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又出事了!”荣盛面带急色。若非是紧急要务,他不会在郡王与郡王妃用饭的时候来打搅。

“好,去书房。”

裴永昭略带歉意地看了眼沈云漪,随即放下筷子与荣盛去了前院书房。

“郡王妃,郡王都已经将近半月不回来用晚饭了,今日又是如此。”青黛见不得自家郡王妃冷冷清清地自己用饭,语气中不自觉地便带上了些许不满。

刚说完,就被绛珠瞪了一眼,青黛撇了撇嘴不敢再吱声,去帮自家郡王妃盛汤去了。

“郡王妃,青黛口无遮拦,您别往心里去。”绛珠见自家王妃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心中也悄悄松了口气。不过说起来,她家王妃好像这几年一直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唯独是在对郡王的事上才多几分关注。

最近郡王公务繁忙,大婚第三日便去衙署处理公务,如今半月过去,基本上都是日日不着家,就算回来也已经极晚,为了不打搅沈云漪休息,他都是歇在前院书房。

她家郡王妃日日便是在府里绣花、喂鱼、看书,好像并未受什么影响。

可是她却瞧着不太对,虽然她未嫁过人,但是也知道新妇夫妻两人之间不应该这样淡淡的才对。

可是刚刚用饭的时候,郡王也帮郡王妃夹菜,看起来甚是关切的模样。

发觉绛珠在愣神,沈云漪将手中的汤碗放下。“刚刚郡王用饭用了一半,再去吩咐厨房准备些好克化的夜宵送到前院去。”

“是,郡王妃。”绛珠回过神,见沈云漪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忙去厨房吩咐准备夜宵。

这边,沈云漪用完晚饭便让青黛将府上的账本都搬到了东厢房,东厢房里已经点好灯,她嫁到郡王府已经半月有余,对府上的庶务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但是账面上还有些东西她再好好核对一下。

因为先前王府上没有个主事的主母,沈云漪嫁过来前府上的庶务一直是刘氏帮忙照看着。

那账本她托人去要了几次,刘氏都以各种理由拖延,今日好歹给送了回来。她倒要看看,这位大伯母葫芦里到底在酿什么药。

裴永昭在书房待了一会儿,便又去了衙署。已经到了八月下旬,天上依旧没有落一个雨点子。京郊外的庄子上,田地里已经干裂出道道裂缝。

种下去粮食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并没有要长大的意思。

老百姓靠天吃饭,看着那逐渐下落的河床别无他法,只能去求了神婆神汉求雨、祭祀。只希望一声惊雷,天降甘霖,救救那即将成为一把枯草的庄稼。

谁料天不遂人愿,不仅雨没求到,听说黄河以北几省蝗灾四起,已经有饿死人的情况发生。

各地官员为了逃脱罪责,一直瞒报,如今实在捂不住了,才上报朝廷。

皇帝大怒,命令彻查。

彻查的圣旨刚下,大量灾民像是约定好了一般,一股脑儿的往京城方向涌来。

“舒郡王,截至今日申时,已经超过一千名灾民聚集在城门外。”

张副指挥使眉头上的疙瘩这几日就一直没有松下来过,灾民多了就容易闹事。

“怕什么,左右有户部牵头操心,咱们兵马司衙门只要做好京城的警戒值守即可。”副指挥使王清明坐在椅子上,面上也是一派云淡风轻。眼前这位舒郡王还是年轻,只是这么点事便沉不住气。往年又不是没有灾民进京过,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虽说户部牵头搭建的粥棚已经陆续开始施粥,但是眼下这灾民越聚越多,张副指挥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裴永昭叹了口气,若是一味的阻拦灾民进城,怕是会引起民愤,毕竟在城外风吹雨淋,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保证不了。

如此多数量的灾民一下子涌入,势必会影响京城内的治安。维持京城治安稳定,是裴永昭这个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职责所在。而且如今天气炎热,若是人多聚集,极易爆发瘟病。

