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的茶客已陆续离去,茶楼内已不似先前那般嘈吵,没了伶人唱曲,只有琴师抚琴,曲调轻缓悠扬。

李灵钥来到雅间时,钱远昆等人早已回来。

她在母亲身边坐下,边品茶边细听茶楼内的琴曲。

月过中天,雅间内众人分食了月饼,一同下楼回家。

回到家中,清泉、周山与叶安已在等候。

在路口分别时,唐明安将他的彩灯都递给了李青祥:“给曜哥儿玩耍。”

回到家中,李灵钥将彩灯都交给了清泉。

清泉点起彩灯挂在了窗前,李灵钥:“今日你怎的临到出门又不去了?”

清泉微笑:“我本要跟随公子前去,但见三位婶婶要跟了去,恐怕家中没人照看,便留下了。这些日子跟着老爷和公子没少外出,今日也有些疲惫,正好在家中歇一歇。”

她抬手拨动彩灯:“看来公子玩得很是尽兴,必定累了,早些歇息。”

服侍李灵钥沐浴完毕,清泉自去歇息,李灵钥将书案上的灯吹熄。

阿利亚与西塔沐浴完回来,见李灵钥坐在凉榻上看着窗前彩灯发出的柔光,也拧着长发来在她身边坐下。

片刻后,阿利亚开了口,她轻声诉说,李灵钥转头看着她,努力倾听。

阿利亚说的是榜葛剌过燃灯节的情形,也许还有她与家中人过燃灯节时的种种,西塔时不时接上一句。

李灵钥听懂了燃灯节,听到了她学过的些许词句,但这些不过是阿利亚所言的十之二三。

她静静地看着阿利亚。

阿利亚说了一阵,闭了闭眼,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李灵钥:“曜,多谢你,我今天过得很快乐。”

她这话用大周北方官话说来,是她最先学会的几句话,说出来带着些许胡味。

而后,阿利亚靠在窗边,看着窗棂上被风吹得慢慢旋转的彩灯,与西塔小声说话。

这时,她们说的是榜葛剌语了。

李灵钥没有细听,她去书案边点了盏灯,画了一张图。

图画好,她在凉榻上躺下,翻身向内,不多时已睡去。

次日午饭后,李良宏便随着李灵钥、霍啸雨、唐明安一同往阿卜杜的香药铺而来。

李记香药一如上回来到时般安静。

阿卜杜还未来到,掌柜识得李灵钥,又已得了阿卜杜让人传来的消息,连忙请他们到后院歇息,并笑着道:“此间主人很快便会来到,劳烦几位在此间等候。”

李良宏谢了他,对着四周看了看:“此间有许多奇异货品,别处少见,能否让我细细品鉴一回。”

李灵钥上次来见到的龙涎香还在,但这回见的象牙比上回见的更加粗大。

这回此间还有了大块的蜜蜡与各色琥珀。

掌柜和李良宏行了个礼:“大人请看,若有不明处,小人来为大人解惑。”

李良宏饶有兴味地将此间的物品一一看来,掌柜跟在他身边,时不时解说一句。

这掌柜极有眼力,言语不多,但都能说到要紧处。

将此间的异国货品看过,李良宏才到后院天井坐下。

掌柜早让人给李灵钥送来柯互哇,给李良宏等人送上了茶水。

送到李灵钥面前的是小小一盏柯互哇,送到别人面前的则是清茶。

唐明安与霍啸雨看了看茶水,又看向李灵钥的柯互哇。

掌柜即刻让人也给他们各送来一盏,并微笑着解释:“能喝这柯互哇的人不多,但能饮得下的人都说这柯互哇浓香至极,还略有果子香。小人喝了觉得又酸又苦,实在喝不下。因担心冒犯了几位大人,没上这个。二位大人有兴致,也不妨品尝一回。”

李灵钥见父亲也看了看她面前的柯互哇,双手端起来送到父亲面前中:“爹爹嗅一嗅。”

她对掌柜:“这柯互哇也是渡海而来,甚是稀罕,我爹爹从前没喝过,未必喝得了,先让我爹爹尝一尝我这盏。真觉得不错,再上一盏也不迟。”

李良宏接在手中,杯盏是小小的陶盏,比茶碗小了许多。

见父亲对着陶盏细看,李灵钥解释:“柯互哇用陶盏或瓦盏来盛,比用瓷盏更香。”

掌柜连忙点头:“小公子果真是行家,连这都知晓。”

将陶盏送到鼻端嗅了嗅,李良宏微笑:“这香味中带着苦味,又有焦香,掌柜说的果子香我没嗅到,酸味倒是嗅到了,很是奇异。”

李灵钥微笑:“爹爹尝一尝。”

李良宏轻抿了一口,在口中细品了片刻,笑着递回给李灵钥:“真是神奇,但我饮不了。”

霍啸雨端起来看了看,小声问:“上回你还给我兑了牛乳。”

掌柜即刻让人将牛乳拿来。

唐明安学着霍啸雨兑了牛乳,尝了一口,眉头紧皱。

他见李灵钥连牛乳都不加,喝柯互哇时眼都不眨,便也放松了眉头,又尝了一口。

李灵钥微笑着问:“请问掌柜贵姓?”

掌柜笑着:“承公子问起,小人姓李。”

李良宏微笑:“也算家门了。”

掌柜拱手:“尊客抬举小人了,小人哪敢与尊客相提并论。”

李灵钥昨晚就对父亲说了今日要来见阿卜杜。

今日,她一早便到广府衙门来询问阿卜杜商铺的情形。

广府衙门有管城中商铺的书吏,书吏便将记着阿卜杜的商铺的册子找了出来。

李灵钥翻开册子时,唐明安也来到,二人一同细看。

李记香药在虽不在广府城内的热闹处,但他这香料铺子已开了十多年。

这账册上虽没看到阿卜杜从前的情形,但他的商铺地契的主人是广府人氏,姓李,名凤恕。

李灵钥知晓阿卜杜不能在此间买田地开设商铺,这是挂了别人的名。

再查这李凤恕,她发现这人是十年前才出现,十多年前广府的李姓的籍册上没有此人。

李灵钥便问那书吏:“这人现今才十岁?”

那书吏对李灵钥与唐明安道:“这李凤恕应当已年近三旬,是位女子。广府的男儿在籍册上才有名有姓,女子在籍册上只有姓,没有名,在族谱上只在其父的名下记上一笔,也不写其名。女子出嫁后,上夫家的族谱,冠夫姓,在其正名前用夫姓和本姓双姓。”

李灵钥想了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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