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说这里有小猫……真的有呀……”

“不要乱碰!把小猫吸收了……我们会长出毛毛……”

“哼……”另一个声音不满地哼哼道,“摸不到……没睡着……”

舒司鸢出色地扮演着熟睡的丈夫,耳朵却是悄悄竖起,留神听两个小孩子间的对话,记在心底。

就是这台电话的信号也太差了点,她在心里吐槽,露在被子外的半截手臂却冷不防被一种温热的感觉包裹。

像是有人在她手臂上放了正在燃烧的蜡烛,融化的烛泪一滴一滴在皮肤上铺开,将其与床粘在一起。

“这次……吸收手……”

破碎的话语入耳,舒司鸢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另一只没有被束缚住的手当即闪电般伸出,一把箍住话筒,举到耳边。

——“你们是谁?”

她厉声问道。

一声哇啦哇啦的大叫从电话那头传出来,又被“不许说话”的命令堵住了嘴。

随即她才看清,自己的床前,正直挺挺站着两条腿,只有她的胳膊那么粗,长着不少淤青,黢黑的脚尖冲着床。再往上看,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那脚朝前一步,与此同时,她手中的话筒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往电话那边拉扯——透明人想挂断电话!

幸好方才她伸手伸得太猛,力道还没卸干净。手里的话筒刚被拽出去一点,就被她拉了回来。

如她所料,通话仍在进行。

因此透明人还在和她抢夺话筒,见舒司鸢迟迟不放手,它整个身子都朝话筒压过来,咬牙使劲,生出一股要把话筒生生拦腰折断的气势。

它双手紧紧绞在话筒上,跟拔萝卜没什么两样。局势僵持,它啐了一口,心中暗暗诅咒对面这个寸步不让的人。

不过,这场拔河比赛对舒司鸢来说倒是很轻松。

对手力气不大,明显是个小孩子。更何况,话筒的大半部分都被她握在手里。

另外……舒司鸢扬起嘴角——她房间里只存在着一个透明人。

通话进行中,她和透明人处于可以相互触碰到的状态,而后者明明力气比她小太多,还在一心跟她抢话筒,简直犟得像头驴。

舒司鸢根据那双腿大致估算了一下透明人的身高,抄起枕头,对准面前的空气就是一抡。

“啊!”

空气爆发出一声呼嚎。话筒另一端的力量骤然消失。

舒司鸢没有就此作罢,趁着透明人还未反应过来,她如泼水般扬起被子,棉被顿时如同一张大网般拢下,盖住摔倒在地上的透明人。

然后她跨下床,坐在了透明人身上,把它压得严严实实。

透明人踢踢打打,嘴里不停骂她。舒司鸢坐得稳如泰山,她没有半分欺负小孩的羞愧感。反正被子一闷,她听不见。

“小朋友,你是哪个房间的?”透明人吃瘪,她心情舒畅,饶有兴趣地朝着电话那头问道。

对面的透明人没有答话,她也不介意,自顾自地问下去。

“就你一个吗?”

“你房间里的人类是在睡觉吗?”

那头还是不理她,她用手指缠着电话线,低头凑近电话机,瞥到灰色屏幕上的房间号,笑道:“207,你想不想和小猫玩?”

她没有即刻得到反馈。过了一会儿,电话里才传出一个小心翼翼的尖细声音:“……可以吗?”

被子里的透明人听到了这句话,挣扎得更厉害。她不得不把话筒放到桌子上,打开免提,好用双手制服住透明人。

“要先回答我的问题。”舒司鸢避开正面回应。

“……好吧。房间里除了我,还有一个正在睡觉的叔叔。”

“上一次你和哪个房间通话了,里面都有谁?”

“203的哥哥。只有他一个。”

只有他一个?

舒司鸢皱了皱眉。据她目前所知的信息,房间中如果没人睡觉的话,透明人之间是无法通话的。

她将疑问问出了口:“为什么?”

对面又不说话了,好几分钟之后,它才别扭地说:“不告诉你。”

她果断换问题:“如果我让你进到我的房间里来,我可以看见你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小声道:“腿,肚子,和手臂。”

然后它期期艾艾地问:“现在我能过来了吗?”

“不行。”舒司鸢说完,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机的红色亮光消失,她感到身下一空,整个人坐到地上。

但她确定透明人仍被困在被子里,只是通话一结束,她们彼此就恢复到了不可触碰的状态。

不过如此一来,她也等于那座囚住透明人的牢笼,自身也无法移动了。

舒司鸢倒没打算一直坐在这里压制透明人,反正被子挺有厚度,垫在身下软软的,她能多坐会就多坐会。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体靠着床,闭上眼睛,整理从透明人那里得到的线索。

意识在杂乱的信息中浮沉,这期间她隐约听到过几次钢琴声,但电话一直没被接起,索性睡死过去。等她再度完全清醒过来,已是翌日清晨。

全身酸痛不已,舒司鸢缓了半个小时才起身。

她打了个哈欠,摸出手机看时间,还差几分钟到六点。

简单洗漱过后,她的房门被敲响。

透明人这次没再堵她的门,不知道是不是气得不愿意再和她有任何交流。

她打开门,黄铃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进来,面色憔悴,发丝散乱。

“你在我这儿睡一觉吧。”舒司鸢忍不住道。

黄铃珑一晚上未睡,此刻困得灵魂出窍,含混道:“两个小时后叫我。”随后昏迷般倒在桌子上,头埋进双臂之间。

两个小时她等得起,何况有黄铃珑加入,帮她一起寻找出口。

趁着这段时间,她还能吃个早饭。她拆了一袋面包,倒了点猫粮在包装袋里,拿到浴室去喂芝麻。

她擦亮火柴,点燃白烛,放到置物架上,拉上玻璃门。这样她出门时,芝麻就能安稳睡觉了。

舒司鸢刚消灭一个面包,正要吃第二个,黄铃珑忽然诈尸,她挺直脊背,转过身来,满含怨念道:“睡不着啊。”

舒司鸢略显吃惊:“你失眠这么严重?”

恕她冒昧,虽然黄铃珑此时看起来还坐在这里跟她说话,但她感觉对方已经魂飞天外了。

黄铃珑摇摇头:“不是,我感到好像是有谁在阻止我入睡。”

“那应该就是那些透明的东西吧。”舒司鸢推测道,“它们只有在我们睡着时,才能通过触摸我们,从而让自身长出实体。你在我房间里睡觉,没睡的我随时可以挂断电话。”

“那我一直不睡觉不会猝死吧,”黄铃珑悲愤道,“今晚我肯定熬不住了。”

“早点找到出去的办法吧。”舒司鸢安慰她,把昨夜自己的遭遇详细告诉她。

黄铃珑的目光越来越震惊:“还能这样?!”

舒司鸢说:“我今晚用不了这个方法了,或许你还可以试试。”

黄铃珑昨晚一夜未眠,她房间中的透明人无法通话,也就无法从其他房间中的透明人得知自己做了什么。

“它一定会阻止你接电话,那样就会和你有接触,到时候你估计一下它在哪,不管是枕头还是椅子,总之能打赢它就好。”

“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看到一对腿……或者无头的躯干……”黄铃珑抖了起来。

“最好有吧?”舒司鸢迷惑地看向她,“这样不是好确认它在哪吗?”

可是只出现两条腿比纯透明更惊悚啊!

黄铃珑欲哭无泪,一想到大半夜会有双腿站在她床头,一边注视她一边接电话,她能当场原地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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