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事儿了?”

圆迟听暗卫说清阮衿衿的情况,死死捏在扶手上的指尖才稍有松懈。

“大夫看过说是高热,用了药,就看阮小姐何时醒了。”

“好,我知道了。”圆迟抬眸看了一眼狼狈的下属,嘴里有些苦涩,“下去领赏吧。”

“是,多谢主上。”

圆迟坐在位置上沉思了好一会儿,都没注意到不知何时又溜回来的庄术,他刚起身,便被庄术拦了下来。

“主子,不能去。”

他自然知道庄术的意思,如今他已经暴露,若再贸然进入京城,只怕无法全须全尾地回来,可他实在放心不下那个人。

她怎么就能毫无留恋地跳了池塘?

“我乔装下山,不会有人发现的。”

见圆迟是铁了心,庄术自知是劝不动的,只能去寻了顶假发和一身寻常的成衣塞给他。

“光着脑袋还是太显眼,这东西正适合你。”

圆迟看着自己手里那顶乌黑顺发的头发,莫名地觉得有些恶心。

也不知道庄术是从哪个死人头上弄来的,闭了眼沉默半晌,看着分明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

庄术拧了自己的手背,才叫自己不会笑出声来,嘴唇死死抿住,嘲笑却又从眼角跑出来,勉强在圆迟睁眼的瞬间统统回收起来。

“是这样戴吗?”

圆迟认命,比了比假发的位置发觉不对,只能像庄术求助,他极力克制着接回假发,站在圆迟身后帮忙带上。

好在手法娴熟,三下五除二便将假发戴好,匆匆溜走。

圆迟狐疑地看着那道仓皇逃窜的背影,果然听到远处传来的爆笑声,额角跳了跳,还是生生压住了怒气,他寻了块铜镜看着自己长满头发的模样,似乎还不错,只是难免有些不习惯。

……

阮衿衿觉得自己似乎还在水中沉沉浮浮,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叫她浑身无力,只能看着那幽暗的水色,渐渐绝望。

但偶尔又有天光透过水面照映下来,替她多少驱除了些冷意。

直到明暗反复了好几个回合。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在被药香熏缭的房间里响了起来,本是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在听到这咳嗽声后立马点起了几盏烛火。

阮衿衿又咳了好几声,才痛苦地睁开眼睛,看着那个熟悉的床顶,她觉得自己的手似乎被什么握住了,缓缓移过视线,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正牢牢地覆在她的手上。

“圆……”她的嗓子干哑,只要出声便是难以控制的疼。

她想要将自己的手拽出,却发现根本无用,她现在实在没有能够抵抗的力气。

任由自己被牵着,她慢慢转过了头,不愿再看见他。

尽管今日的圆迟如此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假发,竟衬得他更是俊逸,更好地中和了出家人的那种圣洁感,看着更平易近人些。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留在山上伺机而动吗?

圆迟在阮衿衿床旁守了两天一夜不敢合眼,刚打了盹儿就听到她的咳嗽,瞬间清醒过来,她醒来后的动作悉数落在了他的眼里,是抗拒是逃避,好像在大相国寺几日的亲近全都是一场梦。

“衿衿,先起来喝点水。”

安宁将所有的烛火全都点好后,端了一碗热水进来,圆迟接回水碗,极近温柔地哄人,虽有些生硬,但明显已经尽力。

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她变化缘由的好时候,只好耐着性子先照顾这个生病的人。

生病的人总该是有些特权的。

听到水,阮衿衿的耳朵动了动,偷偷咽了咽才发现完全没有湿润的感觉,只得回过头来,任由圆迟的手撑住她的脊背,慢慢坐了起来。

她在心里默念:她只是因为生病了才会这样容忍的,若她好好的,一定要将圆迟给推开。

本想结果水碗自己喝,可刚伸出去就瞧见了自己的双手颤抖得有多厉害,圆迟自然也瞧见了。

“我喂你喝。”

圆迟吹了吹水面惹起一片涟漪,似乎还不放心,自己先上嘴抿了一口,确认不烫了,这才递到阮衿衿面前。

阮衿衿看着递过来的方向,正巧是圆迟刚喝过的位置,看了看水碗又看了看圆迟,见他神色不动,便只以为是巧合。

也顾不上再计较,她此刻实在口渴得厉害,就算再来上两碗她也是喝得下的,只能就着圆迟的手,自己的手只虚扶着茶碗,一饮而尽。

“哈——”

喉咙被温热的水滋润过,瞬间活了过来,阮衿衿像是深陷沙漠刚寻到绿洲的人儿,满足地长叹了一声。

正眯着眼睛惬意着,就见圆迟伸手用拇指擦去了她嘴角的水痕,是方才喝得太急不小心漏出来的。

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就见圆迟已经很是自然地转过身去,将水碗递给了候在一旁的安宁,正巧遮掩了他眸中忽明忽暗的流光。

阮衿衿看着此刻在她面前依旧温和的圆迟,却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林间听到的那段感叹,那段他以为她睡着后袒露的意欲囚禁之言,她其实并未睡着,不小心将他的心里话听了个正着。

[若是可以不回去,就把你永远锁在这里,锁在我身边,似乎也不错。]

她从不知道他竟然会生出这样偏执又可怕的想法。

她承认她害怕了,所以想要逃,最好是能逃离京城,逃到永远看不见他的地方。

可是爹爹……却不愿意,他甚至巴不得将自己送出去……送到这个可怕的男人身边。

多可笑啊……

圆迟看着她的小脸肉眼可见地失落下去,五官全都耷拉着,明显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他回头睨了一眼还是很有存在感的,“没眼力见儿”的安宁,眼光中透着逼迫威胁的意味。

“你去准备些清淡的吃食。”

安宁梗了梗脖子想说他怎么不去,却还是被他强大压迫的气场逼得偃旗息鼓,只得识趣儿地退了出去。

等听到关上屋门的声音,圆迟这才回过头来,尽力平和的声音里压抑了复杂的情绪:

“为何这样想不开?这世间再无让你留恋的人或事了吗?”

阮衿衿扭过头,完全拒绝交流的姿态。

“为什么突然对我变了态度?”

圆迟却不想就此放过她,他又俯身逼近了些,左手覆在了阮衿衿放在床边的手上,她下意识地就要回缩,才发现被禁锢得毫无躲闪的余地。

就像逃不掉的自己。

“衿衿,你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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