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第六天。
一大早朱丹艰难的爬起来，哈欠连天，先去见少府，进库房挑了许多材料，又去见嬴政。
不过这会儿嬴政正在会见大臣，王常侍就引她到偏殿等候。
朱丹虽然有点好奇，但没问，倒是王常侍主动解释：“大王正在见的是王贲将军，是为豆腐之事特来感谢陛下。”
“昨日大王见了朱生送来的礼物，想着王老将军年事已高，便赐了他一些。”
朱丹了然的哦了一声，她当时带腐竹回来就是存了这心。
豆腐可是要风靡大秦上下的，光黔首吃有什么意思。
想着皇帝带货这个渠道可不能放过，朱丹不吝啬的给王常侍分享了一些豆腐菜，却不知大殿内嬴政也在想朱丹。
王翦为秦灭六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嬴政非常重视他，封爵授田自不必说，还与王家联姻，将女儿嫁给了王翦的儿子王贲。
王翦常年征战在外，纵然有好医好药，但也留下了许多伤病，近几年越发卧床不起，疼痛难言。
医士说，没有几年了。
嬴政便想到了朱丹。
上回朱丹给他用了神力，只是待一天后神力耗尽，那种舒适感便也跟着消失，可到底存在过，身体以往的沉重少了几分。
如果朱丹去给王翦治病……
不，嬴政缓缓摇头，王翦与他不同，沉疴太重。
而朱丹神力有限，她又心善，连对奴隶都不忍，嬴政想到她为阻止恶犬透支神力吐血，眸子深了深。
不过，神力不可，其他东西却可。
嬴政温和的对王贲道：“腐竹与千张皆是豆腐所制，而你父的情况却更适合吃新做出来的嫩豆腐，王常侍，你将方子写给他。”
王贲连忙行礼：“谢大王赏。”
嬴政又想起什么补充道：“朱卿与我的养生之法甚是有用，也一并拿给他。”
待人走后，嬴政才把朱丹叫进来。
朱丹这次依旧给他用神力，趁机探查他体内情况。
可惜并不像疑似虞姬的小花一样能自动辩证病根。
不知是金丹吃太多，各种并发症都惹来了，还是他身份特殊，气运自动屏蔽了。
朱丹心里觉得两者都有。
“陛下，我要炼的第一种丹药已经有眉目了，只是还欠缺一些药材，宫中没有，我打算去蓝田县收集。”朱丹清了清嗓子，低声开口。
嬴政正因神力入体的舒适感昏昏欲睡，闻言便问：“可要少府帮忙？”
朱丹苦笑：“神仙师父所传与我的记忆中，所涉及到的炼丹材料一看就非凡物，我不知大秦有没有，时间紧迫，只能因地制宜先找出替代品，炼制低配版的丹药，先为陛下解去大半丹毒。”
“至于原版的，我正在教授刘白仙界绘画之法，可将万事万物原样留于画中，待他学会再让他绘制出来，看是否有机缘找到吧。”
嬴政自然知晓此事：“有劳朱卿了。”
“陛下……”朱丹难得支吾起来。
嬴政一看就懂：“朱卿可是有事要寡人帮忙？”
“我之前巧合发现炼丹要用到一味特殊神力作为引子……”朱丹倒不瞒着嬴政。
她很有自知之明，虽然自己在修真界是白手起家，可因为天赋好，进而气运加身，称得上一帆风顺，骨子里浸透的是技术宅的纯粹，城府什么的是真没有。
而站在她面前的却是祖龙大大。
朱丹将无属性灵气与属性灵气通俗的解释了一遍，又把梧桐赠与的秘法套到神仙师父头上。
这个倒是不虚。
以她与梧桐前世的修为，于凡人而言，和神仙没什么两样。
“我观察过了，胡亥公子颇为合适。”朱丹图穷匕现，“只是这气运被抽取会有何后果我师父不曾说过，只对我说要气运的主人同意，不可强夺。”
嬴政深深地看了朱丹一眼，想到甲卫密报她对扶苏颇为关注，还时不时故意气他……想来她最先发现的适合人选是扶苏吧。
只是她厌恶胡亥残暴，便略过扶苏，只说胡亥。
这神仙弟子，当真是爱憎分明。
嬴政沉吟时，朱丹已经爽快将其丢开，梧桐给的秘法比较苛刻。
所谓自愿，不能是口头上自愿，得心甘情愿，所以纵然她想将胡亥的气运抽取一空，绝了他秦二世的路，光靠她一人也做不到，
但政哥就不一样了。
心甘情愿，对有些人威逼不太行，利诱却未必。
以后炼丹遇到难搞的都交给政哥处理，作为技术宅，就不干管理的活了。
不如想想豆腐之后创新什么。
无需犹豫，养猪两个字浮上脑海。
豆腐虽然能补充蛋白质，但哪有猪肉香啊。
人类对高油高糖的渴望是刻在基因里的。
朱丹想到路经驰道看到的豆田，固然草盛豆苗稀是因为缺少人手，但也未尝不是那些土地太荒。
好的肥沃的地都拿去种庄稼——
肥太少了。
而猪吃的多，拉的也多，等把它劁了，就能快快长肉，除了肥田，也不失为一个进项。
推广劁猪、总结养猪技术势在必行。
朱丹在心里把这个想法完善了一下，告诉嬴政。
猪是贱肉，嬴政心里其实不太相信把猪劁了，猪肉就能变得好吃。
但他直接说好，又赐朱丹百金，以实际行动表达支持。
这速度让以为还要磨一阵子的朱丹有些傻眼。
相比上一回的艰难，这次可太轻松了。
果然万事开头难吗？
至于是否让胡亥配合朱丹炼丹？嬴政没考虑多久，就让人去传胡亥。
倒不是胡亥突然就从备受宠爱的幼子变成了弃子，而是嬴政相信朱丹。
既然抽取气运的秘法要主人同意，这便是限制，说明就算是神仙，也不能在凡间乱来。
而朱丹所思所想所为皆可见光明磊落，心善至极。
嬴政并不觉得她炼出的丹会是要人命的类型，所以胡亥被抽取气运，可能会受点折磨，却不会有性命之忧。
做出这个判断的嬴政哪能想到，就算是再心善的人了解胡亥的所作所为后，都想一刀捅死他。
“父王突然叫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胡亥的满面笑容在见到朱丹时淡了淡，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一直以来，父王对他的态度和对扶苏都很鲜明。
扶苏是父王认可的继承人，早已进入朝堂参政，自己却像是闲暇时被唤来逗弄的细犬。
所以骤然在上午被传召，胡亥激动的心都在怦怦跳，只是……
待嬴政说明缘由，胡亥的脸瞬间白了。
他虽不懂气运是什么东西，但本能的意识到被抽取不是好事。
再看旁边的朱丹双手抱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厮，故意害我！
嬴政见他愤恨的盯着朱丹，脸沉了沉：“你不愿？”
“父王，绝没有！”胡亥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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