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完了所有的下人。
裴明镜神色凝重的站在佛堂外的青石阶上,日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院里静得吓人,下人们远远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裴明镜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窦淑容跪在蒲团上念经,手里撵着佛珠,听到动静,连眼皮都没抬。
“母亲。”裴明镜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窦淑容这才缓缓睁开眼。
她目光扫过他身后严阵以待的随从,眉头蹙紧:“你这般阵仗,是想做什么?”
裴明镜缓缓开口:“来问母亲一件事。”
“昨日,您是否让身边人给阿芜送了一碟如意糕?”
窦淑容捻着佛珠的手顿了顿,随即冷笑:“是又如何?供过佛的糕点,赐给晚辈沾沾福气,这也有错?”
“阿芜昨日吃了那糕后,浑身起了骇人的红疹,又痒又痛,险些毁了容貌,也错过了郡主的及笄礼。”裴明镜盯着母亲,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变化。
窦淑容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得意,随后被恰到好处的惊讶覆盖:“竟有这事?阿弥陀佛,定是那孩子自己吃了什么相克的东西,或是冲撞了哪路神仙。”
顿了顿,她露出一副愤怒的表情。
“你莫不是想说是我害了她?”
“她可是裴家的孩子,我害她做什么。”
窦淑容打死不认。
裴明镜面无表情道:“你是不是以为糕饼已经吃完,盛放糕饼的碗碟也清洗干净,我毫无证据,不能把你怎么样。”
窦淑容被他戳中了心思,心下一惊,恼羞成怒道:“休要胡言!我可是你的母亲,我堂堂卫国公夫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来害自家的侄女。”
裴明镜一字一句道:“很快就不是了。”
窦淑容一怔:“你,你什么意思?”
她心底没由来的一阵恐慌。
她知道这个儿子一口唾沫一口钉,他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难不成,他还能替父休妻不成?
想到他不可能这么做,窦淑容的腰杆又挺直了一些。
裴明镜淡淡道:“您如今头顶的卫国公夫人尊称,是因为父亲不在了,而我,作为嫡长子,尚未正式请封袭爵,您才得以保留这个虚名。”
大虞律法规定,男子及冠方可请封世子;若要袭爵,则需在其成婚后且其父亡故之时请封。
他因迟迟未婚,故一直仅为卫国公世子,未能承袭为新的卫国公。
但如今,他决定不等了。
“我下个月会完婚。礼成之后,我便会以嫡长子、已故卫国公唯一继承人的身份,即刻上奏陛下,请旨承袭卫国公之位。皇上念及父亲功勋,必会恩准。”
他盯着母亲瞬间失血的脸,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届时,我成了新的卫国公,便会恭送母亲,归原籍别院静养。”
窦淑容脸色顿时大变,她尖叫道:“你要成婚?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不知道?谁?你要娶谁家的女儿?”
比起被遣回原籍别院静养,她更在乎儿子娶妻一事。
裴明镜没有顺着她的话回答,只是冷漠地开口:“你若说实话,诚心诚意跟阿芜和二婶道歉,我可以留你参加婚宴,让你喝上一杯儿媳敬的茶。若你还要继续狡辩,那我明日便派人将你送走。”
他不成婚。
母亲不会善罢甘休,永安王也不会安心。
他已经害了棠云婋被误会一回,不能继续再错下去。
唯有他早日成婚,才能结束这一切。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窦淑容猛地从蒲团上站起,因为动作太急,身子晃了晃,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歇斯底里的苍白。
“我是你母亲!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为了一个外人,你要把你亲生母亲赶回老家去?!”
裴明镜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动摇,只有更深的疲惫和冰冷。
“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母亲,抚育我的是乳母,教导我的是书院的先生,护卫我安全的是父亲留下的亲兵。”
“您挥霍的是父亲留下的钱财,驱使的是父亲留下的人手。甚至您如今还能安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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