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身体里迅速苏醒的强烈欲望让樊均有一瞬间的窒息。
邹飏的吻带着细小的电流,唇上,下巴,咽喉,锁骨……
每一次轻轻落下都会在皮肤上激起微微颤栗,一点点漾向身体深处。
樊均抬起手,指尖点在邹飏鼻梁上,轻轻一勾,摘掉了他的眼镜。
接着手指抚过他的前额,和前额垂下的湿润的头发,水珠带着微凉滴落在被烙得滚烫的皮肤上,视线在清醒与迷离之间交错。
指缝里带着发丝间的湿润,慢慢绕向颈后,肩胛,背脊……拉下邹飏腰上已经松开的浴巾,跟着已经乱了的呼吸和心跳,贪婪地汲取着掌心里细腻的温暖。
“别乱动。”邹飏有些沙哑的声音沿着小腹一路向上,回到他耳边。
伴着混乱的喘息,带着火的身体压实,邹飏一只手伸向他腰后揽住往上一提,另一只手抓着他的裤腰拽了下去。
“邹飏……”樊均能听到自己同样沙哑的声音。
“嗯?”邹飏的手撑在他头边,低头看着他,呼吸扑在他脸上。
樊均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这一声名字似乎只是本能出声。
他的视线扫过邹飏的脸,有些模糊,屋顶的灯有些眩目,他闭了闭眼睛。
邹飏回手从沙发靠背上摸过遥控器把顶灯关掉了,屋里只剩了角落里的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从身后裹住邹飏,勾出了腰际的轮廓。
所有的感知都在昏暗中被放大,邹飏胸口的每一次起伏都会带出暖黄的残影,紧贴着体温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邹飏用手指从茶几上夹起一个小袋子,犬齿咬住,叼在了嘴角。
手指从左胸的绷带上滑向腰侧,接着反手扳着樊均的腰用了点儿劲,把他的身体翻向一侧。
“趴着。”邹飏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发紧,被失了节奏的心跳带得有些微微发颤。
樊均身体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肌肉的紧绷与放松,都牵制着他的神经,他手按在樊均背后,掌心能感知皮肤下的细微颤动……
他捏住被叼在嘴边的小袋子,头微微一摆,撕开了包装……
俯身贴紧,樊均偏过头,喘息里带着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道。
呼吸与呼吸,低吟与低吟,灼热之上的微凉让他有短暂的清醒,但很快就被几近失控的欲望迅速吞噬。
看不清,听不清。
触觉暂时占据了全部感官,撑在樊均背脊上的指尖几乎要掐进皮肤里。
带着颤栗的律动在火里沉沦……
潮汐之间他听到了樊均很低的一声抽气。
他低头吻在樊均肩头,接着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带着还没有来得及释放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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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喘息很久都没有完全平复,直到身体里残存的悸动渐渐散去。
“下去,樊均趴在沙发上,声音很低,“压**。
邹飏慢慢翻了个身,从他身上滑到沙发边缘,再缓缓滑到了地毯上,闭着眼睛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仿佛叹息。
轻轻的爪子声从他头顶位置传过来,接着就听到了小白的嗅闻声。
“没死,小白,他轻声说,“没事儿,走开。
小白似乎不放心,还在脑门上方嗅着。
“白,樊均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回窝。
小白哼唧了一声,嗒嗒地走回了墙边的垫子上趴下。
“均儿。邹飏睁开眼睛,虽然身上有种空虚的飘忽感,他还是坐了起来,侧过身搂住了还趴在沙发上的樊均。
“嗯?樊均偏着头看着他。
“我帮你……邹飏手往他小腹摸过去。
“哎,樊均笑了笑,抓住了他的手,“不用。
“嗯?邹飏凑近他,盯着他的脸,“怎么?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了。樊均说。
“**,邹飏愣了愣,在他眼角亲了一下,“你这是骂我呢吗?骂这么狠?
“不是,樊均笑了起来,拉过他的手,在他指尖上轻轻咬了一口,“就……你以后会懂的。
邹飏没说话,只是低头把脑门儿贴在了他胳膊上。
“我去洗洗。樊均说。
“我帮你。邹飏立马说。
“自己就行,我是**了,
“滚蛋。邹飏说。
小白趴在窝里,好奇地看着他俩一晚上洗两次澡的行为,眼神里有一丝困惑。
大黑倒是很淡定,从始至终都仰面朝天地在窗台上睡觉。
“还看……电影吗?樊均看到邹飏从浴室出来,问了一句。
“你想看吗?邹飏拿过毛巾,盖到樊均头上,把他脑袋抱过来轻轻擦着水,“你想看我就陪你看。
“不看了,你明天要早起的。樊均说。
“嗯。邹飏应了一声。
吹干头发,把沙发整理好,两人回到屋里躺下了。
樊均关掉灯的同时,邹飏蹭过去搂紧了他。
“怎么了?樊均摸摸他的背。
“难受吗?疼吗?邹飏问。
“还……行吧,樊均轻声说,“没你在我肩膀上咬的那一口疼。
“我靠,邹飏撑起胳膊就去摸灯开头,“我都忘了,咬破了吗?
