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晏清进入后,门被从外边关上,里面又陷入沉寂中。

开门时容暄便已经抬眸,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待她落座,他才沙哑问道:“已经弄清楚了吗?”

问的是容骁的死。

晏清点点头,她缓声说:“是姜副将带兵反叛,以一城百姓的性命作要挟,容骁是自尽的。”

这些话说完,容暄的眼眶泛红,他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的人明明一直盯着他们,绝对不会放任他们就这么杀害容骁。”

“容骁本就武力高强,若是别人杀他,定是没法成功。可他们是在用数万百姓相逼,在容骁死前,他们当着他的面杀死了几百个手无寸铁的百姓,老幼妇孺、青年壮力,他们都不放过,你觉得他会怎么选,如果他选的不是百姓,那他就不是容骁了。”

晏清一顿,语气也有些低落,“这件事是我的问题,是我低估了太子他们的野心......”

“不是,”容暄打断了她,“不是你的错,是容璋,我要他不得好死。”

她松了口气,好在容暄已经不再沉浸于自责的情绪当中。

但接下来的事打击只会更大,希望他能够撑住。

为此晏清将时局摆在他的眼前。

“容璋和江家,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已经是明着和皇帝在作对了。他们的意图很明显,他要逼皇帝退位。眼下你要怎么做,很关键,我们不能让他把整个国家拉入沼泽里。”

容暄颔首,“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晏清深吸一口气,说出那件事,“京城内现在正盛传有关你的事,你知晓吗?”

他依旧点点头,安慰道:“只是为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造势,不必理会,我已经安排......”

“是真的。”

容暄还在讲话,片刻才反应过来晏清说的是什么,他此刻是真的呆愣住,“你说什么?”

晏清也顾不得他能不能接受了,她迅速说道:“程贵妃,程悦才是你的生母,你与四皇子在出生时被调换过。”

这话不过短短几十字,却囊括了容暄自有意识以来,十几年的不甘与纠结。

半晌,他问了一句,“是真的吗?”

晏清只觉喉头艰涩,说不出话,她对着他闪着光的眼,点头。

一滴泪在她垂首的那瞬间落下,痕迹留在脸上水光闪闪,难以想象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泪水潺潺。

她变得有些无措,手攀在案几上,抓得很紧。

给了他一些时间缓和,但没有半分的好转,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拼好他。

可她都已经下了这个决定,没有再当缩头乌龟的道理。

她轻声开口,却与容暄的声音重合。

“你先回去吧。”

“猫猫茶苑男主人这个身份你觉得如何?”

这两句话后没人再出声。

外边寒风呼啸,吹得院里的灯火摇晃,窸窣的动静传到屋内。

久到晏清觉得他是没听清自己说话,想再说一遍,就听见他嗡声道:“你可怜我。”

没错,在知道所有事情之后,她是有萌生过类似可怜的情绪。

但让她松动的绝对不是因为他足够可怜,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他一个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王爷哪里排得上号。

晏清对于他的结论很不满意,这是对她的否定。

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就直直把他拽了起来,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颌,咬牙道:“我从不会因为可怜别人就交出感情。”

她的手劲很大,他的脸颊两侧留下红色指印,红色与眼角的绯色相接。她松了力道,拇指在他眼尾一抹,低声道:“是,我是可怜你。那你敢不敢用你的所有,把可怜换成唯一的爱。”

容暄的瞳孔在她眼前慢慢放大,掌心他嘴唇有些抖,“要。我要,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要你可怜我,我要你爱我,只可怜我一个人,只爱我一个人。”

晏清将他揽入怀中,温热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回到了原本该在的位置。

她可以掌控他,她要掌控他。

她爱他,也愿意接受他的爱。

"假的!都是假的!给我滚出去。"

程悦走进宸华殿时,邓安华冠发散乱,将一切可见的物件都扫落在地,一只花瓶碎在她的脚边,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避开地上的碎片,走到她边上,用了些力气将她搀扶到座椅上。

见到身畔的人,情绪终于没法压制,她如孩童般大哭出声,“这是假的,对不对。”

程悦没有说话,只是轻拍着怀中的人,对她的一切情绪照单全收。

待邓安华哭不动了,抽着气,她才边拍边柔声说道:“我明白你,我明白你的。骁儿为的是他北境百姓去的,这是他一生的理想。我们放宽心才好叫他未散的魂不被孝字困着,近日前朝也是兵荒马乱的,暄儿也没法来陪你,你有什么只管与我说。”

她却像没了力气,只在程悦的怀中汲取温暖。

待邓安华卧在榻上,呼吸变得绵长,程悦才轻抚她的脸颊,随后起身离去。

在她踏出宸华殿那刻,邓安华睁开双眼,面无表情地换上华服,朝皇帝的寝殿走去。

前朝确已乱成一锅粥,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却还觉得是别人在威胁他的江山。他听到邓安华在殿外等候,眉心更是紧锁,却还是将她唤了进来,屏退伺候的人。

“你又来倒什么乱?”

“骁儿死了。”

椅上之人面色毫无悲恸,只见得到烦心,“我知道!我现在不正为此事善后呢吗,你看看你,教出来的什么好儿子,为了别人的几句威胁,就草率地了结自己,给我留下一摊子麻烦!”

“容骁死了。”邓安华闭上眼,又重复一遍。

见她的情绪异常,他才收起火气,说:“我知道我知道,不是还有容暄吗,你就回你的宸华殿等着,此事安定之后,你的位置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威胁。”

邓安华睁开眼,自顾自说道:“我以为,你是看重我,看重骁儿,可这么多年才明白,你看中的只有你自己。”

这话触及他的逆鳞,他眉眼压下来,到底是帝王,叫人看一眼都惶恐。

可她不看,又去压谁呢。

“当年之事,我错得离谱,可也弥补不了了。”

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的神色彻底冷下来,“若你识时务,就闭上嘴。如果你执意要与我相悖,那嘴也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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