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赛场余温散 考场硝烟起
运动会落幕的余晖尚未在京华中学的角落散尽，清晨的薄雾还萦绕在教学楼的窗棂上，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便已悄然笼罩校园。10月10日清晨七点，早自习的铃声还未响起，高一（3）班的教室已不复昨日的喧闹，取而代之的是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翻书的轻响，空气里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清踩着铃声走进教室时，黎燕正趴在桌子上，对着摊开的数学课本唉声叹气。她粉色的运动服换成了干净的蓝白校服，脸上的国旗贴纸早已洗净，眼底还残留着运动会后的疲惫，更多的却是面对考试的愁绪。看到林清，她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压低声音抱怨：“林清，你说老师是不是故意的？运动会刚结束就让我们考试，三天啊！我的腿现在还酸着呢，根本没心思看书。”
林清笑了笑，在她身旁坐下，将帆布包放进桌洞。他的状态比黎燕好上许多，昨晚充足的休息让运动会带来的疲惫彻底消散，只是想到接下来三天的密集考试，也难免多了几分严谨。“考前突击效果有限，按平时的节奏来就好。”他一边拿出英语课本，一边说道，“老师应该是想趁着假期刚过，检验一下大家的学习状态。”
“话是这么说，但我假期光顾着准备运动会了，作业都是匆匆写完的，好多知识点都没复习。”黎燕嘟着嘴，随手翻了翻数学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公式让她头晕眼花，“尤其是函数这一章，我一直没弄明白，这次肯定要考砸了。”
林清侧头看了看她书上标注的重点，轻声道：“如果有不会的题，课间可以问我，我帮你梳理一下思路。”
“真的吗？太好了！”黎燕瞬间来了精神，眼睛亮了起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烦。”
“不会。”林清摇摇头，目光投向窗外。操场上，工作人员正在拆除运动会的彩旗和横幅，红色的跑道上还残留着昨日的印记，只是少了人声鼎沸的热闹，显得有些空旷。他的视线无意间扫过高一（1）班的教室，方赫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认真地看着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侧脸轮廓，神情专注得让人不忍打扰。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方赫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不同于运动会上的坦然，方赫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仓促，像是被打乱了思绪，他快速地移开视线，耳根微微泛红，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课本上。林清微微挑眉，收回目光，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疑惑——方赫似乎总是能精准地捕捉到自己的视线，这份关注，似乎比单纯的同学情谊要多了些什么。
七点整，早自习的铃声准时响起。班主任周老师拿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严肃。“同学们，安静一下。”她敲了敲讲台，示意大家停下手中的动作，“想必大家已经听说了，接下来三天我们要进行阶段性考试，今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明天是英语和物理，后天是化学和生物。”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不少同学脸上露出了和黎燕相似的愁容，小声的抱怨声此起彼伏。
“怎么这么突然啊，一点准备都没有。”
“完了完了，我化学还没复习呢，这下肯定要凉了。”
“早知道假期就不贪玩了，应该多花点时间看书的。”
周老师等大家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才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刚参加完运动会，还没完全收心，但学习就像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次考试的成绩会记入学期档案，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对待，拿出赛场上的拼搏精神，考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考试期间，考场纪律一定要严格遵守，严禁作弊。如果有同学作弊，不仅成绩作废，还要进行全校通报批评，希望大家都能诚信应考。”
同学们纷纷点头，虽然心中依旧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考试的重要性，不再抱怨，开始拿出相关的课本和笔记，抓紧最后的时间复习。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林清也拿出语文课本，开始梳理知识点。他的语文基础向来扎实，古诗文背诵和文言文翻译都不成问题，只是现代文阅读和作文还需要多花些心思。他快速地翻看着课本，将重点段落和易错字词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偶尔在笔记本上写下几句作文素材。
黎燕则拿出语文试卷的错题本，认真地看着上面的解析，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用铅笔做上标记，准备课间问林清。她的语文成绩不算差，但作文一直是她的短板，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立意和素材，每次考试都只能勉强拿到中等分数。
早自习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考试时间。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走进教室，依次分发下去。林清接过试卷，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心中大概有了数。试卷的难度适中，大部分都是平时学过的知识点，只有几道阅读理解题和作文题目需要仔细琢磨。