“破了,我刚洗澡的时候看了,有一个血点子,樊均把他按回枕头上,“你咬得够狠的。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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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攻毒,”邹飏说,“分散一下你注意力。”
“……是么。”樊均笑了。
“你别咬我啊,我会骂人的。”邹飏说。
“那不好说,”樊均说,“我还怕你骂么。”
邹飏啧了一声,没说话,只是搂紧了他。
“睡吧,”樊均拍拍他,“明天我叫你起床。”
“我调闹钟了,”邹飏闭上眼睛,“你好好睡你的,我如果起得早,就先把狗遛了,再带早餐回来。”
“说什么梦话呢?”樊均笑了。
“信不过我?”邹飏问。
“没有信的理由啊,”樊均说,“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别说比我早起了,你比我早醒过吗?”
“你等着。”邹飏说。
挺累的,按说明天早上没人叫应该是起不来了。
但邹飏还是有信心的。
因为他现在虽然困,但睡不着。
挺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
“嗯?”樊均应了一声。
“有哪儿不舒服吗?”邹飏问。
樊均轻轻叹了口声,翻了个身搂紧他,把脸埋到了他颈侧:“不至于,别操心这个了。”
“那爽吗?”邹飏问。
“你……”樊均笑了。
“爽吗?”邹飏继续问。
“……爽。”樊均说。
“我不信,”邹飏啧了一声,“第一次爽不了。”
樊均没说话,只是搂紧他,能感觉到是在笑。
“笑屁,”邹飏重新闭上眼睛,“反正我爽了。”
“嗯。”樊均应了一声。
安静了没两分钟,邹飏又开了口:“你……”
“老实睡觉!”樊均捂住了他的嘴。
早上闹钟响的时候,邹飏连呼吸都没变,舒缓得很,仿佛一个听障。
樊均起床的时候把他胳膊拽开,他都没一点儿反应。
不过樊均今天生物钟也失效了,起床是因为闹钟在震,但邹飏不知道是出于怎样一种自信,定的闹钟时间明显不是太充裕。
洗漱,遛狗,买早餐。
进屋掀掉邹飏的被子。
“嗯……”邹飏缩起腿,手往旁边寻找着被子。
“起了,”樊均看了一眼手机,“来不及了,你一会儿得打车了,我送你不够时间了。”
“啊……”邹飏翻了个身,继续摸被子。
樊均直接拽着他胳膊把他拖下了床,架到了浴室洗手池前。
邹飏撑着洗手池,盯着水龙头看了差不多一分钟才缓过来:“我靠?你疯了吧?”
樊均没说话,把手机怼到了他脸面前。
邹飏往后撤了撤,眼睛聚了半天焦才看清时间。
“完了。”他说。
“没完,”樊均说,“现在速度点儿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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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飏感觉自己根本没睡,洗漱完坐在桌子旁边吃早餐的时候都还是恍惚的。
随便塞了几口,就被樊均拽了起来,说是打的车马上就到了。
“走吧。樊均把袋子里剩下的两个烧麦和一盒牛奶塞到他手里,拎着他的包,拽着他出了门。
邹飏在电梯里抓紧时间几口塞完了烧麦,转头看着樊均。
这会儿他才算清醒过来了。
虽然有些……但他还是又问了一句:“难受吗?
樊均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难受,别问了,再问我现在就拉你回去让你试一下。
邹飏叹了口气,想想又笑了起来:“靠。
到了七中的时候还是稍微晚了那么一点儿,早读已经开始了。
邹飏一路小跑着进了教室,语言早读,但还好,周老师不在。
只有刘文瑞他们几个正在教室里装模作样地来回走动着,等待着有哪个学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解答。
但其实早读能有什么不懂,他们的唯一作用,就是干扰昨天作业没写完的学生这会儿抄作业。
“你怎么回事儿!刘文瑞一看他进来,立马凑过来小声质问了一句。
“起晚了,还能怎么回事儿。邹飏掏出自己的本子和笔,往纸上先画了一溜圈儿,开始装。
“樊均那么自律的没叫你起床?刘文瑞说,“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滚滚滚,
刘文瑞斜眼瞅着他啧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那一溜继续转悠。
为了避免跟邹天瑞有什么接触,邹飏没去桌椅之间溜缝,站在了教室最后。
邹天瑞倒是回头看了看他,跟上周看他时的状态不太一样,表情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下了早读是周一的升旗仪式,他们几个没去周老师办公室,跟着学生们一块儿往操场走。
“邹飏。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听声音是邹天瑞。
邹飏回过头。
“有话跟你说。邹天瑞说。
“说呗。刘文瑞说。
邹飏把刘文瑞往前推了推,示意他先走。
这毕竟是在见习的学校,能不起冲突就不起冲突,没有必要。
“我长话短说,邹天瑞往前走着,“我知道你来见习不是你能决定的。
邹飏没说话,跟她一块往前走。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邹天瑞说,“你肯定不会不知道我家出了什么事。
“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我对你们家的人和事都没有任何兴趣。邹飏说。
“那最好,邹天瑞说着突然声音有点儿抖,“谁也别想看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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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邹飏叹了口气本来还想怼一句但感觉多说一句她没准要哭于是也没再说话直接快步往走了。
“渣爹肯定是想离婚了。”刘文瑞笔直地站在升旗队伍最后听着校长训话小声地说。
“折腾不死他。”邹飏说。
“邹天瑞这才刚当了没几年的正式女儿”刘文瑞说“眼瞅着又要泡汤喽。”
“不管了”邹飏说“再拿一年的钱我就正式单亲家庭了。”
“也不单吧”刘文瑞说“你妈不是跟吕叔也差不多要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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