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间镜子里看到翘起一角的贴布,羡由就知道大事不妙。

即使冷着一张脸,但未褪下去的婴儿肥只会觉得在装大人。正因为第一印象太过深刻,纵使一次两次暴露出尖锐,也会被当时环境过往经历覆盖,哪怕漏洞百出的过程只用浮冰覆盖,也不曾有人窥视过beta下是个尖锐,粗暴敏感,年轻的enigma。

唯二知道真相的姚游跟她吐槽过,说她寡淡的性格跟信息素相差甚远。

那时候姚游还没有分化,但也被羡由的味道熏的眼睛疼,亲眼目睹好友红肿的双眼跟眼下发青的眼袋,再也没让她来过医院,但每次定时定点出现在病房生拉硬拽羡由去治疗的也是她。

住院期间信息素浓郁到连羡由都怕会让姚游提前分化,偏偏一年多的医院、学校、家三点一线的生活只是让姚游身体更加矫健,而羡由和医生担惊受怕的变化半点没出现过,堪称奇迹。

比他人要更清楚自己的又何尝不是自己,橙子的苦与甜皆在羡由的一念之间,正因为闻过令人舒爽的甜,才知道钻心刺骨的苦只要泄漏一点就能影响alpha,omega。

治疗期间的羡由居住在顶层,享受顶级治疗,单亲家庭里,作为单亲爸爸保护破碎的孩子,在维持人设上羡繁承很会花钱。

出院后用了一段很长时间的强力阻断药剂,直到信息素有所缓解,才改为抑制药剂相关药品。贴上抑制贴布后从来没摘下来过,洗澡时就贴防水性质的抑制贴布,所以哪怕生气,哪怕动手,都有后颈上的贴布时刻提醒,纵使这恶果是她自己亲手铸就,再不喜也只能受着。

换完新贴布,旧贴布朝里折巴折塞进口袋里,又往身上喷了遍抑制剂,确认闻不到味后抓起手机下楼。

从教室里传来“咚”的声响,最让羡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眼看要到教室,余光一瞥,脚腕一扭,她抓起栏杆上的外套冲进教室。

一开始只是觉得有点热,望全还以为是空调关上的缘故就没搭理,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上越来越热,甚至连腺体都开始发烫。

第一时间怀疑是易感期提前,转身在书包里试图翻找出抑制剂,然而自从分化后,他的易感期一直很准时,从来没有提前延迟过,如今面对骤然发生的情况即使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也没有掉落出抑制剂的影子。

身上的冷汗浸湿了衣服,望全裹紧身上的外套,抬手摸向后劲上的腺体,指尖刚碰到就被发烫肿胀的腺体吓了一跳,无措的把手揣进兜里,晚香玉的气味也开始从腺体里散出。

呼吸急促,心脏也跳得挺快,毫不怀疑腺体太热连脸上也不凉快,脑袋阵阵发昏,用力地摇了两下,咬紧下唇,现在绝对不能丧失理智。

望全很清楚身上的状况绝不是易感期,但是什么又分辨不出来,必须去趟医务室。

谁知起身时身体一软,伸出的手擦过桌沿,连人带椅子重重摔在地上。

幸好值日生临走时拖了地,不然就真脏了。

继头晕眼花,身体也挺疼的,估计有些地方摔青了,但好在保住了理智,冰冷的瓷砖透过肌肤缓解了几分燥热,强撑起身体就在完全起身时,脚步声在外头响起,还来不及看清楚人,眼前一暗。

“是我别怕。”熟悉的声音伴随抑制剂的气味而来,望全一愣,呆呆地坐在地上,听她说:“把袖子撸上去。”

乖居居的把袖子撸上去,下一秒胳膊处传来一丝疼痛,他能感受到身上的热度有了控制。

羡由单膝跪地,用身子撑着对方发软的身体,把抑制剂打完,随手把空管放在桌上。

左手突然被滚烫的手握住,钻心的疼痛令她皱了皱眉头,止住了甩手的冲动。

“羡由,是你吗?”望全头上罩着外套挡住了视线,试探地问。

羡由“嗯”了声,这一声不亚于漂浮海面的的枯木,望全紧紧攥着唯一的生机。

他忍住喘息,压下内心的恐惧将不适一股脑地说出:“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带我去趟医务室?”

