筑物五层。

他赶紧把红茶给梅瑞尔送了过去。

“科学院最近在进行一项实验。”

梅瑞尔泡上了茶,开门见山说了第一句话。

下一句是,“——利用捐献者的腺体细胞,促进受损的腺体修复和再生,帮助alpha提升等级。”

最后问他:“你对这个实验怎么看。”

戚雪砚站在办公桌前,半晌没反应过来。

在办公椅里舒舒服服地坐下,她捧着手里的红茶,等待青年的回答。

“……据我所知,这种实验早就在进行了,至今没有靠谱的结果。”

戚雪砚还陷在震惊之中,边整理思路边说话,“腺体不是一个简单的器官,和大脑中枢神经系统紧密连接,动手术的风险极高。虽然有受损腺体修复的先例,但仅存在于青少年身上——成型后的腺体并不具备再生的功能。”

“所谓捐献者的腺体细胞,也极有可能是从未成年alpha身上提取的,因此,供体的合理性存疑。”他渐渐清晰了起来,望了一眼女人,“甚至有可能并非简单地提取细胞,而是带有强迫性的移植。”

那么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属于严重违反联邦法律的行为,会催生极其黑暗残酷的地下交易。

梅瑞尔平静地等他说完,啜了一口杯中的红茶,向着办公桌略微倾身:

“先别管那么多,我只问你——如果给你这个机会,移植其他人的腺体细胞,让你恢复到S级,且风险很低,你愿意吗?”

戚雪砚攥了攥垂在身侧的双拳。

他就知道素来看重他的老师不会无缘无故找他说这些。

难道科学院真的研究出了可行的方案?那绝对是惊世骇俗的新闻,势必掀起整个社会的动荡。

等等……

戚雪砚脸色微变。

他想起那天邢铄和裴起昀的对话,关于那位针对腺体药物研发卓有成就的田韶光教授——邢烁说有别的人想要他,就指的是科学院的那些人??

难怪会牵扯到安全部和官方。难怪纪钦栩一定要将人送离联邦。

“我不愿意。”

心脏重重跳了两下,戚雪砚脱口而出。他意识到这是一条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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