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SAN：35
2007年9月18日。
夏油杰和他的辅助监督一起，前往了此次任务的目的地，枷场村。
“正金先生。”夏油杰坐在车后座上，手中无意识的翻着书本。
“这次任务你会全程跟着吗？”
他借着刘海的遮挡，隐晦的看向后视镜中辅助监督的脸。
那张脸坦然，眼睛直视着面前的路况，丝毫没有觉得这个问题是个试探。
“啊，好像不能呢。”手打方向盘，他们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我之前有去提前调查过，那边的山路很崎岖呢，车开不进去的。”
“这次的委托在那边闹得沸沸扬扬的，都传开了，都说是请了大师来看。”
他抬眼，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座上正专心看书的男生。
“算是要公开处理了，不会有人起疑的。但，还拜托你真的要祓除咒灵时，不要忘记放帐啊……”
夏油杰的辅助监督是个有点上年纪的男人，平时独来独往，也不和御三家势力有牵扯，看上去应该和这个任务背后的猫腻没有关系。
捏住书页的一角，算着时间差不多，夏油杰翻了一页。
车很快停在了一个山角处。
这个村子的位置很偏僻，附近也没有较为繁华的城镇，往好了说是清幽，往坏了说就是穷乡僻壤。
他往山上走着，很快就看不到了辅助监督那辆车的影子。
这时，身旁树影突然沙沙作响，像是有动物埋伏在这里，就等着有人路过好前来袭击。
“别躲了，没跟上来。”
夏油杰没去管抖动的矮丛，他手掌贴近地面，收回了自己的咒灵，
就在他收回的那一刻，白波月从矮丛中走出，脸上是往常的笑容。
没错！
这次五条悟没跟来。
什么？
你以为是他不想来吗？
某个最强撒泼打滚，就差学人家三岁小孩躺地上耍赖了，就那也没能让制定计划的夏油杰松口。
五条悟作为当前咒术界里最鲜明的标志，是再显眼不过的强劲战力，毫无疑问，用来分散敌人注意力的才是他的最佳选择。
按照计划，他现在被打发去继续任务了，这次他不光做自己和夏油杰的，还要顺带做一下白波月的任务。
要不是为了打个信息差，以及白波月说自己以后也可以代班他的工作，他肯定当场就要撂挑子给他们看！
……
说笑了。
五条悟还不至于。
这次谋划夏油杰任务的家伙很有可能和缝合线们是一伙的，所以这次任务不光是要解决咒灵，更是要探查这次任务中有可能出现的线索。
那就有人要问了。
夏油杰，夏油杰，为什么不让六眼做辅助调查，而是让白波月来了呢？
好问题！
这当然是因为五条悟他的六眼已经在污染实验方面吃瘪太多次了，要是只是用来分辨咒力或揪出某个咒术师，有白波月这个异头视觉在，就足够了。
俩人脚步不停的走着。
这山路还是挺长的，俩人转转悠悠没走弯路也用了近小半天，直到当天下午两点，俩人终于看到了村子的样貌。
田野很漂亮，绿油油的麦子还在生长，风吹过只会留下哗啦啦的响声和被驱散的暑气。
“去年这个时候，小理子已经离开了呢”看着麦浪浮动，夏油杰最近一直紧绷的心弦有些微的放松。
“马上就是第三学期了呢，有时候觉得五年制的高专离毕业还挺遥远的。”白波月说道。
白波月站在夏油杰身边，同样看着眼前的风景，他在城市里出生也在城市里长大，对于这样的风光还是很新奇的。
“哪里远了，这不知不觉不就走完一半了吗。”夏油杰迈开步伐开始下山。
白波月落后一步的跟着。
高专生涯已经走完一半了吗？
五年制的高专，很少有完全读完的，一半是学了两三个学期就能上岗工作的人，他们会提前毕业进入职场。剩下的一半，则是倒在了学习的路上。
“嗯……那杰毕业后想做什么呢？”白波月犹豫着问出口。
夏油杰脚步不停，要是刚经历星浆体事件的他或许会犹豫，但他现在有了新的目标。
“继续做咒术师吧，我想在有机会救人的时候把想救的人救下来，术式也会更加精进的，我可不想再……打不过了。”
白波月知道他说的是以前他们三被伏黑甚尔当副本刷的事，但一想到他现在废寝忘食的学习，白波月就觉得他还没讲完。
“至于除了咒术师以外的。”
果然没讲完。
“我上学一方面是想从更多角度去了解这个社会，去看看到底为什么现在的社会会激发这么多的咒灵。但现在神明变成咒灵的事件出现后，我又觉得咒灵的出现不光是人们情绪上的问题，可就算如此我也还想去多了解一些。”
“我做咒术师的初衷就是想要尽自己所能帮助一些人，拯救一些人。”
“不管是不是站在咒术师的角度上，被欺压迫害的人都是存在的，现在的我只想完成曾经的我的初衷和理想。”
夏油杰站在原地，他回身看向落在他身后的白波月，阳光照在他脸上，让他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光。
像祥云，又像香火。
这让白波月一瞬间看错，好似看到了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
眨眨眼回个神，白波月笑出一丝温柔，他拍拍夏油杰的肩。
“这不是挺好的嘛。”
夏油杰眼睛一眯，没被他糊弄过去。
“那月你呢？问来问去，你毕业后想做什么？”
刚走了两步的步伐停下，白波月也和之前的夏油杰一样回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人。
对于自己的未来，白波月一直没什么想法。
这不是一个幸福的世界，他们咒术师的身份就算是圈定了他们原本未知的未来，他们要终其一生与这些名为咒灵的怪物搏斗，直至生命的终点。
那除了咒灵呢？
那瓶奇异的湖水，灵感大成功里那个被杀掉的男人，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祷言。
这个世界，真的有延续下去的必要吗？
目光所及，皆布满绝望。
白波月重新笑了笑，微微歪头，冲认真看着他的夏油杰说：“我的话，只要能和大家待在一起就好。”
“硝子想在高专做医生，悟的话之前说过想试着做老师，要是杰未来也想在高专挂名的话，那我也要留下，高专总不至于拒绝特级任教吧。”
下午的阳光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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