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太宰君可真是冤枉我了。”夏目漱石不以为忤地笑笑，“异能特务科可不是我的下属部门……更何况我也快要退休了，这些年事务也都断断续续地交了出去。坂口君是近些年才加入的吧？”
“是。正确来说，我才加入不到半年。”
“所以，太宰君，请不要再对我宣泄你的不满了，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见不到小咪也很烦躁……用你的话来说，大概是小咪能量不足？但我们的计划的确有了进展。”夏目漱石敲了敲手杖，堵住了太宰治还想继续喷毒液的嘴。
他说：“你有无效化的异能力，所以你应该注意不到……记忆，在消退。”
“什么！？”太宰治惊讶地看向夏目漱石，“记忆……在消退！？”
“是的，所以，我们已经可以十分肯定地说，那的确就是小咪的异能力了——至少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事在发生。你也看出来了吧，小咪在这次危机里，动用了它的异能力。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目前看来，还是太宰君你的异能力更胜一筹呢。”
太宰治露出了嫌恶的神情：“……真是恶心的说法，不要把你的职业病带到我身上来。”
“抱歉，让你感到不适了。那么，我们来说说另一个好消息吧——那位帮助了小咪和那位乱步君的福泽谕吉先生，这次依然是我委托而去的，也就是说，这一切依然在按照计划进行。”
“你应该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没有追上去，仍然留在这里和我说这些吧。”
“既然都看出来了就不要说出来，难道你的职业病没有告诉你应该在什么时候保持沉默吗？”
“太宰君对我真是不客气呢。”
“哼。那你应该想想你自己的作为，而不是在这里指责我。”
“好了，我们还要等等那边的发展，那么，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来说说关于我在逐渐失去的记忆吧——那是有关于这段时间里，你不与小咪接触、以及在测试小咪的异能力时的记忆……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太宰君？”
“我吗？我的话……”
……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乱步的话，再次令我迷茫了起来——他是误会了什么吗？甚至还说我伤害了我自己……但我明明是完好无损的……他到底误会了什么呢？
“唔……不对，不对劲！小咪你居然是真的这样认为的呢，真是古怪……”乱步盯着我，用两只手卡住了我的头，仔仔细细地将我整个儿看了个遍，“真是奇怪，难道又是所谓的异能力的作用吗？”
乱步，是认为我使用我的异能力做了什么吗？
但我在那段时间内的所作所为也都被他看在眼里，我不认为他会看不出我做了什么，我相信他的智慧。
所以，是乱步因为丢失了某种信息而导致他误会了吗？
比如他之前就因为不知道“异能力”的存在而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这么说来，这次也依然有可能呢。毕竟乱步对于“异能力”也只是初接触而已，对其并没有什么详细的了解，就算他再怎么聪明，应该也做不到依此做出准确判断的吧。
那么……
我将脑袋从乱步的手中溜了出来，看向正抱着胳膊，旁观我们两个交流的福泽谕吉。
在我们三个里面，福泽谕吉绝对是那个对异能力最为了解的那一个，但现在的问题是——我和他之间的沟通可不像是和小治、乱步、夏目等人之间的沟通那样流畅，正确来说，我和他之间的沟通，可以称得上是处于一个十分原始的阶段，大概就是以肢体语言为主的那种吧。
十分原始，十分低能，误差也十分大。
……或者请乱步当翻译？
正当我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再一次找上我的时候，乱步及时地将我叫了回来：
“喵桑，就算我的确对于所谓的‘异能力’了解不深，但也不代表我什么都不了解……我完全可以看出来你身上发生了某些变化。”他拍了拍我的脑袋，“所以，喵桑你的变化果然就是因为异能力吧，以后还是不要再用它了比较好，至少我现在能看出来的缺陷很严重呢——你看你甚至都忘记你做了什么。”
咪？是这样吗？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乱步的意思是，我的异能力导致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所以劝我不要继续动用我的异能力？但他的判断真的正确吗？
