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室友与入队仪式

摩纳哥回米兰的大巴上，气氛轻松，冠军奖杯被丢在前面，没人管它。

欧洲超级杯算不上什么隆重的奖杯，但新赛季的第一个奖杯拿下，总归是个好兆头。更何况，万一这赛季真的获得了多个冠军，这可是个“赛季X冠王”重要统计数据。

队员们三三两两坐着，聊天，听音乐，睡觉，什么都有。

米莫和科斯塔库塔坐在一起，靠近过道，视线却落在窗外，表情放空。

“不困？”旁边传来声音。

米莫转过视线，科斯塔库塔正看他，在摩纳哥这几天，米莫就是和他一个房间。

“有点。”米莫老实回答。

科斯塔库塔轻轻点头：“正常。第一次跟队出去，即使不上场，也不会太放松。不过你比我想得安静。不吵，不闹，到点就睡，醒了就训练，比我还像个老头子。”

这话不知是褒是贬。米莫想不出该怎么接话才是对的，只好沉默。

科斯塔库塔语气平常的接上，“回米兰后，你应该就会正式到一线队报到了。俱乐部通知你了吧？”

“出发前，韦德基先生提过一句。”米莫说。

青训主管在送他们上车去机场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好体验，回来就该去那边了。”那边，指的就是一线队更衣室。

“嗯。回去自己收拾一下，工作人员会帮你从青训宿舍直接搬到一线队宿舍，房间还是我们俩。”科斯塔库塔说，“队里本来考虑过让你和里卡多住，两个年轻人，话题多，容易熟悉。”

米莫眼神微动，和卡卡一个房间？

科斯塔库塔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点调侃：“但保罗跟我和卡尔洛商量了一下，还是让我带你。理由嘛……怕你们年轻人凑一起，万一心血来潮，半夜溜出去见识米兰的夜生活就不好了。”

“不会的。”米莫小声说。

科斯塔库塔笑了，“我知道，我跟保罗说，里卡多一看就是受过教育的好孩子，而你……”他打量了一下米莫，“你看上去像只随时准备钻回洞里的兔子，给你个夜店门牌你都不知道怎么进。”

这话让米莫尴尬了一下，他其实是去过的，随队行为，不算什么愉快的回忆。

“可保罗说，还是保险点好。”科斯塔库塔模仿着马尔蒂尼的语气，“比利，你经验丰富，带带他。至少，看看能不能把胆子磨大一点。’”他恢复自己的调调，耸耸肩，“所以，接下来在米兰内洛，咱俩暂时还是室友。一线队宿舍，双人间不多，正好咱俩凑一对。没意见吧？”

米莫连忙摇头：“没有。谢谢您，科斯塔库塔先生。”

科斯塔库塔摆摆手，“叫比利就行，更衣室里没那么多‘先生’。虽然感觉你俩不像爱玩的，但我也是想着，年轻人在一起，可说不准。谁还没年轻过？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朝前面瞄了一眼，压低声音，“我和保罗，德米，就被弗朗哥从夜店里揪出来过。那时候保罗也就二十出头吧，装得一脸无辜。

前面，正闭目养神的马尔蒂尼仿佛有心灵感应，眼皮都没抬，淡淡飘过来一句：“比利，如果我没记错，那次是你非要去的。而且你喝的是果汁。”

大巴里响起几声闷笑。坐在斜前方的加图索转过头，咧嘴道：“真的假的？比利，你喝果汁泡夜店？”

“闭嘴，里诺。”比利没好气地说，“我那是在观察环境。而且，”他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向着马尔蒂尼，“我最后不是把你们两个醉醺醺的小子安全带回去了吗？”

车上开始了新一轮的互揭老底大战。

米莫想象着年轻时的马尔蒂尼和科斯塔库塔、阿尔贝蒂尼被严肃的巴雷西队长从夜店带走的画面，笑得很开心。

科斯塔库塔终于结束战斗之后重新靠回座椅，对米莫说，“在米兰，该认真就认真，该放松就放松。以后跟队出去的机会还多，慢慢学。先从跟我这个老头子住一起开始吧，至少我打呼噜的声音比里诺小点。”