裴永昭也是左右为难,他已经派人以他舒郡王府的名义在城外一同搭设粥棚,也算是尽一份力。

可这些都是杯水车薪,扬汤止沸而已。想要彻底解决问题,还是得解决旱灾,让灾民回到家乡才行。

不过这些目前都不是裴永昭这个品级需要操心的。

“嗐,要我说,咱们就不必操心,那么多的灾民,死个一个两个的又能怎样。若是将他们放进京,里面再藏着什么奸细细作,伤着京中贵人们便不好了,说不得我们还要被降罪。”说话之人留着络腮胡,一副草莽样,他也是副指挥之一,名叫郑志文。为人狂荡不羁,最好酒。最近几日兵马司公务繁忙,裴永昭下令衙署各部不得饮酒,随时听候号令,他心中早就不快。

“胡说!”张副指挥使听见这话,气得花白的胡子翘起,“灾民的性命便不算性命?”

“我何时这样说过!”郑志文面上浮上几分心虚,但还是嘴硬不肯承认。

“各位大人先不要吵了,先听听舒郡王如何安排吧。”齐通脸上堆着笑,但是两人都没给他好脸,他一贯喜欢和稀泥,不得罪人。

裴永昭一手扶着桌案,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脸上却越来越冷。

“还是得请舒郡王定夺。”众人不再吵嚷,皆向裴永昭拱手道。

“从今日起,调集兵马司下辖的所有兵士,在各处灾民容易聚集的城门、集市以及各处粥棚增加巡逻频次。防止灾民哄抢闹事。”裴永昭顿了顿,继续道:“协助顺天府将先前京中涌入的灾民集中安置起来,本王记得城中还有几处空庙空地,不行就在空地上暂时搭建营帐。潜火队也要日夜巡逻,如今京中骤然增加如此多人,一不小心走水便是重灾。”

“是”

“……是”

“是”

“是”

虽然各怀心思,但是裴永昭的吩咐他们还是不敢忤逆的。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后时辰已经不早,裴永昭回府时已经是满天星辰。如今灾民涌入,宵禁时间也由原来的三更提前到了一更三刻。

回府之后,裴永昭先去的内院,但是还未进院,便听到外面伺候的婆子说郡王妃房内已经熄了灯。

“王爷,奴婢去帮您通传。”那婆子上前谄媚道。

“不用了。”裴永昭摇了摇头,便又转身去了前院。本来他也只是想着今日晚饭用到一半便走了,怕沈云漪会心生不满,想着来跟她解释一下,既然已经睡下,便不想再扰她起来。

看见裴永昭毫不留恋的转身去前院,那守门的婆子小声嘀咕着“果然传言没错,这郡王爷根本没将这新过门的郡王妃放在心上。”如此,她看向主屋的目光便轻蔑了许多。她们往后便不用万分小心的伺候着,左右是个不受重视的主子罢了。

前院书房。

裴永昭看见荣盛连日来跟着他奔波,累的已经开始眼皮打架。

“你去休息吧,换旁人来伺候。”

“王爷。”荣盛一下子便精神了。

“无妨,最近府里不是添了些人吗?让他们来伺候,你去好好休息休息,明日还有得忙。”裴永昭摆摆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见如此,荣盛才敢躬身退下。

出门后,荣盛还是有些不放心,“王爷晚上若是有什么吩咐,灵醒着些,别睡死了。”

书房门口值夜的两名小厮赶忙应是。

澡桶里备好洗澡水,裴永昭便让人出去候着了。

前院并没有留丫鬟婆子,裴永昭没有让人贴身伺候的习惯。

秋老虎毒辣,又连日的不下雨,身上汗多黏腻难受,每日睡前他都要洗澡后才能安睡。

裴永昭倚着桶沿,温热的水漫过身子,他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王爷,水凉了,奴婢帮您添些热水。”屏风后面传来娇媚的女声。

裴永昭皱眉瞥向屏风处,一道女人身影提着水桶故作婀娜地站在那里。

“滚出去!”裴永昭没有起身,但看向屏风处的目光冰冷,让站在屏风后的小月不由得心一颤。

“可是王爷……”

“本王说滚出去!”

“是……”小月满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提着水桶出去,她好不容易买通了门口的小厮和内院的婆子,结果跟她想象中却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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