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保护区03
在人类社会几乎崩塌的城区里，摩托车的声音格外清晰。秦政眼睛紧紧锁着前方的路面，路两旁的丧尸宛如地狱恶鬼向他扑来。在相触之际，他和车瞬间化为残影消失在混乱的街区。
他用心去感受安全区域所在，在不同的街道间穿梭，行驶路线相当奇怪，路过之处无比偏僻。
终于抵达大药房所在的街区，他提前把摩托车停在近处一个安全的巷子里。
零点十五。
他还有二十五分钟，除去路上五分钟，留给他解决丧尸和找药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足够了，秦政把手表塞进袖子里，拉上面罩，走出巷子。一闪一闪的破灯灯光洒在他背上，脚下踩着烂泥一样的人体和各种垃圾。
丧尸逐渐朝他包围而来，他一跃跳上药房屋顶，走到另一边，地面上的丧尸跟过来，伸着手，张着口，像被褫夺意识的魔鬼。
秦政掏出手枪，对准他们扣动扳机，鲜血血液喷涌而出，大威力枪支瓦解了丧尸的头颅。
他从侧面砸碎窗户翻身进入，混乱不堪的药房里，药架间的黑暗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他推翻药架立在上面开枪。
沙丁胺醇气雾剂？
秦政挨个药架不停地翻找，玻璃门外的丧尸努力往里挤，破碎的窗口已经被他堵住。
奥司他韦？
布洛芬？
头孢？
都是治病药不拿白不拿，他抖开一个袋子全部装进去，开着探照灯继续找。
一抬眼，药盒间的缝隙里有一双眼睛，丧尸的眼睛。
秦政一脚踹翻药架，“砰！”
十五分钟，他找到了沙丁胺醇气雾剂，将装满药物的袋子系在腰带上，打碎另一扇窗户翻上屋顶，一路跑回巷子安全落地。
巷子里恶臭弥漫，他强忍住恶心跨上摩托车，甩开身后的丧尸群。
市区丧尸的行动轨迹千变万化，他又换了条路线，一路上毫不费力。摩托车声音响亮，但当丧尸闻声而来的时候，只能闻到车尾气味。
……
艾西赫掐着时间，冷汗浸湿鬓边发，还有五分钟。
细小的门缝里忽然闯入一丝光亮，她清楚地听见摩托车的声音，“秦队回来了！”
她走过去，和江淮夏跳上墙头，墙外不远处有丧尸在游荡，他们已经被逐渐接近的车吸引去。
江淮夏手里拿着手电筒照，“开进来没问题，西门衍开门。”
艾西赫和她同时掏出枪，装子弹、上膛，一气呵成。西门衍用力打开门闩，新加装的大门很沉重，他像开门一样依旧打开半个，确保秦政能骑车通行。
“咻”，一道光影闪过她眼前，经过减速后驶进后院。她朝包围过来的丧尸开枪，墙下的西门衍用力堵着门，被迫和门缝里的丧尸面对面。
艾西赫看不下去了，“你戳他眼珠子啊！”
西门衍虽然觉得没啥用但还是照做，“这有啥用？！”
“踹他***！”艾西赫连续爆头。
西门衍一声不吭，接受了她的提议。
丧尸的血液溅了墙外满墙，顺着门缝流进来。她和江淮夏从墙头跳下来把枪插回腰间，拉下面罩透气。
西门衍：“走吧，去看看。”
他们靠近隔离室，男人的症状缓解很多，呼吸逐渐恢复正常。地上的袋子里不只有喷雾剂，两名医生满眼血丝，继续为他检查各种身体机能，询问病史。
人多了空气不流通，她后撤一步正准备回到岗位继续她的任务，一不小心看见隔离室墙角靠着一个人影。
是秦政。
“秦队。”江淮夏走过去，“你没事吧？”
“没事，那些药你让人记进物资里，明天看看还缺什么……再去取。”他把头盔放在一边，摘下手套和面罩，吐出一口白气，这么低的温度他居然满头大汗。
艾西赫仔细看了一眼他的脸还有衣服头盔，心里疑惑，竟然没落下打斗的伤口。
“好，我会清点的……除了药物，保护区里的食物和水也见底了。”江淮夏皱着眉汇报，声音很轻。
这个艾西赫是知道的，她最近每天都有发放物资的任务，112没有了储物间还有，食物暂且不说，水已经不够了。
几百口人，消耗是巨大的。
秦政：“好，我知道了，过两天会派人去搜取。”
她想，估计现在各大保护区都面临一样的危机——物资短缺。根本无法寄托在互相运送物资帮扶上，因为所有人都自顾不暇。
崩溃的电力系统，昔日的钢铁森林沦为废墟，暴雨淹没街区，植物疯长包裹，还有异种现世袭击，这些都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发生。
要维持一座百人甚至上千上万人的避难保护区，需要安全、大且防御能力强的建筑，需要有头脑勇气的组织人员，更重要的就是人类所赖以维持生命的多种资源。
“干嘛呢？”西门衍走过来敲响她的头盔。
为了避免被秦政发现，艾西赫拽着他快步离开，“在想怎么守夜最好。”
西门衍：“好想我的床……”
“天为被地为床就好了。”她坐下，靠在他的腿上，“你，自己一个人生活多久了？”
隔离室只留了一个医生继续看守观察，一个队员持枪守在门前。江淮夏早就回了房间，秦政似乎也离开了。空气又安静下来，只有他们两人静静地等待黎明。
西门衍：“大概从出生吧，我也不知道，福利院的人对我很好，有一天，一个好人一直资助我上学，我考上大学那年，好人就消失了。”
西门衍：“你还有瓜子没？”
艾西赫：“有，半包。”
西门衍：“背包还在你房间吧？”
艾西赫：“……没有，啊不，包在，东西充公了。”
她发现物资不够的第一天，就把包里的吃的和水都塞进去了。包括半袋瓜子，几颗糖，还有没过期的牛奶。
西门衍：“那几盒从家带的牛奶呢？我记得好像很久前就过期……”
“我都喝完了。”她摘下头盔，脖子瞬间轻松不少，就连呼吸都畅快了，“一点也没浪费。”
西门衍笑笑，“没事，气温低。”
他俩一直守到凌晨五点，由其它队员替岗。艾西赫伸展着身体把装备都卸下来，跟西门衍打了个招呼。她悄默声地洗了把脸，把额前的头发全打湿了。
她脸色比前几天更差了，熬了一夜眼神涣散，唇色苍白，她漱漱口……咕咚咽下去。
走廊还是黑的，她放轻脚步。路过秦政房间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咳嗽声。她悄悄走回房间躺在自己床铺上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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