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来传唤沈怀章过堂问话。

但此刻沈怀章尚未苏醒,且他是侯府郎君,在没定罪前,是可以只派侯府管事前去代为应答的。

而纪舒意在听闻状告的人是她父亲之后,当即便提裙踉跄往外走,其他婆子们见状欲拦时,被沈怀霁怒喝道:“滚!”

如今纪文昌都跑去京兆尹状告沈怀章了,将纪舒意再强留在侯府也没什么用了。

仆妇们畏惧沈怀霁,又见沈铎没发话,只得退到一旁将路让开。

纪舒意提裙急促朝外奔去,再未回头看沈怀霁一眼。

沈铎让府中管家代沈怀章去公堂应案。小宋氏和沈春楹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的还没回过神来,沈铎已将她们撵出去,只单独留下了沈怀霁。

“此事是你一手策划的?”沈铎逼问。

自从纪书砚死后,纪文昌成日就痴痴傻傻的。如今他骤然去京兆尹状告沈怀章,沈铎便知道,这是沈怀霁的手笔。

沈怀霁利落的认了:“是我做的。”

他太清楚他父亲这人了。他父亲在军中时,是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的将军,可他在家中但凡涉及到沈怀章的事情时,他父亲就会变得是非不分且总想态度强硬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此事只交友他裁决,他定然会想方设法捂下此事。

只有将这件事闹开,脱离沈铎的范围内,让沈铎鞭长莫及时,才有可能还纪家一个公道。

“二郎,那是你的亲兄长。”沈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沈怀霁扯唇,露出个哂笑:“这话父亲该同他说才是。若他当真将我当亲弟弟,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么多伤害我的事情?另外,父亲,他身体孱弱是你偏爱他的理由,但却不是他作恶的理由。”

沈怀霁知道,他父亲如今偏心沈怀章已经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他同他说这些,他是听不进去的。

所以沈怀霁也不再多言,只面无表情道:“父亲与其在这儿说教我,倒不如去劝劝他。毕竟从小父亲就同我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没道理这话到他那里就不作数了。”

说完之后,沈怀霁径自朝外走。

“你们是亲兄弟,他若出事,你以为你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吗?”沈铎愤怒的声音从身后追了过来,宛若一道绳索,要往沈怀霁的脖颈上套。

但沈怀霁却头也不回:“看来父亲还是不够了解我。我这人在乎的东西有很多,可唯独不在乎名声。”

名声这种东西于他而言,与锦衣华服无异,不过都是装饰人的东西罢了。再说了,他从前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怀霁离开后,独留沈铎颓废的坐在积霜院的正堂里。

没一会儿,隔壁便响起嘈杂声,夹杂着侍女的劝说声,“大郎君,您现在还不能下床。”

沈铎置之不理。

没一会儿,弱不胜衣的沈怀章就步履不稳的出现在了门口。

见屋内只剩下沈铎一个人时,沈怀章眉心猛地跳了跳。他扶着门框虚弱的走进去,然后膝盖一弯,便跪在了沈铎面前,声音嘶哑而忐忑唤了声:“父亲。”

沈铎不说话,只目光如箭落在他身上。

沈怀章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但从沈铎此刻的反应中不难看出,他做的那些事应当已经暴露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若他还继续就狡辩,反而会将沈铎推得更远。眼下事情东窗事发,唯一能庇佑他的,就剩下沈铎了。

一念至此,沈怀章长磕而下,颤声泣道:“孩儿一念之差酿成大祸,请父亲责罚。”

沈铎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沈怀章。

“你自出生后便孱弱多病,且你母亲又过世的早。我虽常年不在家,但总是耳提命面同你母亲说,不许她在你和二郎之间厚此薄彼,这些年,你母亲对你甚至比对她亲生的二郎都好。而二郎也并未因我们对你的偏爱而嫉妒你分毫,甚至他还对你这个兄长敬爱有加。从小到大,但凡你看上的东西,哪怕二郎再喜欢,他都会拱手让给你。他是打心底里真的将你当兄长的,可你这个当兄长的怎么对他的?”

沈铎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是平静,但平静里却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之意。

沈怀章心下猛地一颤,张嘴就要解释,但沈铎却一把攥住他的肩膀,将他半提起来,宛若一个铁面判官,一字一句说着他的判词。

“二郎的东西你要抢,他看上的人,你也要抢吗?”

这话宛若一道铁锤,重重的捶在沈怀章的心上。

沈怀章瞳孔猛地一缩,当即满脸惊惧:“父亲,此事是孩儿猪油蒙了心做得不对。但孩儿之所以这么做,并非是抱着这样龌龊的心思啊。孩儿是真的心仪舒意,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犯了此等大错,求父亲明察啊。”

话落,沈怀章不住向沈铎磕头。

沈怀章知道,他的逆鳞是他们兄弟相残。

若是今日他认了这事,那沈铎定然不会再管他了。

沈怀章一面向沈铎磕头,一面说起他对纪舒意情深的缘由种种。没一会儿,他的额头上便已渗出了血迹。

沈铎面上无甚表情听着,好一会儿他才制止了沈怀章磕头的动作,只道:“好,既然你说,你是因为心仪纪氏,一时鬼迷心窍了才犯下此事大错,那你拿你你母亲的在天之灵起事,若你这话有半分虚假,那便让你母亲在九泉之下永无宁日。”

沈怀章闻言眼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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