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湛与秦良在查看了仵作的验尸格目,报案人的供述等一些证据后,马不停蹄来到案发现场。

原先守在这儿护着现场的衙役,早已换成了一身玄色金甲的禁军侍卫。

见二人前来,便齐齐抱拳行礼:“见过王爷,见过秦大人。”

“免礼。”秦良放眼望向四周,视线最终落在紧闭的屋门上。

“现场可有异动?”

“回大人,自接手看守后,无人靠近,屋内保持着案发时的原样。”

萧云湛扬扬下巴,示意侍卫开门。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个时节,已经距离案发过了四五个时辰,还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可见死者失血之多。

屋内地面上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血迹,墙上还沾着几点喷溅的血珠。

两人还未踏入屋内,身后便有一道壮实的身影闪身进了现场。

那人穿着与其他侍卫同款的劲装,身形也与寻常侍卫相似。

她站在门口那块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的地方,抬眼将四周的环境细细打量了一遍,试图捕捉那些被刻意抹去的蛛丝马迹。

秦良见状下意识就想往四下看,但刚一歪头,就意识到自己异常的举动才会引起别人注意,硬生强迫自己看向屋内。

萧云湛却显得镇定自若,来到那壮实侍卫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那侍卫略微抬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正是换上侍卫装束的裴知微。

“我从家里走轻功过来的,费不了多少功夫,比骑马还快些。”

萧云湛看着她明显壮实了一圈的身形,还有那骤然“长高”的个头,忍不住好奇。

“要不是知道是你过来勘验现场,单看这背影,我都不敢认。

你这身上都穿了什么?”

裴知微手上的动作没停,拇指跟食指捻了少许已经干涸的血迹,在鼻下闻了闻。

“好在是冬天,我娘给我塞了好几件厚棉袍,一层层裹在里面,外面再套上侍卫的劲装,看着就壮实多了。

靴子是我娘年轻时候穿的,后跟处垫了三层毡子,再加上侍卫靴子样式宽大,远看根本看不出破绽。”

秦良始终站在门口附近,死死盯着裴知微的一举一动。

他扳着一张惯有的严肃脸,但若是细看便会知道,他此时的呼吸比平时急促些。

萧云湛瞥见他这副模样,低声打趣道:“秦大人别这么紧张,您那刚正不阿的官声,在朝堂上可是比任何令牌都还好使。

没人会怀疑您耍花样。”

裴知微闻言对着秦良用力点了下头,认真道:“就连我方才在刑部大牢外见到您的时候,心都直接吊到嗓子眼。

还以为您不会同意我来勘验现场。”

秦良脸上的紧绷稍稍缓和了些,却依旧没放松警惕,对着两人小声数落:“你们几个做事没个轻重。

如此关键的时候,王爷怎可不多派些暗卫暗中保护裴凛,只派了两名?

狂妄!”

萧云湛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泛上几分自责:“确实是本王疏忽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敢在京城天子脚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秦良冷哼一声,“好在裴凛这次运气好,让他算准了。

加上你们消息收得也算快。

否则裴凛今日多半会落个‘畏罪自杀’的下场。

你说你们怎么敢如此冒进。”

萧云湛解释道:“其实在昨夜进京之前,我跟裴大人就已经商量过。

目前我们手里虽有张家跟江南部分世家勾结新罗的证据,但还有不少关键证据得等崔大人抵京才能拿到。

这期间,这些世家肯定不会闲着。

若是我们严防死守,让他们毫无缝子可钻,说不定他们会狗急跳墙,做出对圣上、对朝廷不利的事情。

倒不如故意露些破绽,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这样他们反而不会轻易取人性命,只会想着将此次南下获取的所有证据都作废。

而陛下的猜疑和律法的规定,就是他们最先会采用的手段。”

其实对方的盘算一点错处都没有。

只是他们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眼前这个瑞亲王殿下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大梁规矩,所有人包括太子,宫门落锁后非召不得入宫,可唯独这位亲王无需遵守这规矩。

所以昨夜他便偷偷进宫跟陛下商量好了对策,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按计划行事。

只是周平跟李林的出现,确实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所以知微提前知道父亲出事,她跟裴夫人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事情有变。

这才有了她后来去拦截谢霁的举动。

毕竟谢世子按照计划是应该先去现场大闹一场,再去裴府报信的。

“还是陛下算无遗策。”萧云湛语气里带着几分敬佩。

“知道秦大人往这边一杵,就连刑部尚书王永年那个老东西,为了打消所有人的怀疑,都肯让我们自己来查现场。

这若是换了旁人,他必定走哪跟到哪,寸步不离地盯着。”

秦良冷着脸又哼了一声,不屑地道:“王永年这个老匹夫,真当老夫刚正到愚不可及?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如此,老夫也绝不会容许你们伪造证据,若是敢耍花样,老夫第一个不饶你们。”

裴知微刚好查验到窗边,闻言直起身,对着秦良认真道:“秦大人放心。

我虽比你们来的早,但门口的侍卫大哥们可以给我作证,我并未提前进入现场。

而且本来就不是我爹杀的人,这帮人即便蓄意诬陷,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根本无需伪造证据。”

萧云湛又将话题扯了回来,“莫说是他们了,就连本王都没想到。

秦大人会主动提出要监审此案,甚至会同意让知……裴娘子勘验现场。”

秦良目光落在裴知微身上,神色缓和了些:“正如裴娘子所说,我是见识过她勘验的本事的。

当初小女的案子,若不是她细心,恐怕至今……。”

说到这他顿住了,眼底的悲痛一闪而过。

“而且想要知道她是否徇私,也简单得很。

一来老夫就在眼前盯着,她离开现场后,老夫也安排了女官搜身,确保她不会将证物带离。

二来可以跟先头过来勘验的捕快李林做核对,不会有什么太过明显的证据是她能发现而捕快发现不了的。

顶多是一些微小或者必须极其细心才能察觉的痕迹。”

说话间,裴知微已经走到了墙角处,那里正是父亲裴凛被发现时呆坐的位置。

她蹲下身,仔细扫过地面的每一寸,又凑到墙角仔细闻了闻,对着墙角的一处痕迹仔细观察。

“对了。”裴知微头也没抬地问道。

“今日你们见我爹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还有当时那个报案人,又是怎么跟捕快们说的?

你们都好好跟我说说,越详细越好。”

萧云湛:“裴大人说他是去上朝的途中,在马车上被人迷晕了……”

***

第二日辰时,刑部公堂外人山人海,被闻讯而来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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