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宫人伺候的元嘉,幸好有宋麟生照顾,过得不算太差。
可宋麟生毕竟是男子,就算再细致入微,还是有疏忽的地方。
不出意外,元嘉发了高热,浑身上下烧得滚烫,就连呼吸都是热的。
她伸手摇了摇挂在床边的铃铛,随着铃铛叮铃铃定地响,宋麟生推门而入。
奇怪的是,明明是深更半夜,这个人连一丝困意都没有。
“我……难受。”
青年迈步来到床榻边,他双目微垂,伸手捞起她的手,很快,他冰凉的大手也被焐暖了。
宋麟生片刻无言,伸手替她盖好被子,语气不冷不热道:“别着凉了,臣去传太医过来。”
元嘉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点点头,用沙哑了几分的声音道:“好。”
临到门前,宋麟生回首看向床榻,一身反骨的小公主,此刻像小猫一样安静地躺在那里,竟让宋麟生多了一分怜惜。
而在此之前,他以为,他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怜惜别人。
——
宋麟生原本是想找太医的,结果他人到太医院的时候,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不在。
一向冷静的宋麟生,心头略微发紧,他当即拦下一名刚从太医院中出来的宫人,那宫人的手臂被他抓着,当即吓没了胆。
都说,宋将军宋麟生,常年以面具示人,为人冷酷不易亲近,军中谁犯了错,光是军法就能将人折磨的半死不活。
谁在他手底下当了兵,都是罪过。
宫人哆哆嗦嗦道:“宋……宋将军,我只是个在太医院打杂的,不是兵啊。”
“太医呢?”宋麟生强行压下内心的焦急,冷静地问道,“深夜的太医署,总不会一个人都没有?都去哪儿了?”
宫人下意识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宋麟生的眼眸冷厉了几分:“你不知道?”
其实,这名宫人之前有幸见过宋麟生,是在下了早朝时,那时是白日,也只觉得他威风凛凛,可惜带了一张面具。
可为什么此时此刻的深夜,同样的一个人,他看起来为何这么可怖?
“你不知道?”
话音刚落,便听咔嚓一声,宫人的手就被宋麟生强有力地折到了后背,宫人痛苦地大叫,一瞬间脑子什么都清醒了:“我说,我说,我说……”
宋麟生呼出一口气,尾音有些发颤:“说。”
“太医署的太医,都去慈宁宫了。”
“慈宁宫?皇后娘娘病了?”
“不是皇后娘娘。”宫人道,“是小太子,小太子发了高热,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前往慈宁宫,为小太子诊治了。”
宋麟生:“……”
“宋将军,我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宫人道,“元嘉公主平日里上树爬墙,区区高热,兴许明日就好了,她的身子可不金贵,铁打的很。”
下一刻,便听咔嚓一声,宫人更加痛苦的哀嚎,臂骨被硬生生错位了。
宋麟生终于放开了那名宫人,快步朝着那疾速奔去。
他从来都没有一刻,这么焦急过,与此同时,屋内的元嘉咳嗽的厉害,口也干。
她想喝水,结果一伸手,桌上的壶被打翻了,里面的水洒落了一地。
没有水,元嘉只能强迫自己从榻上下来,宋麟生走得太急了,她饿得发昏,渴的嗓子发干。
一个十二岁的少女,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御膳房里找食物吃。
已经是深夜,元嘉趁着守卫打瞌睡的时候,很轻松地离开了禁宫。
话说……宋麟生已经离开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没想到走着走着,前方来了几个挑灯的宫女,幸好元嘉及时躲藏在一边,才没被发现。
不过这两名宫女的对话,倒是被元嘉听得一清二楚。
“唉听说了吗?小太子病了。”
“小太子不是刚出生吗?什么病这么突然?”
“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小太子刚出生不久,体质弱,陛下将整个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召去了慈宁宫。”
“那今夜的太医院,岂不是没有太医了?”
“一夜而已,宫中的贵人们都已经睡下了,谁会那样倒霉,偏巧在这个时候生了病?”
看着那两名宫女逐渐走远,元嘉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腔里的火越来越热,可身上却忍不住打着寒颤。
她忽然就不饿了,空落落地返回了禁宫,却在禁宫的大门口,撞见了宋麟生,当他看到她时,语气明显不悦道:“你去哪儿了?谁准你逃出去了?”
“本公主,去御膳房了。”
他眸光一凛:“一个人去的?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我……”
话还没说出口,他冰凉的大手就这样覆盖在了元嘉的脸上:“更烫了。”
下一刻,宋麟生将元嘉打横抱起,快步回到她的房间,将其安置在了榻上。
她有气无力地道:“宋麟生,你找到太医了吗?”
“不用太医。”宋麟生道,“连红疹都能误判成瘟疫,你真觉得,他们能治得好你的病?”
元嘉不说话,她喉头哽咽,明知道宋麟生在撒谎,所有的太医都去慈宁宫,太医院已经没有太医了。
而事实比她想的要更为恶劣一些。
宋麟生去慈宁宫的时候,太医院的太医们皆在宫内留侯,小太子的病情刚刚稳定,防止再出现意外。
他想让守在宫门外的士兵们进去通传,但因为元兴帝、卫皇后以及小太子,一家三口正在安眠。
元嘉发高热的消息,彻底石沉大海。
可这一切,宋麟生没有告诉她,直觉告诉他,这些事不能被元嘉知道。
将绢布默入清水之中,随后轻轻地铺在元嘉的额头上,他用了两个时辰的功夫,备好食物和水,又到宫外的医馆开了一些治疗风寒的药……
等他回来时,早已风尘仆仆。
元嘉看到宋麟生在塌边坐下,随后把她扶了起来,将汤药灌进她的口中。
起初,元嘉有些怕苦,单手捂着嘴,有些委屈地看他:“苦。”
他不容反驳道:“我们有言在先,你要听我的,苦也要喝。”
于是,元嘉酝酿了一会儿,随后鼓足勇气,捧着碗将汤药一饮而尽。
宋麟生默默地望着她,半晌又道:“明日,你不用去水榭了,留在这里好好养病。”
“宋将军,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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