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久安冷得牙关都在发颤。

她来以后连叫荀祜几声,荀祜都没反应。她想拍拍荀祜,一摸才发现他身上烫得吓人。

她让阮总管去备了冰水。用毛巾浸冰水,敷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又把自己的手浸到冰水里,直至整条手都麻了,才去碰他的额头。

在几个穴位处按了一柱香后,荀祜终于醒了。

齐久安总算是松口气,荀祜再不醒,她这两只手可以不要了。

荀祜看上去比平日里更为倦怠:“几时了?”

齐久安答:“丑时。”半夜三点。小皇帝都快要闻鸡起舞了。

荀祜也坐起身,看上去不准备再睡,只是半个身子斜倚在玉枕上:“为何要医我?”

齐久安背标准答案:“王爷乃国之栋梁,上达九霄,下镇八荒……”

荀祜扯了扯嘴角:“别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

齐久安一时语塞。

她起初是想和这位大反派套套近乎,至少让他以后别为难她,最好能在他面前给小皇帝陈陈情,打打掩护。

但现在荀祜这么一说,她才发现,她好像治得太勤快了。

万一把他身体治好了,他没死在和鹞族的交战中,回来向小皇帝索命了怎么办?

这些话自然无法向荀祜透露。

人类说,最高级的谎话是半真半假。

齐久安真诚道:“等治好了王爷,我便能名利双收,出宫逍遥自在。”

积分即是利。脱离这个世界,也叫出宫。她没撒谎。

荀祜相信了她的话。

早在她搬来天枢殿时,他就向杨太后许下了类似的承诺。

所以齐久安忙活这一通,什么也没多得到。

但荀祜没告诉她这件事,卑鄙无耻的事他如今做的还少吗?不多这一件。

荀祜一边笃定要做个小人,一边面上却又无甚波澜道:“阮忠祥,你明日带她去我的私库,可随意挑三件。”

他补了一句:“这是定金。”

像生怕她治一半跑了。

如果说前面都是试用期,这回荀祜算给了她正式职位。

齐久安顿时觉得夜里被叫起来的怨气一扫而空。

荀祜的私库啊!随便一件就能价值万金。什么大夫能有这种薪俸!

太医院的院判兢兢业业干一辈子,讲不定也换不来一件宝贝。

这种好事下次请还叫她来。

阮总管的面色却有点奇怪。

他怎么觉得自家王爷颇有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潜质?

他摇摇头,齐尚仪这是给王爷治病呢,和那等昏君妖妃怎么能一样?

但话说回来,怎么感觉以前王爷也没那么惜命呢?

他找来的各种神医,王爷那是看也不看。

他还以为王爷要一心求死了,吓得半夜偷偷爬起来看王爷还有没有气。

算了。算了。

有人治,王爷肯,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纠结这么多有甚用!

第二日,齐久安顶着眼下青黑到了弘文馆,精神却很振奋。

美人有瑕,只会较平常更添两分风情韵致。

旁人还以为这是她新画的妆容,研究下来发现似乎确实能显得眼睛更大些。

于是京中又流行起了在眼下打阴影,还起了名,称其为黛影。

此时的齐久安对自己引领时尚潮流一无所知。

她从崔翊口中得知,谣言已经进化到了第三个版本。

她要与荀祜和小皇帝出宫一事扩散开,好事者纷纷猜测荀祜已经得知了宝物的具体位置。

这回出宫就是寻宝去的。

尤其这两日齐久安因为要给荀祜治病,精神不济,就更符合了传言所说。

家传的宝物要被奸臣夺走了,寝食难安也是正常的嘛!

齐久安一言难尽地看向崔翊,一个世家小公子怎么那么八卦。

崔翊无辜道:“你去问旁人,都传遍了。”

本来崔翊人缘是还不错,自从暴露他是荀祜的钦慕者后,旁人都不与他玩了。

就这样他还能听到消息,那这谣言真是传播得相当广。

比起宝物,唐弛月更关心她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女官。

大魏虽有女官制度,但许多职位却常年空悬。女性入朝为官任重道远。

不过自荀祜掌权以来,这方面已经放开许多。

齐久安在课堂上的表现有目共睹,又住在天枢殿,表现的机会多。摄政王卖杨太后一个面子,也说得通。

所以齐久安成为女官一事,没有引起轩然大波。

齐久安知道唐弛月以后是干大事的人,只是此时还没开窍。

她佯装玩笑,给唐弛月算了一卦,说她官星明透,月令得气,正值吉运。十载以后,必定跻身朝堂。

唐弛月笑骂她半吊子。

可齐久安看得出来,她开始有所期待。

中午用完午膳后,杨太后把齐久安叫住,询问宝物一事。

齐久安对杨太后没什么好隐瞒,坦白这都是好事者编造的。她娘清平公主顶多给自己留了点银钱簪子。

杨太后倒一点不意外。

她的女儿她再清楚不过,有点好东西恨不得拿出来让全天下都观摩观摩。

从前她的儿子怀献太子正因为这点以为母后偏心,两兄妹一度闹得鸡飞狗跳。

这两日小皇帝忙着温习,齐久安也搬到天枢殿去住,好不容易热闹一会儿的宝慈殿一下子又变得冷清了许多。

于是杨太后时常叫几个太妃来说说话,打发时间。

杨太后是个贤后,从不克扣低位嫔妃的吃穿用度,有妃子得宠怀孕了她也不眼红,反倒时常叫人送礼慰问去。

她的夫君魏成帝崩逝后,三皇子愍帝继位。

愍帝以仁孝闻名,自不必说,荀祜也懒得和这些太妃们打交道。

于是太妃们成了整个后宫中活得最滋润的一群人。

此外大魏还有几个亲王、公主,是小皇帝的兄弟姐妹。

小皇帝被荀祜扶上位后,众人都难以接受。好几个亲王不服气,暗中没少使绊子。公主对小皇帝的态度亦没好到哪儿去。

旁人也就算了,怎么能是慕容琢?

想想他的好母妃都干了些什么丢人的蠢事!

宫外的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讲不定他根本就是个野种!他也配?

荀祜把挑事的人一一揪出来,削爵的削爵,软禁的软禁。后宫这才又安静下来。

如今这些人又都庆幸荀祜没选中自己。

他们起码逍遥自在,还不用担心丢了性命。

小皇帝就不一定了。

只除了一个人。

愍帝的亲弟弟,慕容泽。

这位也是一个奇人。

愍帝与慕容泽生得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愍帝额头上有粒红痣。慕容泽没有。

两人的母妃是曾经宠冠后宫的赵贵妃。子凭母贵,魏明帝对她生的两个儿子都宠爱有加。

然而同父同母,同吃同住,两个人竟养成了完全不同的性子。

若说愍帝是小菩萨,慕容泽就是个小霸王。

愍帝见路边的猫儿忍饥挨饿,都会心生不忍,把手里的饼分半块给它吃。什么孔融让梨之类的事情,愍帝更是没少做。

慕容泽则是谁来要也不给,还会抢哥哥的。

长此以往,赵贵妃和魏明帝的心都偏了,愈加重视愍帝,对慕容泽则是听之任之,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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