“嘿！”加图索抗议。

一线队的宿舍条件比青训好些。米莫到宿舍的时候，科斯塔库塔的东西已经先放进来了，他的东西不多，摆放得很整齐。几件换洗衣物挂在衣柜，床头柜上放着家人的照片。靠门的床和衣柜显然是留给米莫的，上面空空如也。

米莫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原来科斯塔库塔之前住的是单人间，特地调过来和他一起的，他们现在住的这个是队里最后一个双人间。这让他心里又多了一份感激。

米莫打开送来的行李箱，里面是他的衣物，一个旧mp3，一些日用品，还有那本写满了预言和前锋分析的笔记本。他一样样把东西拿出来，挂进衣柜，摆上书桌，在宿舍里建立起自己的角落。整理到一半，有人敲门，是工作人员又送来了一包东西，米莫又把新物品按用途放好了。

收拾好一切，他前往一线队的更衣室。

走到门前，米莫最先感应到的是清洁剂的气味，他的脚步停在门口。在曾经的世界，这种气味意味着标记后的强制清洁。他的意识绷紧了，告诉自己这里没有信息素。只是普通清洁剂的味道。

做了一会儿的心理建设，他推开门进去了。

再往里走，气味更加丰富。米莫有些紧张，身体不由自主在等待压迫感，等待一些攻击性到来，等待本能的服从反应。

现实是他什么也没等到，只有鼻子微微发痒。

已经来了的内斯塔跟皮尔洛都向他点头。

他走过一排储物柜，感受到更私密的气味场。可能是治疗旧伤的药膏，可能是洗发露的味道，好像还有一些烟草的味道。这些曾经代表着主人的地位、情绪，甚至意图的气味，在这里，只是毫无意义的气味。

米莫停在通道中间，有些眩晕。一会儿的时间又进来了几个人，他的感官还在试图读取空气，但是空气里已经没有让他能够解析的东西了。

他终于缓过神来，开始找自己的衣柜。已经获知了自己的背号30，米莫很轻易的找到了自己的柜子打开门，把带来的东西放进去了。放好后，他关上门，手指在冰凉的柜面和数字“30”上停留了片刻。

“哟，找到新窝了？”

米莫转头，看见加图索只穿着一条内裤，肩膀上搭着毛巾，正从淋浴间那边走过来，头发还湿漉漉地滴水。他径直走到自己的8号柜前，开始翻找衣服。

“嗯，30号。”米莫回答。

加图索套上一件训练服，他瞥了一眼米莫还穿得整整齐齐的便服，“来了就好好练。还不换衣服？训练快开始了。”

“这就换。”米莫连忙拿出训练服。他犹豫了一下，是就在这里换，还是去厕所隔间？前世在更衣室，Omega有专门的隔间。但这里单独去换衣服，好像会显得很脑子有问题。

他抬眼看了看，更衣室已经有不少人。内斯塔正背对着他换裤子，后背的线条十分清晰，像是一座雕塑。皮尔洛坐在凳子上系鞋带，安布罗西尼和卡拉泽低声边讲着什么，边自然地脱下外套，准备开始换，没人觉得一个队员在更衣室换衣服有什么特别。

米莫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柜子，快速脱掉上衣，换上训练服。冰凉的织物贴在皮肤上，激起一层细小的疙瘩。然后是裤子。整个过程他动作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僵硬，但没人在意。换好后，他把便服叠好放进柜子，关上柜门。

旁边皮尔洛已经穿戴整齐：“走，热身。”

训练进行得很顺利，跟之前的差不多。29号才结束摩纳哥的比赛。明天就要迎来意甲第一轮，整体训练的强度不算高。

训练结束，大家冲完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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