“考试开始。”监考老师一声令下，同学们立刻拿起笔，开始认真答题。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传来几声翻页的轻响。
林清先从基础知识部分做起，选择题和填空题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很快就完成了。接下来是古诗文默写，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回忆着相关的诗句，然后一笔一划地写在试卷上，字迹工整而有力。文言文阅读部分，他仔细地阅读着原文，结合注释和自己的理解，逐一解答后面的问题，思路清晰，条理分明。
现代文阅读是一篇关于青春与成长的散文，文字优美，情感真挚。林清反复阅读了几遍，深刻体会到了作者想要表达的思想感情，然后结合文章内容，认真地回答着问题。他的答案语言简练，要点明确，既有对文章内容的概括，也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最后是作文，题目是《那一刻，我读懂了____》。林清略一思索，便有了思路。他想起了运动会上，自己在男子4x400米接力赛中奋力追赶，最终逆转夺冠的那一刻，同学们的欢呼声和笑容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决定以那一刻的感受为切入点，写下自己对团结、拼搏和友谊的理解。
他拿起笔，流畅地书写起来。文章的开头，他描绘了接力赛中落后的紧张局面，中间详细叙述了自己追赶时的心理活动和同学们的加油助威，结尾则升华主题，表达了自己对青春和成长的感悟。他的文字朴实而真挚，情感饱满，字里行间都洋溢着少年人的朝气和正能量。
上午十一点半，语文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放下笔，交上了试卷。走出考场，大家立刻围在一起，讨论着考试的题目和答案。
“刚才那道文言文翻译题，‘虽有嘉肴，弗食，不知其旨也’，你们是怎么翻译的？”
“我写的是‘即使有美味的菜肴，不吃，就不知道它的味道鲜美’，应该是对的吧？”
“作文你们都写了什么题目啊？我写的是《那一刻，我读懂了坚持》，感觉写得不太好。”
黎燕拉着林清，迫不及待地问道：“林清，作文你写的是什么啊？我写的是《那一刻，我读懂了友谊》，写的是我们接力赛的时候，你觉得能得多少分？”
“应该能得不错的分数，只要情感真挚，表达流畅就好。”林清笑着说道，“我写的是《那一刻，我读懂了拼搏》，写的是接力赛夺冠的那一刻。”
“哇，那肯定写得很好！”黎燕一脸羡慕地说道，“你的作文一直都写得很棒，这次肯定能拿高分。”
林清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作文的分数不仅取决于内容和表达，还和阅卷老师的喜好有关，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中午的休息时间，同学们大多留在教室里复习下午的数学考试。教室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认真地看着书，做着练习题。黎燕拿着数学课本和习题册，坐在林清旁边，时不时地向他请教问题。
“林清，这道函数题我总是弄不明白，你能给我讲讲吗？”黎燕指着一道选择题，皱着眉头说道。
林清接过习题册，仔细地看了看题目，然后耐心地讲解起来：“这道题考查的是一次函数的图像和性质，你首先要确定函数的解析式，然后根据解析式判断图像的经过的象限和增减性……”他一边画图，一边讲解，思路清晰，通俗易懂。
黎燕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点点头，脸上的愁容渐渐消散。“哦，原来是这样，我之前一直搞错了自变量的取值范围，难怪做不出来。”她恍然大悟地说道，“谢谢你啊，林清，经你这么一讲，我就明白了。”
“不用谢，以后有不懂的题随时问我。”林清说道。
方赫也坐在不远处的座位上，低头复习着数学。他的数学成绩一直很好，是班级里的尖子生。偶尔，他会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林清和黎燕身上，看到他们讨论问题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又快速地低下头，继续复习。
下午两点，数学考试正式开始。试卷分发下来后，林清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发现试卷的难度比语文要大一些，尤其是最后几道大题，综合性很强，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他没有急于答题，而是先将试卷上的题目分类，先做容易的，再做难的。选择题和填空题相对简单，他很快就完成了。接下来是计算题和证明题，他仔细地审题，认真地计算，每一步都做得很仔细，避免出现失误。
遇到一道关于二次函数的综合题时，林清稍微停顿了一下。这道题涉及到二次函数的图像、性质和最值问题，还需要结合几何知识进行解答，难度不小。他拿出草稿纸，画出函数图像，然后根据题目给出的条件，一步步地推导，终于找到了解题的思路。
就在他专心答题的时候，坐在他斜前方的一个男生偷偷地拿出了手机，想要查阅答案。监考老师立刻走了过去，没收了他的手机，并在试卷上写下了“作弊”两个字。男生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一幕让教室里的气氛更加紧张，同学们都屏住了呼吸，更加认真地答题，生怕自己也出现什么失误。
林清不受影响，继续专注地答题。他的速度不快，但准确率很高，每一道题都经过了仔细的思考和计算。最后一道大题是关于几何图形的证明题，他仔细地分析了图形的结构，利用全等三角形的性质和判定定理，一步步地完成了证明。
下午五点半，数学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同学们交上试卷后，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兴高采烈，有的愁眉苦脸。
“最后那道几何题也太难了吧，我想了半天都没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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