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曼童?”
“嗯。”
陆游望向指尖掐着的烟,琥珀色瞳仁在白炽灯照耀下清清浅浅闪着光,他解释道:“一种泰国炼制小鬼的秘法,正宗古曼童是有当地佛教用来超度与安置早夭婴儿灵魂的法术,又叫天童,但李秉钧那个,不像。”
“我知道的。”贺祝椿总不分时间场合都要来一句玩笑话俏皮俏皮:“他那个没这么正义,我师兄说的。”
陆游迎合般“嗯”了声,接着道:“他那个,大概是民间养的鬼仔,就是用些带怨气的孩童魂灵经过秘法淬炼,最后封印在娃娃身体内为人所用。”
贺祝椿专注听着,脑子里什么信息灵光一闪,他突然问:“大儿子?”
陈著卓一时不明白:“什么?”
陈著卓没听懂,陆游却听懂了。他清楚贺祝椿问的是今早两人查档案时,陆游提起的在李佳元之前那个不为人所知的孩子。
——也是李秉钧的第一个孩子。
陆游说:“大概率是了。”
李秉钧神坛上供奉得那个古曼童里,多半就是他用自己孩子的婴灵炼化封印的鬼仔。
陈著卓被这俩人打哑谜打得有些着急:“你们到底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贺祝椿被他吵得烦,简明扼要解释了句:“意思就是,李秉钧之前还有一个孩子,那孩子出生后被他弄死练成古曼童,但估计第一个效果不好他不怎么满意,所以立刻生了第二个,也就是他现在的女儿李佳元,并且李秉钧从小就设法阵让他的小鬼儿子跟李佳元换魂。”
不顾陈著卓震惊的神色,贺祝椿与陆游对视一眼,又说:“而且我们猜测,李秉钧的妻子周茹不是难产死亡,估计这桩命案跟李秉钧也脱不了关系。”
陈著卓被惊得半天说不出话,过了良久,他才问:“……你们有证据吗?”
贺祝椿“啧”了声:“这些判断都是陆大仙提出来的。”
陈著卓当即道:“那就八九不离十了,这李秉钧比我想得还不是个东西!”
陆游:“……”
贺祝椿没忍住笑出声,他戳了戳陆游:“恭喜你又收了个小迷弟。”
陆游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贺祝椿的话茬,所以干脆搁置,他又问陈著卓:“还有别的发现吗?”
陈著卓思索片刻,斩钉截铁道:“有!你们等我会儿,我去找点东西。”
他说完,转身冲进杂物间开始翻找,再出来时手上拿了张彩色广告纸。
那广告纸皱皱巴巴的,上面还凝结着几块不知名污渍,整张纸拿在手上时泛着难以遮掩的昏黄色,足以证明这纸的年代久远。
陈著卓将这物什翻开了递给陆游看,陆游低头——是一张有关考研陪跑班的广告,广告封面上还印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旁边自封“金牌陪跑员”几个金黄大字。
陈著卓指着男人道:“我怀疑李秉钧自己其实并不会什么泰国秘法,真正替他做脏事的,是这个人。”
贺祝椿闻言也往前凑着看,在等看清人脸那一刻,他蓦然睁大眼:“我认识他!”
为了都能看清楚纸面上的内容,此刻三个人靠得格外近,尤其是陆游与贺祝椿的站位,贺祝椿就站在陆游身后位置,几乎整个胸膛都贴上来,头越过陆游肩膀往里瞧。
陆游将夹着烟的指尖往里收了收以防烫到他,又在旁边垃圾桶抖掉烟灰,才道:“你认识他?”
贺祝椿咬牙道:“认识啊,怎么不认识,当初就是他帮我报的李秉钧做老师,还跟我保证考不上退全款。”
陈著卓欲言又止片刻,还是说:“他跟我也是这么讲的。”
“怪不得能从这么多报名学生里精准选中目标,原来不是一个个挑的,是直接找好了往跟前送。”贺祝椿恍然大悟,骂了句:“真是好心机。”
陆游又问陈著卓:“那你当年是怎么逃出来的?”
陈著卓叹了口气:“我那天从李秉钧家里出来受了惊,直接吓丢半条命,回家后连续发烧多半个月,我爸妈实在担心就从村里请来个瞎眼老太太给我看事,那老太太来之后烧了符水给我灌下去,当天晚上才退了烧,幸亏有她在,不然我都够呛能熬过去。”
一阵轻微和缓小风吹来,陆游指尖的火星亮了亮,他问:“然后呢?”
陈著卓:“等我醒来,那瞎眼老太太单独在房间嘱咐我,跟我说要想活命,就一定要考上博士,然后在毕业之前放弃所有与学业有关的工作,最好找个劳力活,就籍籍无名的干,几年后能遇到个贵人,从此就……”
陈著卓说到这话头突然止住,他抬头望向陆游,目光灼灼,眼里激动得快烧出火来。
陈著卓喃喃自语:“过几年……贵人……大师……那个贵人不会就是你吧?”
陆游莫名其妙回望向他。
陈著卓更激动了,他说:“你们今天要是不提,瞎眼老太太的话早被我忘脑袋后头去了,今天一说我突然就想起来,大师,你一定是我的贵人,我的生活终于要柳暗花明了吗!”
贺祝椿却转而面色凝重,他目光沉沉盯向陈著卓,陈著卓被他盯得瘆得慌,脸上笑都落下去,下意识开始紧张。
接着就听贺祝椿说:“同学,命运应该掌控在我们自己手里,一味依靠他人等咸鱼翻身的行为不可取哦。”
陈著卓:“……”
陈著卓对陆游说:“他脑子是不是读研读傻了?还是李秉钧偷他智商了?”
陆游想了想:“……他可能就是人比较抽象。”
陈著卓评价:“他早晚要挨打。”
贺祝椿又呵呵笑了两声。
三人这边说着话,客厅的王建国突然哀嚎几声,陆游转头看过去,就见王建国终于悠悠转醒,眼皮还没完全睁开,就已经被身上还扎着的针疼得呻吟起来。
陈著卓也终于想起爹身上针还没拔,他问陆游:“大师,这针是特意留着不拔的吗?”
其实不是。
事实上,陆游就是把这茬忘了而已。
陆游沉默掐了烟,走过去几下给针取下来,又放回红布包里收好。
他这面忙着,另一面陈丽华将贺祝椿拉到角落,嘀嘀咕咕跟他说了什么,又将东西塞到他上衣衣兜里。
贺祝椿瞅了眼,掏出来往回还,又被陈丽华态度强硬推拒回去。
陆游一时没注意他们那边动作,招手叫来陈著卓,吩咐他往下扒王建国的裤子。
“不用很深,漏出整段腰来就行。”
陈著卓说:“好。”
裤子绷带往下勒了一段,陆游手放上去简单揉了两下,又想点烟,却蓦然想起最后一根刚被自己烧掉,遂而放弃,又开始小声念叨些听不懂的东西。
黄快跑今天跟陆游到处跑了一天也累得很,此刻盘着小短腿坐在沙发一边歇着,见自家弟子又要请仙帮忙,叹了口气,心想会是哪位仙家这么晚被叫来加班。
窗外露出一片漂亮皮毛,一只橙黄色的狐狸跃进屋内,甩了甩身后尾巴,率先跟黄快跑打了声招呼。
黄快跑晃晃手:“天凤姐,这么晚还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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