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那日出事后,柳槐阳便接过了饱了么的重担。

当天上午一团乱麻,她丢下手头的事急着通传消息,大伙儿没了主心骨,也乱做一团,一窝蜂似的赶来赶去。无人顾得上再去照日常一般问食铺有何要送之餐,勉强把手头上的事了了,已是极为难得。

乱了一日,她同李银花几人又惊又怕,好在府衙得了小满姑娘的安抚之言,这才不那么焦心。

鸡飞狗跳折腾过一天,总算在天色将暗之时接到了无罪释放的宋二花,一众姑娘们围在一处哭作一团。小宋死里逃生一趟,好容易才战战兢兢地冷静了下来,回家之后又是发热又是冷汗涔涔,到了夜里还在说胡话。

所幸几人轮流着照顾,到了第二日才好转了些许。

常记酒楼于出事当日便直戳了当关了门,李银花心力交瘁,实在无心经营。常富等人还要同她一起清账备钱,以防有什么需要,好及时打点。

可没成想到了次日,一行人竟意外得了小满的传信,又惊又喜地悄身去了亲王府,候了半日,当真得见了常青青!

虽只一日不见,却是度日如年,惊怕交加,如今一见,知道她无碍,最多不过十日便能平安归家,总算些许放下了心。

柳槐阳本已经焦头烂额,想一摔烂摊子,可常青青不在,左右这事只有她来担着。每日黑夜里头勉强安抚过众人,白日里还要和小孟相商,将从前的事务接着处理,常青青手头负责的还要分一分接着做。

如此一来,才知主事不易。

成日衔接琐事居多,同食肆酒楼对话已是费力,还要将安排人员路程诸事安排的井井有条,更得留心处理意外状况,伤了撞了撒漏出了口角是非,都要一力解决,实在是分身乏术。

只消一日,她便累得躺倒在地,只剩出气的劲儿。

除了正事外,西市众多酒楼食铺之人还要来问,说怎的不见常姑娘,又来问先日发生了何事,怎的突然就大晌午的没人来问餐送餐,周围邻居都抱怨许久。

柳槐阳只好硬着头皮道:“昨日有事,姑且停了一天,给诸位造成的损失实在抱歉,我自个做主,这日的佣金便不要您的了。”

听了她这话,诸位掌柜的话事的才满意了。

除了先前她与小孟各自负责的还归个人管之外,临江楼一片的由她来接手。安置过西市一带,她才去往临江楼那一片,预备好了去道歉。

可没料到临江楼主事之人出来后,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抱歉,先前出了这档子事,同饱了么的营生,我们实在不能再做。毕竟也要为食客多着想不是?”

大热的天,柳槐阳汗如雨下,呆若木鸡。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勉强笑道。

沈雅如叹道:“柳姑娘当真非要我明说?你们主事不是先前因为贩私盐的干系入了狱?还听说有家饭庄都因此关了门被抄了呢。临江楼再是体大,也不敢再冒这个风险了。这事也是没法,姑且算我们倒霉,给你们退些银钱,合作便了了吧。”

柳槐阳有心辩解,判状上并非如此说的,她们是冤枉的!

可对方只摆了摆手,避之不及似的回身离去了。

只有有小厮拿了数两银子退还,又恭恭敬敬将她请了出去。

“砰——”的一声,临江楼的大门照面关上。

柳槐阳看着掌心几两碎银,有些缓不过神来。

*

如丢了魂儿一般,柳槐阳往家里飘去。走到一半想起来常青青不在,还得回去同小孟合计看看今日状况如何,又掉头去了常记。

常记虽关了门,可小孟作为南邻巷周边负责餐食派送的调度之人,也得在此守着。

这会儿正是正午,本应忙得乱转,却只见到冷冷清清。

见着如此,柳槐阳心下一沉,迟疑道:“你怎么……现在这会儿不正是最忙的时候吗?”

小孟看她一眼,目光有些闪烁:“那个……”

柳槐阳见他如此神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惶然道:“难不成……又出事了?因着私盐的事?”

小孟猛地摇头:“倒没什么大事!只是……”他一面说一面抬头,望向柳槐阳的脸色,斟酌着用词:“只是,东西南北巷里头的大小食铺酒肆,听说了青青因为牵扯私盐入狱的事情,都吵着要同我们解除合作。”

柳槐阳脑中嗡的一声:“你就答应了?”

“不答应也没法。”小孟叹了一口气,“先是好些个人纠结在一起上门闹事,吵着解契,一传十十传百,就都来了。有的还要退钱,结果一个吵着退钱,其他人也都如此……掌柜的本就身子不好,险些气晕过去,最后还是洪洪出面吵了几句,震住了那些人,才算罢了。但这合约也是撕毁了,日后生意也是做不成了。”

“都有谁?”

柳槐阳面色极差,话如此问,可她心里已然隐隐有了个猜想。

小孟遂念了一串名单出来。

柳槐阳听他一连串念下来,越听心越凉,这样看下来,饱了么可不就是只剩下南邻巷附近几家商户还合作着?钱大娘的云吞铺、李家的面……最多只剩下些小食摊。

西南巷这一片,竟像是全没了。

她晃了几下,眼前一白,幸好小孟伸手扶了一把,才勉强站稳。

“槐阳,你这会儿可不能出事!”

柳槐阳按了按脑门,复又睁眼道:“……无事。只是天气太热,中了暑,我歇一会儿就是。”

*

府衙的判状陈词一经张贴,便纷纷扬扬传遍了京城。虽说言语里罪责全归于潜逃的三清园,可常青青也被略作小惩。

因此便有人借机落井下石,说这天下没有无缝的蛋,一定是她们饱了么牵扯其中才如此,否则为何不抓别人,只抓她们?

柳槐阳原先还有心同人分辩,可一个两个可以,多了便实在难以辩白。人心如此,并非她一人可扭转。

毕竟酒楼们做营生只怕牵扯上无妄之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于是接二连三地来同柳槐阳解契。

短短数日,西市原先签订的契纸也被纷纷废弃。只剩下寥寥几家,生意惨淡。

且不说食铺,便是食客,如今见了饱了么上门,便都关紧大门,分毫不理,生怕与她们扯上干系,便要被投入大牢。

一时间,她们竟如同过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

这一日又潦草度过,总算捱到傍晚。

柳槐阳将自己往榻上一摔,干瞪着天花板。却蓦地听见外头有些动静,她一抬头,小宋蹑手蹑脚地扶门站着。

“怎么,有什么事吗?”

小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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