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袖炒菜,白羽二话不说哐哐一通,直接给书房那俩主子上了三菜一汤。
褚停云尝了口,“味道不错。”
季寒也尝了一口,点点头,然后拿起茶盏喝了两口。
“郎君,季娘子,现在能否告诉属下,那梨涡有啥特别吗?”
褚停云看了看季寒,她指了指他。既然她有心考他,那他就当仁不让了,遂道:“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安平侯有梨涡,那蔡妤珠自然也有梨涡。”
白羽听懂了前半,没听懂后半,但他认真啊。认真地等了一会,没等来下文,倒是见褚停云已经再次拿起了筷子?
后知后觉地发问,“这就,完了……吗?”
那个吗字问得不甘不愿,还得小心翼翼。褚停云瞥去一眼,“要不你问问郡王妃呢?”
桌下,她轻轻踢了他一脚,回头望向白羽,“让他们几个也进来,我同你们说说接下来要如何寻找蔡娘子。”
“真正的蔡娘子。”褚停云纠正她。
季寒没有理他,捧起了茶盏,这菜是真有点咸,与南溪做的能一较高下。
不一会儿人到齐了,季寒示意他们找个凳子坐下。不想,除了逐风,其他几个都齐刷刷地看向褚停云。
褚停云正喝汤,指了指季寒。
“郡王妃让你们坐就坐,不用怕。”
还得是逐风大侠。褚停云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因为后半句着实有些多余。
待几人都坐下,季寒这才搁了碗筷,起身搬了凳子坐到褚停云身边。面向他们,开口却道:“各位可知道晋文公重耳?”
方还没坐相的逐风刷地坐了个端端正正,比执行任务时还精神。
“《晋公子重耳之亡》中有道,男女同姓,其生不蕃。晋公子,姬出也,而至于今,一也。”见逐风皱眉,季寒笑着摇头,“说的是同姓男女成婚,本就子孙难以昌盛,可公子的父母都姓姬,他却能活到如今。(注①)”
“此文中还说到,及曹,曹共公闻其骈胁,欲观其裸。浴,薄而观之。说的是他到了曹国,曹共公听闻他肋骨相连,竟想偷看他的裸/体。等他沐浴时,曹共公果然去窥看。(注①)”
“骈胁,指的是肋骨与肋骨相连就像一整块,而正常人的肋骨之间是有一定的间距。”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明白这个并不难。
“关于晋文公,民间还有一传闻,说他其实是重瞳子。”
逐风不解,“那是什么?”
“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仁。”
相较他的惊讶,白羽、飞羽、陌尘都淡定得多。季寒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是真来听说书的啊?
清了清嗓子,掩去笑意,季寒继续说道:“骈胁、重瞳,有人说是天赋异禀,也有说那是圣人之相。不过咱们不说那些,我要说的是骈胁、重瞳的确是天生的,与男女同姓有一定的关系。但若有一日有这些特征的人与异姓的男子或女子成婚,生下的孩子是否还会有骈胁、重瞳呢?”
她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对上白羽失望的眼神,莞尔一笑,“但梨涡不同骈胁、重瞳,只要父亲或母亲一方有,所生的孩子基本就有,而且十分明显。所以,安平侯有梨涡,即便我没见过蔡将军,但十之八九他也有,那么,蔡妤珠也会有。”
白羽慢慢睁大了眼睛。
“先前我们一直在猜测那两个冒充蔡妤珠的女子是谁?为何要冒充她?为何其中一人还试图冒充我?”
忽然停下,季寒看了一眼褚停云,然后扯了个笑容。
一时静默,都在等她的下文——腾地,白羽站了起来,指着她,“你也有?!”
“也是右侧。”陌尘微微皱眉,望向褚停云。
亏得她笑了那么多次,他们才刚发现,但却实属正常。不是身边亲近之人,谁又会注意到对方有何特征?
“你们大可不必多虑,我与那安平侯没有任何关系,”拢了拢衣袖,季寒敛了笑意正色道,“这世间有梨涡的人很多,我娘也有,我兄长也有,我兄长还是两侧呢,难道他也与安平侯有关吗?”
自然不可能。
望着四张突然又变得迷茫的脸,季寒沉吟了片刻,“自从听到蔡妤珠被安平侯府寻回后,我们一直在怀疑真实性,消息的真实,本人的真实。我以画推相,白羽以人皮面具推骨相,你们郎君一直在怀疑安平侯的真实意图。”
“现下,我们已经能够证实那幅失踪画像上的女子,与白羽所见到的女子都不是蔡妤珠。那么,真正的蔡妤珠在哪呢?”