羡由没有马上做回应,而是低下头看见握人的手正在发抖,手指指头粉润饱满,虽然握人时疼,但肌肤相贴时手指是柔软的。

别的不说,在打抑制剂碰到他时对湿漉漉有了另外一种认识。如果说体育课是无法避免的汗水打湿,现在就有种可怜楚楚的意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望全的心也渐渐沉寂下来,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眼眶里溢满了水模糊了视野,眨了两下眼,受不住的泪水从眼里滚落。

“抱歉,让你为难了。”他说着,松开了手:“抑制剂我会还给你的,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望全刚准备站起身,羡由就伸出手,柔软的掌心落在他温热的脸颊上,指腹轻柔地擦掉脸上的泪痕,又向上摸索,摩挲着眼角的水渍,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珍宝。

忍下去的泪水又有了泛滥的迹象,反正有头上的外套作为遮挡,还在虚弱期的望全眯上眼,主动侧头把脸颊往对方的掌心送过去,轻轻地蹭着。

鼻息弄得掌心痒痒的,羡由轻柔地扬起嘴角。从前和羡年在小区里偶尔会看见猫咪,羡年时常会拿火腿肠去逗它,那时候小猫吃完就会扭头在掌心里蹭蹭,是不是发出喜欢的呼噜声,喵喵几句。

忽然她问道:“你觉得我喜欢猫还是狗?”

望全不假思索,说:“猫啊。”

“确实猫咪很可爱。”羡由点点头收回手,站起身像窗台走去。

望全听见了脚步声地远去,问:“你要走了吗?”

羡由打开窗户:“没走在开窗户,不然你等着明天让alpha,omega上线上课,beta上线下课。”

“哦。”

教室门早在羡由冲进来那刻就被踹进去了,此时此刻没开窗,屋里满是晚香玉信息素,闻多了说实话有些头晕。

三扇窗户全部开到最大,羡由又去把后头的空气净化器给打开,想了想还是不够又去把风扇给打开了,确认教室里空气确实流通,才松了一口气。

羡由走过去:“走吧小哭包,去医务室。”

望全刚站起来,闻言膝盖一软又跌下去被羡由稳当当地接住了,头上的外套却掉在了地上。

理所应当的遭到了羡由的嘲笑:“哭包不止爱哭,身体也不行。”

女孩戏谑的声音响在耳边,望全只感觉下去的温度又重回脸上,奈何女孩虽然力气大,肩膀却并不宽阔,怎么埋也埋不进去。

他语气闷闷地反驳:“不是哭包,是激素。”

羡由弯腰捡起外套,抖了两下没灰后重新盖在望全的头上:“行吧,去医务室,外套可不能再掉了。”

“嗯,不会掉的。”

“真乖。”

医务室的医生姓杨,曾经是三甲医院有名的主治医师,距离主任唯有一步之遥的他因为医闹被辞退,却收到了三中的任职通知书,任职期间兢兢业业,何况本来长得也温和,问诊时也经常笑眯眯的,所以深受学生喜爱。

“羡由又来了,是伤口不舒服吗?”杨医生问道。

羡由摇头:“不是我,是他。”

杨医生看到外套下的脸,恍然大悟:“我知道你前俩天还来问过羡由。”

羡由歪头:“哦——问过我。”

望全刹那间红了脸,攥紧了手里的衣服。

“也没问什么,看你不在医务室就走了。”杨医生解释道。

“这样啊——”羡由看向望全:“下次你可以直接问我,我们之间有微信。”

“嗯,会,会的。”

杨医生从一旁拉过一个矮凳,放在桌前:“先过来看看情况,严重的话再去治疗室。”

医务室分为俩个部分,一个是办公室兼药房,左边有道门里头是治疗室,医疗器械和病床被规整的摆放在里面,一切布置皆按医院病房为准。

望全刚坐下,羡由就说:“外套你拿着吧,我先出去了。”

“啊……你我……你……”望全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羡由也不做搭理,开门走出去在关门,一气呵成。

“是觉得紧张吗?”杨医生温和地问。

“嗯,有点。”望全收回视线,抱紧了怀里团成球的外套。

“我看得出要是你肯出言相留,羡由会留下,你不说她是不会触碰你的隐私。”不亏是在大医院主治大夫,说话就能安抚人心:“那孩子独,但品性绝对是温柔。”

“……”

羡由不知道里头在说什么,自然也不知道杨医生又给自己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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