突然就对别人说你的记忆出问题了，所以不要再动用自己的武器，这一听就很可疑，如果是常人我肯定会当做骗子。但在我和乱步接触的这段时间里，我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在某些方面上比较天真的人——他甚至还没发现是他自己比别人聪明，而不是其他人都在伪装愚笨的事。
所以这样的乱步，是不会故意来欺骗我的。
但是……他的判断，真的正确吗？
猫的一生不就是建立在一个个记忆的片段连接之中的吗？如果说我的异能力在消耗我的记忆，那我岂不是在消耗掉我的生命？我的猫生？
为什么以往我从未发现过这件事呢？我真的可以相信这个判断吗？
怀疑与相信各有论据，在我的脑内开始厮杀，但双方都赢不了对方，最终只留下一个纠结的我在世上。
连对一件事的判断都下达不了，这样想来，还真是失败啊。
“好了，喵桑，不要继续想了，看你很纠结的样子。再继续想也没什么结果的，先放到一边吧，你只要少用异能力就好了，反正你平时也不怎么用吧？”
我点点头。
这点的确，我不怎么会使用我的异能力，只是最近发生的意外确实多了些。
“这就对啦，反正你只是一只小猫咪，不使用异能力不也可以安安稳稳地活着……况且勉勉强强我也是可以养得起你的，大不了还有大叔，对吧！”他回头招呼了一声福泽谕吉。
？
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我对于人类饲主的需求并没有那么高啊！我一只猫也能生活的！
对此有异议的还不止我，福泽谕吉也对自己突然被带上感到不满——大概是不满吧。
他沉默着，脸色发黑，两眼扎在我身上，很令猫恐惧，但他估计也知道这件事的由头并不在我身上，于是他将那两柄安在眼中的剑插到了乱步身上，他说：“少年，你……”
“好了！大叔不要那么啰嗦，明明就很喜欢喵桑，还绷着一张脸很容易让猫误会的哦，快过来摸摸嘛，难得的机会哦！喵桑会同意的。”乱步将我往福泽谕吉的方向推了推。
“咪！”乱步你在乱说什么！
我大声朝他抗议。
虽然乱步在那样的眼神下还能自然地说出这样的话是很让猫佩服的事，但也不代表他可以说胡话啊！先别说什么福泽谕吉很喜欢我的事，就单说乱步之前的那句话，我怎么可能会丢下小治和别人一起生活啊。我都已经和小治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了，怎么可能就这样抛下他！
“哼，所以都说喵桑你被骗了啦，怎么到现在还听不懂……不止是那个收留你的人哦，还有和你在一起很久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太宰治。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另外一件事了，这件事在之前那里是不能说出来的……至少不能当着那两个骗了你的人的面，所以我才拜托大叔帮我们离开那里——虽然这件事他们估计也是知情的，所以就说真的搞不懂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说出来……”
乱步似乎又陷入了他老生常谈的烦恼之中——他的生活中应该处处充满了这个烦恼吧，这样想想也的确是很烦人的事，确实也能稍微理解一点他的烦恼。
不过……
“咪？”
再次说起小治他们欺骗了我的这个话题，我依然很迷茫。
说小治和夏目没有骗过我，那肯定是假的，但那些也顶多只能算是隐瞒吧——小治的一些恶作剧除外——但我深知人与人之间是需要距离的，人与猫之间当然也是，没有告诉我并不代表就是在欺骗我。也许是觉得不适合告诉我，又或者是觉得时机还没有到……总之，原因很多，人与人之间很流行“善意的谎言”，谎言的背后并不都是伤害，还有爱。
我相信夏目和小治。
即使有时候我的内心的确会浮现出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但我也知道这种事其实也是很正常。流浪动物是要靠怀疑来生存的，疑心只能说是我之前的生活所带给我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猫癣——但如果我失去了它，那么我估计很难活到现在，和小治他们相遇……
和乱步一起在这里讨论这个话题。
如果说这也算得上讨论的话。
——没有人猫共通的语言，果然很难受啊。
“是的，喵桑，他们欺骗了你……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一样，不过看你当时的反应，这件事也在你的预料之内。”
乱步身上似乎不会完全没有我顾虑中的那些沟通不便的事，他很神奇地顺利解读出了我未曾说出口的那些想法。
真是不可思议的人。
不过，乱步似乎也跟我一样，对彼此都有着同样的看法。
他皱着眉头，疑惑地歪着头：“你认为这算不得什么？真是奇怪。你不会生气吗？虽然我也不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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