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明亮的窗玻璃,将咖啡店的绿植照得烨烨生辉。

吧台后面,瘦小的服务员在忙碌,不停地摆弄那些瓶瓶罐罐。

尤丽丝拿起一瓶速溶咖啡粉,拧开密封的盖子,倒一勺进杯子,然后严格按照规定的比例加水。

粉末被热水冲开,甘醇中透着酸苦的香气一下子蔓延开来。

点单的熟客不是固守传统的原教旨主义者,很乐意把黑咖啡变得不那么苦。

尤丽丝记得她的习惯,拎起牛奶罐,往热气腾腾的咖啡杯里加了厚厚一层香甜的鲜奶。

搅一搅奶香四溢的咖啡,敬业的小服务员用托盘把它端到客人的面前:

“让您久等了。请慢用。”

“谢谢。”

对方客气得有些过分,头微微低着,眼神飘忽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尤丽丝摸不着头脑,前段时间她还和这位客人谈笑风生呢,怎么转脸就有了距离感?

但她还是彬彬有礼地回答:

“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罢,她返回吧台,吐了一口气,开始用软布擦拭咖啡机和瓷杯残留的水珠。

冲刷过的器具,不及时擦干净,表面会留下水晾干后形成的白色斑痕,就像污渍一样十分不雅。

这会儿顾客稀少,做完清洁工作,她就能歇一歇了。

自食其力的感觉很好。

哪怕很累,心里也是充实的。

尤丽丝干着活,哼着歌,眼角余光瞥到老板向这边走来,连忙直起身,不再没骨头似地倚着柜子。

老板隔着吧台站定了,踮起脚,取下挂钩搭着的抹布,顺手抹了一把光洁的台面:

“你最近请假过多了,是去了哪些地方?之前没顾得上问。你也没对我说。”

尤丽丝被突如其来的发难问懵了,一时不清楚老板是吃错了什么药:

“您不是不管请假理由的吗?”

老板却好像得到了谁的授意,咄咄逼人,一定要问个明白。

尤丽丝挠了挠头,含糊其辞道:

“一般都是睡过了头……偶尔,嗯,也去参加了一些有益的社交活动,时间冲突,这边来不了。”

“什么社交活动?”

“就是很无害的社团啦、协会啦什么的,比如交际舞社……”

绞尽脑汁撒谎的尤丽丝看起来惴惴不安,很有几分可怜。

她总不能对着顶头上司口无遮拦,把共渡会的成员卖掉吧。

好在老板没有继续追问,只将抹布丢进水池,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尤丽丝见她没有立刻离开,委婉地暗示她:

“您还有事吗?没事我就专心擦杯子了。”

“有事。我临时要外出,今天你一个人看店。”

老板把店门钥匙交给她,让她下班的时候把门锁好,就匆匆离开了。

尤丽丝还是第一次独自支撑店铺,没有老板的协助。

人渐渐多了起来,她笨手笨脚应付不过来,把橱柜的玻璃门打碎了。

柜子晃动,将里面装着各种材料的罐子也碰翻,浓郁的苦香瞬间溢满整个屋子,优质的咖啡粉撒了一地。

“哎呀……”

马上打烊了,突然闹这一出。

尤丽丝没办法按时下班了,只能等客人走光,留在店里打扫卫生。

一打扫就是几个小时。

她关门晚了,拖到了八点之后,到了宵禁的时间。

宵禁期间,外面应该空空荡荡。

然而,经过酒吧街,她错愕地发现那边人山人海。

法规森严,但人们的需求压抑到极致就会爆发,诞生了酒吧街这个例外。

无视夜间禁止出行的规定,酒吧街变成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狂野的世界,和白天墨守成规的风格有天壤之别,许多人在和接待员拥抱亲吻。

乍一被入目的景象冲击,尤丽丝以为自己误入了异次元,加快脚步想要回避。

注意到她的闯入,大家却纷纷停下了动作,统一地看向她。

最近大街上总有人盯着她看,令她寒毛直竖,尤丽丝在外面走动时,都想把妻子叫过来,跟在身边当保镖了。

但白天虽然有人看她,也没有夜里这么明目张胆。

她转身就跑,想逃离现场。

耳边听到了脚步声,是身后有人跟了过来。

今天的加班费还揣在兜里,尤丽丝心跳得很快,生怕被谋财害命。

对方比她高,迈的步子也比她大,三步两步就追上了她,却并没有加害她,而是认识她一样,表现得很亲切很友好。

看到她花容失色,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热情地摆手消除误会:

“请别担心,我只是认出了您,想要亲吻您的裙角……”

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做坏事,也理所当然地觉得会被信任,这不是很匪夷所思吗?

尤丽丝惊讶地望着她:

“亲吻我的裙角?为什么呢?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呀。”

“您是。您是那位的妻子。正如我先前所说,我没有恶意。毕竟,谁敢动那位的人,是不要命了吗?”

女人清楚地知道:

尤丽丝是现任执政官明牌亮出来的夫人。而最高掌权人的所有物万万没有让人染指的道理。

而且不只是她,看过电视新闻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她只是无比崇拜执政官,不是崇拜具体的人,是崇拜享有那个地位的每一人。

难以克制在现实中偶遇执政官妻子的激动,她跟着尤丽丝,希望能制造一些值得纪念的回忆。

“那位的妻子”?这个人是林洁妮的病人吗?林洁妮为她心理治疗时提起过自己的家庭?

可就算被医生治愈了,也最多送一面锦旗,不至于爱屋及乌到医生的老婆身上吧。

尤丽丝本人尚且蒙在鼓里,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突然有这个待遇,被不认识的“粉丝”追了小半条街。

不过,连签名都不敢要的胆小鬼,只敢通过下跪来示爱,就算态度异常狂热,也没什么好怕的。

“不行。我不喜欢被别人碰,只碰裙子一角也不行。”

她拒绝了女人,毫不犹豫。

女人很失望地走掉了,没有敢再进一步地恳求她,担心弄巧成拙,给她和执政官留下糟糕的印象。

回家的路上没有再发生别的插曲。但尤丽丝一直在想,古古怪怪的女人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呢?

她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冥思苦想,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家门前,就放弃了思考这个复杂的问题。

*

有了上次咖啡店晚点下班的事,尤丽丝觉得不安全,不想再在那里工作了。

正好,她一直在给自己洗脑:延续婚姻对她很有好处,也能帮到共渡会的忙,她不应该和林洁妮离婚。

她打电话给林洁妮:

“你地位那么高,能不能帮我辞去咖啡店的工作?当服务员很不稳定,给我介绍个新的职位嘛。”

“好。”

林洁妮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成功利用了妻子,尤丽丝实现了逻辑自洽,身心舒畅。

爱和利益达成了一致,她就有双份的理由和林洁妮经营家庭了。

“对了,老板很难缠的,你怎么让她答应放人的?我可是和她签了长期的合同。”

她问林洁妮用了什么手段,是不是付了一笔天价违约金。

“那家咖啡店,我早就购入80%的股份了,前几天才和老板商量过全盘接手店铺,让你来当主人。”

“咦咦咦?所以老板是去找你谈转手咖啡店的事吗?怪不得她早退了。那她问我去过哪里,该不会是你让她问的吧?”

“是。我对你的行踪很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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