“为何安平侯,明知画像中的女子不是自己的孙女,还要谎称已经找到了?如果真正的蔡妤珠确实失踪了,他不该继续要求官府帮忙寻找吗?”
如今,他又将那假冒的女子送去见了周贵妃,他图什么?褚停云猜不透。
原本她也想不明白,那女子冒充她有什么可图的?倒是与逐风想一块去了,不就勾/引褚停云嘛。
是她狭隘了。那三日,又酒又舞姬的,人家压根没往这常郡王府瞧一眼。
“那,安平侯到底想干嘛呢?”
季寒看了看愈发迷茫的逐风,叹了口气,“这我目前还真不知道。”
“啊?!”逐风挠破头都不会想到会是这答案。
“不过,我知道那女子为何要试图冒充我,也知道真正的蔡妤珠在哪。”
蓦地四下静悄悄,他们一眼不错地看着她,而褚停云已渐渐变了脸色。
“如果要给安平侯那些奇怪的举动找个合理的理由,就是他知道真正的蔡妤珠在哪。既然知道自己的孙女在哪,为何又要找人冒充,那就只剩一个理由,”深深吸了口气,季寒有信心,却也希望自己是错的,因为,“真正的蔡妤珠已经死了,而且早在五六年前,也许还要久。”
陌尘移开视线望向窗外,逐风挠了挠头,又挠了一下。飞羽和白羽面面相觑,都有些说不出话。
“你觉得安平侯为何要找人冒充你?”倒是褚停云,没什么意外之情,更担心安平侯的意图。
季寒抿了抿唇,不答反问:“你先告诉我,白羽推断出的骨相可是与我相像?”
瞳孔骤然紧缩,褚停云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她笑了笑,“白羽,你来回答。”
白羽也怔住了,紧张地望着褚停云。他清楚得记得自己做出季寒的人皮面具,反推那女子的骨相时,竟意外地发现那女子的骨相与季寒的骨相已是接近。
难怪在初见第一眼会被惊到。他还欣喜地将这发现告诉了主子。谁知褚停云看完骨相图后立刻命他锁了起来,还道决不能让季寒知晓。
温热的掌心覆上攥紧的手背,“我爹娘就生养了我和兄长两个孩子,我们季家虽没九族那么长的族谱,但出生、身份皆是官府登记有迹可查,你不用担心我还有失散多年的姊妹。”
瞥了她一眼,褚停云硬声道:“我是担心这个吗?”
“那你担心什么?”季寒笑了,“那日安平侯登门拜访,明言求我帮忙。即使你都那般拒绝,他还大发怒火将你骂了一顿。再说,当时你不都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吗?”
“虽然觉得不对劲,但,”褚停云看着她,眉宇紧皱,“我那是情急之下只想尽快拒绝。谁能想到……”
他欲言又止,神色已有隐隐的怒意。
“谁能想到,安平侯不但想要一个死而复生的孙女,还要一个替死鬼是吗?”捏了捏他的手掌,季寒宽慰道,“我这不还好好的吗?没事。”
“你……”听着她平静地推断,看着那一脸的无所谓,褚停云咬了咬牙,“还是心大。”
“也许是我运气好呢?”她朝他眨眨眼,与他十指交握。
放着有权有势的常郡王不求,求初来乍到啥都没有的她?说实话,她那时还真没往深处去思考。毕竟,无亲无故无缘无故,还无冤无仇呢。
一面而已,她又怎会想太多。今日之前,或许她还是这么认为。可现在,拿起那张褚停云当时的随笔记录——
“这上面的内容与寻人画像上最大的差别,就是梨涡。刑部绘像之人当时应根据他口述描绘,然后这主要的特征你有记载,画像上却没有。是绘像之人忘了,还是安平侯故意瞒下了?”
褚停云认真回忆了下,“应是故意没说。我当时是回府后记录的,为的是寻找线索,绘像时只有他与画师二人。”
忽而,他问她:“你觉得周贵妃对于此事知晓多少?”
季寒望了望上方的房梁,思忖道:“不是安平侯胆子够大,周贵妃全然不知,就是周贵妃也知晓,与安平侯串通一气?”
明明带着调侃的语气,末了,还一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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