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尧大步走向套房门口,甚至没有敲门,直接抬脚踹开了厚重的木门。

“舒也!”

映入眼帘的是浴室门前碎裂的锁具,和一个举着椅子的肥胖男人。

滔天的怒意瞬间席卷了他,他几步跨到浴室门口,揪住男人的衣领,对着那张肥腻的脸就是一拳。

骨骼与皮肉撞击的闷响在房间里回荡,他又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男人像一袋垃圾般瘫倒,连呻吟都没发出来。

沈初尧看都没看他一眼,猛地转身望向浴室。

然后,他的呼吸一窒。

舒也蜷缩在冰冷的瓷砖地上,那身粉色长裙早已被血迹和污渍浸染,凌乱地铺散开来。

额角的伤口凝着暗红,血痕染过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

她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散。

那一刻,沈初尧感觉自己的双眼像是被什么蜇了一下。

她虽是精怪,心思却纯净得像张白纸,在这人人算计的名利场里,被逼到如此绝境。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梗在胸腔,他终是不忍再看,脱下西装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

“舒也。”

他单膝跪在她身侧,声音嘶哑。

小心翼翼地避开她手腕的伤,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她的身体冰凉,在他触碰的瞬间,无意识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抱歉。”他的喉间溢出一抹苦涩,“我来晚了。”

怀中的女孩微微动了动,濡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了颤,勉强睁开一条缝。

“沈......初尧?”她的声音轻得像随时会断的游丝。

“是我。”他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用体温熨帖着她的冰凉,“没事了,我在这里。”

她像是终于确认了他的存在,一直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发出一声小动物般的呜咽。

“我好怕......”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句话像一刺荆棘,蓦地划过沈初尧心口。

“不会。”他的声音坚定,每个字都带着重量。

他稳稳地将她打横抱起,她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指尖抓着他胸前的纽扣,像是怕他再次消失。

“呵......”她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声音微弱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再有下次......我只好把你杀了。”

沈初尧抱着她的手臂似乎微微一僵。

走出套房时,他对守在门口的保镖冷声吩咐:“在这里等着苏特助。”

那语气里的寒意,让匆匆赶到的酒店总经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轿厢内一片寂静,只有舒也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拂过沈初尧的颈侧。

沈初尧低头看着怀中虚弱闭目的女孩,苍白的面颊上交错着血痕与泪迹,像一件沉寂的碎瓷。

他轻轻收拢手臂,一种难以名状的窒闷感堵在胸口。

他只想着不能让重要合作出纰漏,却忘了她在陌生环境的不安,忘了她可能遇到的刁难。

“你还好吗,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电梯平稳下行,沈出尧轻声问道。

“别和我说话。”舒也打断他,灵力溃散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我只想回去躺着。”

电梯抵达地下车库,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沈初尧咽下未尽的话,抱着她快步走向停车场。舒也安静地靠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心头却一片荒芜。

她是朏朏,从上古时代就受人尊崇的神兽。

过往数百年,她救过人,积过德,即便如今灵力稀薄,也在努力适应这个时代,用ASMR音疗去安抚一个个失眠的灵魂。

她曾天真地以为这个世界会永远善待她,说话行事全凭本心,从不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

直到今天。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重要,以为在别人眼中也该如此。

现在才明白,不过是自作多情。

在沈初尧眼里,她比不上一份合同,也比不上那个光鲜干练的女总裁。

先前骗他说“百步束缚”会折损他的寿命,他才肯多在意她一分。

倘若有一天他知道,这咒术只束缚她自己,对他毫无伤害,会不会立刻将她丢开?

她总告诉自己要看开些,万事皆有因果。沈初尧是商人,事业自然重要。

可那份被轻易舍弃的委屈,仍像藤蔓缠绕心头,挥之不去。

青源山那天,她是真心把他当作朋友的。

但从此刻起,不会了。

等候已久的司机见状,立刻无声地拉开车门。

沈初尧小心翼翼地将舒也安置在后座,自己随即坐进她身旁。

“回麗苑。”他对司机说完这三个字后,便不再开口。

车辆驶入夜色。舒也精力耗尽,在纷乱的思绪中渐渐昏睡过去。

蓦地,她不安地动了动,似乎在梦中又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眉头紧锁,喃喃低语:“别过来......”

沈初尧垂眸敛目,攥拢手指。她向来是替别人驱散噩梦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被梦魇困住。

“没事了。”他低声说。

可舒也的呼吸却越发急促,额角渗出细汗。

沈初尧缄默了半晌,取出手机,打了字,再删掉,最后发了条信息:【收集江曦小叔的所有资料,明早我要看到。】

信息发送成功,他收起手机,余光扫过身畔的女孩。汗珠正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流过那片暗红血痂。

他顿了顿,终是取出一方湿巾,避开伤处,极轻地为她拭去额角的湿意。

舒也呓语了一声,轻轻歪过头,将脸颊靠上了他的肩头。

沈初尧身体微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靠着。

窗外,城市依旧灯火通明,车流如织。车内却静谧无声,只余交错的呼吸声。

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眼底情绪难辨。

回到家,沈初尧取出医药箱,小心地为她清理额头的伤口。舒也只是半睁着眼,安静地任他动作。

忽然,她轻轻偏头避开了他的触碰,从随身小包里取出一个玉色小瓶,倒出一粒深褐色药丸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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